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貴女選擇搞姬(重生) >24.瀟灑一番
    這幾日,沈二夫人的面色格外暢快,逢人便笑,彷彿錢袋裏進了鬥金似的。不因別的,只因那大房終於鬆了口,肯將太子妃的位置乖乖讓了出來。

    死磨活磨近一年,大房總算答應了,肖氏又怎能不喜

    沈大老爺與二房談妥此事後,便入宮去見沈皇后了。

    這太子妃人選本就是由皇后來挑的,只要沈皇后應下了,這事兒便能成。

    在兩個侄女間,沈皇后自然是更愛憐蘭池的。蘭池貌美些,氣量也大些;那沈桐映雖也是安國公府的小姐,眼皮子卻有些淺了,並非是做太子妃的料子。

    聽聞兄長提起以沈桐映作太子妃之事,沈皇后大喫一驚,問道:“哥哥何出此言若是要結兩姓之好,自然是長房的嫡女更好些。”

    沈辛固摩挲着扳指,淡淡道:“娘娘有所不知,蘭兒私底下實在是個頑劣性子,莽撞糊塗,每每總是惹來太子震怒。這般性子,着實不堪爲東宮之主。”

    沈皇后不改驚愕,急急道:“蘭兒的脾性,本宮是看在眼裏的,又哪有哥哥說的這般誇張不過是少女天真了些,待日後訂了親,自然便會穩重下來。”

    “此事勿用多提。”沈辛固不改面上波瀾,叫沈皇后也猜不出他心底所想,“近幾日,爹又與我重提了遵禮循法這事兒。照着古禮,長姊不出嫁,蘭池也不可定下婚事。”

    沈皇后微微氣結,卻不敢再駁了。

    連老國公爺都搬出來了,可見兄長決心已定。她兄長是個固執脾氣,定好的事兒八成是不會再改的。他不肯讓蘭池嫁過來,那便絕不會鬆口。

    定然是那側妃阮氏之事,叫兄長一家心生嫌隙,這纔不肯將蘭池許給陸兆業了。

    想到此處,沈皇后便對那未過門的阮碧秋愈惱了。雖此時阮碧秋還未嫁過來,可沈皇后心底已想出了好幾種磋磨她的法子。

    前次蘭池來宮裏,沈皇后得知,這些年,太子一直在偷偷摸摸拜生母應德妃的靈位。沈皇后想,太子興許是不信她這個母后的,也不信她背後的沈家。要想太子繼續牢牢捆在沈家這條船上,那便得讓他娶沈家的女兒。蘭池不能嫁,那沈桐映便也能將就一番,聊勝於無。

    沈皇后露出可惜之色,嘆道:“既兄長已想好了,那本宮也不多言。入了秋,本宮便與陛下提一提太子的婚事。這婚事拖了那麼久,也是時候定下來了。”

    至於太子是怎麼想的,沈皇后倒是不太放在心上。陸兆業不喜歡沈蘭池,她是知道的。她甚至在想,也許換了沈桐映來,陸兆業就會開竅了。

    沈辛固點了點頭,又與沈皇后扯了幾句家常,便告退出了宮。

    從母親肖氏口中知道與太子的婚事後,沈桐映也是高興的。

    可欣喜之餘,她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旁人或許猜不到沈蘭池爲何不要這樁婚事,她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這二堂妹心繫鎮南王府的世子爺,竟瞧不上堂堂的太子殿下,死活鬧着不肯嫁。如此一來,她可不就是撿了沈蘭池不要的東西

    且太子殿下竟在娶妻之前便納側妃,那側妃還是她從前的好友阮碧秋,這又讓她如何自處只怕是嫁過去後,便會被那滿宮的女人從頭嘲笑到腳,淪爲一個笑柄。

    明明是渴求已久的事兒,沈桐映心底卻一點都不痛快。她有心去找自己的堂妹抖抖威風,偏偏沈大老爺下了令,要沈桐映在婚事定下前都不得踏出房門;肖氏又特意聘了兩個從前在宮裏服侍的嬤嬤,來教導沈桐映如何行坐立笑。如今,沈桐映只能硬生生悶在房間裏頭了。

