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桂花的吹噓下,幾乎整個村的人都知道林翠萍那來自滬市的外甥女來投靠她了,還帶着一箱子的好東西,肯定很有錢。
當然,這些八卦祝恩慈都不知道,此時她看着院子裏出現的蕭二柱和四個半大的孩子有點兒不知所措。
祝恩慈曾經去過貧窮山區義演,但是也沒見過比林翠萍家四個孩子更加消瘦營養不良的。兩個男孩兩個女孩,又瘦又黑,簡直跟非洲難民沒什麼兩樣。而蕭二柱也是,消瘦得跟吸食過鴉片的人一樣。明明應該是正直壯年,卻無端老了十歲。
“二柱,這是我那早年出去闖蕩姐姐的孩子祝恩慈,恩慈,這是我家那口子,叫姨丈。”
“姨丈。”祝恩慈壓下心底的震驚,禮貌地喊了一句。
蕭二柱常年勞作以及因生活不如意而顯得蒼老的臉因爲這一句問候舒展了下,笑着應了聲。
雖然沒有林翠萍那種熱情,但是看得出來他的友善和真誠,祝恩慈放心下來,臉上笑容越發真誠。
林翠萍又給祝恩慈介紹了她的四個孩子,最大的是個女孩,花,十三歲了,老二是男孩,十一歲,叫鐵生。老三老四是對雙胞胎,男孩柱生比較大,女孩夏花最小,都是五歲。可面黃肌瘦的,兩人看起來只有三歲不到。
四個孩子看到白白淨淨的祝恩慈都有些羞赧,還是柱生比較勇敢些,怯怯地叫了聲“表姐”就躲在春花身後。
“哎。”祝恩慈向他們四個露出笑容。她發現她親生母親蕭月並沒有在這兩個女孩中,而且就她在二十一世紀調查得來的消息,她親生母親只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現在她姥姥卻有四個孩子,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
林翠萍看到那袋核桃酥的時候趕緊讓祝恩慈收起來,“這精貴的東西你自己留着喫就好,小娃們不用。”
祝恩慈沒覺得哪裏精貴,這種沒有任何生產日期廠家標記的核桃酥還是她不知何時隨手買的,要不是怕暴露,她會拿出真正精貴的糕點。
“沒事,小姨你就讓他們喫吧,來,春花,分給弟弟妹妹們。”祝恩慈拆開袋子拿出一片直接塞到春花嘴裏。
春花想要聽她孃的話,可是到嘴的核桃酥實在太香太甜,她捨不得吐出來,可憐巴巴地看着她娘林翠萍。而其他三個小孩緊緊盯着她姐,眼裏露出渴望。
林翠萍看了孩子的樣子心軟了,點點頭,“還不謝謝表姐”
“謝謝表姐”四個小孩立即眉開眼笑,對祝恩慈的生疏都少了幾分。
祝恩慈笑眯眯地摸了下春花的頭,將核桃酥放到她手上。
春花接過,很自覺地拿出兩塊給爹孃,然後再給三個弟弟妹妹,不爭不搶,看得出來小孩教育極好。
祝恩慈收回視線,往站在一旁的蕭衛軍走去,幫她提完行李後他就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祝恩慈大概明白蕭衛軍這個面冷心熱的傢伙應該是擔憂她能不能被小姨家接受,所以此時對他挺有好感,將手上那兩袋核桃酥遞給他。
“一袋給蕭勝利,一袋給你。”祝恩慈桃花眼彎彎,“今天謝謝你了。”
蕭衛軍看她一眼,接過她手裏的核桃酥,“晚上睡覺前記得把腳上的泡挑了,別那麼嬌氣,有事過來找我。”說罷轉身就走。
祝恩慈真想咬他一口,他哪裏看出她嬌氣了
哼,冷麪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