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繡南枝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未來王妃的身份瞞不住了
    蘇南枝站在原地,有些怔,待她回過神來時,溫言斐已經離開了。

    如果溫言斐不離開,他們二人,想必在此時此刻都會有些微妙吧。

    溫言斐知道,他方纔有些情緒險些失控了……

    他那些藏在心底不見天日的念頭,正以不可遏制的速度瘋長。

    荒蕪之地也開滿明朗百花。

    明知不可能有結果,那他就不該表露半分心跡,理應藏好自己的喜歡,不要給她增加半點困擾。

    也只有不讓她知道心跡,二人才能理所應當的以姐弟相處。

    若她知道,只怕二人以後姐弟相處都尷尬……

    溫言斐忽然懊惱,方纔沒管住自己的情緒。

    他轉身折返回去,急急忙忙找到蘇南枝,看見她還站在木槿樹下時,驀然鬆了口氣,講道:

    “方纔我言辭不妥,請姐姐見諒。我自幼失怙、舉目無親,姐姐一向待我如親弟,我也早就把你當做親姐姐,當做了唯一的家人,才以爲你日後成家生子,會與我避嫌,而疏遠我。纔會說出你趕我走、我便走的話,以免給你增添麻煩。”

    蘇南枝鬆了一口氣:“我不是你唯一的家人,父親收你爲義子,二哥大哥也是你的哥哥。蘇家,便是你的家。”

    解釋清楚了就好。

    原來言斐是這個意思……

    “我聽姐姐的,收鄒沐暖爲徒,教她習武,一年爲期。”溫言斐匆匆忙忙落下一句話,也不敢直視蘇南枝的眼睛,又轉身離開,“黃泉閣有事,這回真走了。”

    他離開的時候,手蜷縮在袖中微微顫抖。像極了落荒而逃。

    直到他走出蘇家,回了芸院,心情也久久沒平復。

    蘇南枝停職在家這半月,蕭沉韞約她遊湖,約了好幾次,都把她約出來,每次拒絕的理由都不太一樣。

    一次是:忙事。

    一次是:抄書。

    一次是:賺錢。

    蕭沉韞心想,他家媳婦有那麼忙嗎?

    在沒見到蘇南枝的第十四天,夜深之時,蕭沉韞站在蘇家後院的圍牆踱步了小刻。

    最終——

    還是翻了牆。

    “王爺,我好歹也算是軍中大將誒,正二品誒,你讓末將跟着你翻姑娘家的牆,還跟做賊似的,不太妥當吧?”餘曄躡手躡腳地避開家丁隨從。

    “你死乞白賴地跟來,不就是爲了春盛?”蕭沉韞冷言嗆他。

    被戳到同處,餘曄眉宇間閃過失落,摸了摸鼻尖道:“自上次我父母來蘇家議親失敗後,春盛至今未曾找過我,甚至不願同我多說兩句話。這可如何是好?王爺你得幫幫末將啊!”

    “你連你父母都說不通,本王如何幫你?幫得了一時,能幫一世?若幫你把春盛娶進餘家,卻又無法平息二老與春盛之間的矛盾,只會婆媳失睦,家宅不寧。”蕭沉韞出言敲打他,“若你真想娶春盛,就得排除萬難。”

    “可王爺也知道……末將母親體弱多病,情緒激動便會暈厥,我哪裏敢忤逆她?父親一門心思想讓我迎娶貴女。況且春盛性子也倔,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裏卻不願意隱忍低頭。”

    這話……

    蕭沉韞倒有些不悅:“你娶春盛,若只想着讓她低頭隱忍,這門親事,只怕南枝也不同意。”

    餘曄不敢再講話。

    蕭沉韞淡淡道:“女子在夫家能否站得住腳,全看夫君是否有心維護。”

    若餘曄娶了春盛,日後不偏向她,便有喫不完的苦。

    餘曄心裏有一句大不敬的話,斗膽問道:“若郡主嫁入王府,王爺會怎麼做……”

    “若母后和父皇在世,本王也斷然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要欺辱她,首先得有本事欺辱本王。”

    “可我母親體弱多病……我不敢氣她……也不敢忤逆她……”餘曄沉默半晌,深嘆一口長氣。

    “護不住,便不要娶。”

    蕭沉韞淡淡撂下一句冷話,便走到了蘇南枝窗前。

    潑墨般濃稠的夜裏,昏黃微弱的光線照出窗櫺,在草叢裏灑下一片淺淡的光暈。

    窗扉上顯出女子美麗窈窕的剪影。

    許是蘇南枝做事太認真,都沒意識到那虛掩着的窗戶,被一根細小的枝椏緩緩撥開。

    蕭沉韞在暗處,看着她一筆一劃寫的改過書……

    等等……

    什麼人敢讓她寫改過書?

    “敬呈尚書大人……”

    “趙健這老東西,也敢讓你寫改過書?”蕭沉韞氣笑了。

    蘇南枝被頭頂忽然響起的話聲嚇了一跳,連忙擡頭道:“你怎麼來了?”

    “你忙的半月未曾見我,你說我怎麼來了?”

    蕭沉韞翻窗進屋,看着改過書旁邊還有一摞她謄抄的“禮部章程”,眉宇皺成川字,面上忽然就冷了下來,已有動怒前的慍色。

    “怎麼回事?”他問。

    “沒什麼……”

    “講。怎麼回事。”蕭沉韞重複。

    “就是從淵城歸京,我脫離了禮部隊伍,被尚書小懲大誡了……”蘇南枝揉了揉抄寫到痠痛的手腕。

    蕭沉韞眼裏劃過心疼,替她揉捏發酸的手腕和指骨,垂下了眼瞼,遮住了目光中的冷厲。

    “所以你這些日子不見我,便是忙着寫改過書,罰抄章程?他是不是還罰了你俸祿,所以你說要忙着賺錢?”蕭沉韞將她抱坐在腿上,耐心地蹙眉問她。

    “啊……罰了大概半年…”

    “嗯。”蕭沉韞頷首,輕輕捏着她手腕,“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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