    肖氏花大價錢請來的兩個嬤嬤都已四十好幾了,整日板着張嚴肅面孔,動不動便要抄起小戒條來打沈桐映的掌心。若她學的好也就罷了,可沈桐映從前被寵壞了,如今也不大學的進去,每每都是坐無坐相、站無站相,繼而又給自己的手心招來一頓打。

    沈桐映還從未過過這麼膽戰心驚的日子,總怕這兩個嬤嬤打壞了自己嬌嫩的肌膚。

    她對着一杯茶枯坐了半個時辰,腰背都酸極了,卻一點兒都不能露出不耐之色,須得對那兩位嬤嬤笑面相應,彷彿這杯茶是什麼千金難得的絕世珍寶。

    “沈大小姐,腰再挺直些”

    “軟綿綿的,像甚麼樣子”

    沈桐映欲哭無淚,只得在咬咬牙,在心底告誡自己,這都是爲了日後能風風光光地嫁給陸兆業。

    好不容易練完了一整日的規矩,沈桐映有氣無力地問丫鬟紅袖:“我那好堂妹這幾日在做什麼呢若是她因爲丟了這樁婚事而終日裏哭哭啼啼的,我這個姐姐還得去看看她。”

    紅袖低着頭,小聲答道:“二小姐出門聽戲去了。”

    “聽、聽戲”沈桐映氣得險些鼻子一歪,“我在這兒學規矩,她竟跑出去聽戲”

    京城,登雲閣。

    樓裏的天井上垂下來四道紅綢緞子,半新不舊,沾了幾許灰塵;戲班子還未開臺,臺下卻坐滿了人。一陣喧鬧裏,跑堂的提着個二寸許長的大鐵茶壺四下奔走,這裏斟一盞二兩茶水,那兒上一疊蓮花糖酥。二樓上,一間刻着“知天地”大字的邊廂裏,鎮

    南王府的世子爺正翹着腳,有一搭沒一搭地剝着白果。

    未幾時,“知天地”的竹簾子便被打起,露出一道人影來。

    “久等了,世子爺。”來人道。

    陸麒陽一擡頭,卻被面前的陣仗給驚到了。

    來的是沈蘭池,可她今日卻穿的是一身男裝身上是筆筆挺的鴉青色提花裰衫,一頭烏髮梳得鋥亮,壓以佛頭青發冠,倒有幾分風流公子的意蘊。只不過她那鼓鼓囊囊的胸脯藏也藏不住,誰都能一眼瞧出她是個女子。

    “你這是什麼打扮”陸麒陽啪地捏碎了手裏的果殼,蹙眉道,“你家爺可經不得嚇。”

    “偶爾換換口味,不成麼”沈蘭池放下了身後竹簾,笑着坐到他對頭,“說吧,你今日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兒”

    陸麒陽把辛苦剝了大半個時辰的白果殼掃到一旁,露出底下一整盤光潤圓亮的果仁來。“你先前不是生氣麼生那封信的氣。”繼而,他將那盤白果仁推到沈蘭池面前,慢悠悠道,“那我請沈二小姐消消氣。”

    蘭池失笑,道:“你叫我消氣的法子,便是給我剝果子”

    “你家爺親自剝的果仁兒,有的喫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陸麒陽歪到了窗邊,道。

    沈蘭池也沒動那盤果仁,而是話鋒一轉,道:“你蘭大姐不用嫁給陸兆業那廝了,心底暢快,出來瀟灑一番。你不是對這京城裏頭的戲子花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如帶本姑娘去那什麼香玉樓、芙蓉院開開眼界,這纔不枉費我辛辛苦苦打扮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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