筆趣閣 > 貴女選擇搞姬(重生) >23.信生風波
    赤纏枝紋的繡鞋不偏不倚,恰好掛在枝頭,晃晃悠悠的。沈蘭池伸手搖了兩下,可這鞋卻穩穩當當,一點兒落下來的痕跡都無。

    沈蘭池把目光轉向了陸麒陽。

    陸麒陽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不會是要小爺替你把這鞋子摘下來吧”

    “有勞了。”沈蘭池臉皮的厚度實屬一等一。

    “得寸進尺”他搖了搖頭,卻還是捋起了袖口,老實爬樹去了。

    樹也不高,不過一會兒功夫,陸麒陽便坐到了半人粗的樹枝上。他伸手去夠那掛在枝尖上的繡鞋時,寬大袖口一晃,袖裏飄飄悠悠落下一張疊起的紙張。

    沈蘭池彎腰撿起,順便瞄了一眼。

    不瞄不要緊,一瞄便是一驚。雖只是匆匆一瞥,可她卻看到了許多了不得的東西什麼“我念陸郎,相思甚苦”;什麼“蟾臺隔千重,我意隨月光”;什麼“淚浸衾枕不知拭,只待描眉着紅妝”。

    真是好一封相思信

    陸麒陽拿了鞋從樹上下來,見到她手裏的那封信,面色登時有些複雜。

    “蘭蘭,你,你聽我說”他舉着那隻鞋,有些不知所措。

    “說什麼”沈蘭池面上不見怒意,眼角眉梢反而都是笑。

    “這信不是,不是寫給我的。”陸麒陽道。

    “哦”沈蘭池素手一折,將信紙仔細疊起,湊到鼻下一嗅,悠悠道,“特地薰了蟬蠶香,可真是一位心細之人。也不知這位姑娘,心底是有多思念這陸郎”

    陸麒陽咳了咳,試探問:“你氣着了”

    “我氣什麼”她笑容依舊,“沒甚麼好生氣的。”

    她愈溫柔,陸麒陽心底就愈沒底。最後,他篤定道:“蘭蘭,我知道你這是生氣了。你信我一回,這封信真不是給我的。也也不是女子寫的真的。”

    不是女子寫的,難道還能是陸麒陽自己寫來玩的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雖這麼想着,可蘭池知道,陸麒陽八成是不敢出去打野食的。可他這副難得的拘謹模樣實在是好玩,她忍不住想要多逗他一會兒。

    “好,那我生氣了,世子爺如何賠罪”她笑盈盈地問。

    “這”陸麒陽的笑容微僵,小聲道,“你待如何”

    “也不勉強你你仔細點,服侍本姑娘穿個鞋,本姑娘興許便原諒你了。”說罷,沈蘭池把腳一翹,衣襬一撩,坐在了那大石塊上,一副等着服侍的模樣。

    陸麒陽瞧瞧手裏的鞋,再瞧瞧她晃悠悠的腳,嘆一口氣,只能服軟。

    “我替你穿了這鞋,你消消氣。”陸麒陽小聲嚷道,“你怎麼就不肯信我我可是掏心掏窩地哎,不,我是說,掏心掏窩地想當個正經人。”

    他單膝跪了下來,一隻手托起面前女子的右足。

    她的腳背一片瓷白,猶如被吹開的雪。陸麒陽碰到她的腳時,喉結不易察覺地輕輕一滾,拇指情難自禁地順着足弓弧度向下摩挲而去,繡襪便也隨之褪了下去,露出腳尖上一抹冶豔的紅,襯得她幾近透明的肌膚愈顯瑩白。

    “癢。”沈蘭池縮了一下腳,細細的聲音,像是在嬌嗔似的。

    “癢”他重複了一遍,捏着她的腳,不讓她縮回去。

    “你聽不懂本姑娘的話麼”沈蘭池歪過頭,眼底有一分挑釁,“還是說你存心想要折騰我呢”

    陸麒陽愣了一下。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沈蘭池將腳自他的掌心裏抽了出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微微揚起,用足尖滑過了他的胸膛。她的腳尖慢悠悠的,口中的話亦是慢悠悠的:“世子爺,蘭兒可是說過的,您要是動了壞心眼,蘭兒會比您更橫些。”

    這等挑釁

    真是容易亂人心絃。

    只是,陸麒陽卻不聲不響,如個柳下惠似的,兀自替她把襪子穿好,又把鞋套上了。

    穩穩當當,分毫不亂。

    旋即,他起了身,眼光微動間,似有一層難解深意。:“若不是現在是在陛下的地盤上,只怕你已經倒了大黴。”

    “倒的哪門子黴”她無聲地笑着,脣邊的笑容滿是甘美之意。

    “你心裏不是很亮堂麼”陸麒陽斜眼瞧她,道,“你不是早就招惹過我登雲閣那次。你自個兒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說罷,陸麒陽轉身離去了。

    沈蘭池忍了許久,才能不笑出來聲來。

    看得着喫不着,想必他也難受得很吧。

    沈蘭池和陸兆業鬧僵了,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自然不願再與她多言。剩下的幾日裏,任憑沈皇后長吁短嘆、一請二請,陸兆業也是無論如何也不願來慈恩宮受氣了。

    沈皇后憂心忡忡,卻無可奈何。

    沈蘭池要出宮的這日,恰好是外命婦入宮來拜見皇后的日子。沈大夫人領着承國夫人的封,沈二夫人則領着代郡夫人的封,自然都是要入宮來的。因而,沈大夫人讓人帶了口信,說是拜見完沈皇后,便與蘭池一道出宮回府去。

    慈恩宮裏總有人來來往往,蘭池嫌鬧,便頂着日頭躲到外頭的園子裏去了。顧忌着沈大夫人還要來尋她,她也不敢睡着,只是拿了一本雜書翻看着。

    書叫玄怪周說,專錄異事雜談。她讀了沒幾頁,便聽到面前傳來一道細碎腳步,繼而便是頗爲熟悉的嗓音響起:“沈二小姐”

    擡頭一看,面前立了個素淡纖細的女子,原是阮碧秋。

    想來也是,如今阮夫人封了個三品淑人,她隨母親入宮來也是常見。

    “原來是未來的太子側妃,難得難得。”沈蘭池將玄怪周說反扣在膝上,脣邊漾開一抹調笑之意,“怎麼,想我了”

    饒是知道沈蘭池的性子,阮碧秋還是僵了一下。她有些不自在,行了一禮,溫聲道:“前次的事兒,還要謝過沈二小姐了。”

    “側妃娘娘說的是哪一樁”沈蘭池興致勃勃地問。

    “自然是沈二小姐指點靈竅的那一樁。”阮碧秋道。

    沈蘭池點了點頭。

    阮碧秋雖說的委婉,但蘭池知道,阮碧秋想謝的必然是阮家出事那夜陸麒陽殺死行兇者之事。阮碧秋昏得早,不知道陸麒陽來過。她只認沈蘭池這個恩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恰在此時,沈大夫人攜着丫鬟紅雀過來了。蘭池側眼瞟到孃親的身影,心底忽然有了一個惡劣的主意。隨即,她朝阮碧秋挑了下眉,道:“阮二小姐可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自然記得。”阮碧秋答,“沈二小姐要我如何做”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