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生氣歸生氣,要收拾那幫僞神,還是得講講辦法。

    一如上次下界的骨魔,三個墜地的巨魔在焚化後依然沒有皮影演繹,被天機遮掩的死死的,所以秦河對天庭所在何處依然毫無信息。

    但並不妨礙他推斷。

    巨魔從天而降,宛如隕石,那基本可以肯定,天庭就漂浮在天上。

    什麼位置不知道,應該很高,而且速度很快,否則難以產生隕石天降的異象。

    傳言天有九重,凡人只見一重。

    秦河能直上九重天的技能有兩個。

    一個是騰雲駕霧,一個是梯雲縱。

    但前者只有到達真元境才能修煉施展,後者不能說它吹牛,而是用它超越九重天的話,凡體境顯然是不夠。

    這點秦河在擊殺骨魔的時候,曾經試過。

    梯雲縱:學習此術,你一躍而起,將能超越九重天。

    這又是一個境界的問題,而且比騰雲駕霧要求更高。

    至於突破境界,又被天道所壓制。

    這就成了一個死結。

    所以想要殺到天庭去,基本沒什麼戲。

    既然上不去,那就讓它們下來。

    此前標定的那一百多個被天庭僞神下了“神使氣”的人道妖仙,就能用上了。

    一定給它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想到這,秦河直接將剛剛到手的兩顆金髓丹丟進了嘴裏。

    甭管和誰幹架,實力這玩意。

    自然是越高越好。

    金髓丹入口,剎那間化作兩股金色的丹元順着後喉嚨流入腹中,又從腹中散開,經經脈流遍全身,不同於洗髓丹洗滌人體污垢,金髓丹是強化和重組。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秦河體內所有的經脈氣穴就都被染成了金色,噼啪作響,有電光火閃在不斷的遊走。

    它們在飛快的碎裂,又飛快的重組,而後再次碎裂,再次重組,循環往復。

    每一次重組過後,經脈氣穴便會粗壯寬闊一分,勁氣和法力流淌其中,隆隆作響。

    小溪變河流,河流變大江。

    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秦河的經脈氣穴便被拓寬了數倍,金光熠熠,仔細去看,上面竟還有金色的,類似於小蝌蚪一樣銘紋時隱時現,就像是會呼吸一般。

    與此同時,秦河的實力也上躥了一大步。

    外勁十三品升至十四品。

    法力十二品升至十三品。

    而這還不是終點。

    金髓丹,即使放在神話時代也非尋常丹藥。

    效力極強。

    ……

    就在秦河積極準備的時候。

    皇宮大內。

    “柳長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魏忠良!”登基數月的崇正皇帝放下手裏的奏摺,指着趴伏在地的柳長安厲聲呵斥,滿臉怒容。

    不同於表面,此刻的他正被柳長安所奏內容衝擊得渾身發冷,只覺偌大的乾清宮就如同冰窖一般,手不自覺的微微發抖。

    他手裏拿着的奏摺,與其說是奏摺,不如說是一本書。

    上面密密麻麻,事無鉅細的羅列了魏忠良串通客氏巴巴,在皇兄在位之時,犯下的滔天罪孽。

    溺斃兩位皇子。

    毒殺兩位公主。

    勒死三名疑有身孕的妃子。

    甚至客氏還令自家子侄,日夜與皇兄寵幸過的宮女媾和,企圖冒名頂替龍嗣。

    至於魏忠良是如何聯手客氏巴巴禍亂後宮、迫害忠良、假傳聖旨的案子,更是數不勝數。

    一樁樁,一件件,足有百餘條,看得崇正皇帝是寒氣直冒。

    他本就不喜魏忠良,原因很簡單,魏忠良不是他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

    但不喜歸不喜,魏忠良爲大黎籌措糧餉,還是立下了許多功勞。

    最關鍵的是,魏忠良有從龍之功。

    皇兄突然暴斃,是魏忠良帶領羣臣勸進,自己才登上皇位的。

    崇正皇帝找不到打壓魏忠良的理由。

    從龍之功在歷朝歷代都是首功,擅殺功臣良將的事只有昏君才做的出來。

    況且在自己面前,魏忠良一直都是一副慈眉善目,諂媚討好的樣子,將宮廷打點的也是井井有條。只有皇嫂對他似乎有些怨言,但卻未吐露過什麼。

    奏摺上,樁樁件件,時間、緣由、地點、人名,就像是帝王起居注一般,無比詳實。

    就算其中的絕大多數已經被毀滅證據,但要印證出其中一部分的真僞,卻也不難,甚至根本不需要派人專門去查證,崇正自己隨口旁敲側擊幾下,便能知道個大概。

    “陛下,奏摺說述若有半點虛假,臣願受千刀萬剮之刑。”柳長安大聲道。

    阿其那死了。

    當確定這則事實的時候,柳長安如遭雷劈。

    阿其那有多強,他知道;屠龍是怎麼回事,他也知道。

    屠龍失敗,阿其那肯定是死了,連帶着阿其那在京城佈置的整個細作網也被沈煉連根拔掉。

    同時柳長安知道,自己肯定也已經暴露了。

    於是天一亮,柳長安便進宮了。

    他準備拼死一搏,魚死網破。

    殺器,就是阿其那行大事之前,留給他的有關於魏忠良和客氏巴巴的罪證。

    他一夜未眠將罪證整理成奏摺,趕早進宮,片刻沒有耽擱。

    “你確實該千刀萬剮!”

    崇正憤怒的將手上的奏摺砸向柳長安,怒道:“你身爲外臣,如何知曉如此多的宮闈祕事,你到底是什麼人?“

    “來人,將這胡編亂造,大逆欺君的亂臣賊子給朕拿下,嚴刑拷問。”

    “是!”

    很快,大門打開,幾名身材魁梧的親衛立刻衝了進來,將柳長安扣住。

    然而柳長安臉上卻並未顯現出懼色,反而一臉鎮定,朗聲道:“聖上,魏忠良面慈心狠,您危在旦夕,請速誅魏忠良,否則悔之晚矣!”

    “拖下去,拖下去……”崇正不耐煩的揮手怒喝,待柳長安被拖遠,才坐回了龍椅。

    “陛下,這奏摺該如何處置?”堂下,一名侍君的小太監捕捉痕跡的打量了崇正一眼,撿起地上的奏摺輕聲詢問。

    崇正沉吟了一瞬,道:“傳朕旨意,柳長安身爲外臣,妄議宮闈胡言亂語,意圖不明,着魏忠良責成飛魚衛速查其身份,奏摺一併送至魏忠良處作爲覈查依據,限三日內查明。”

    “是,陛下。”

    小太監領命,託着奏摺快步離去。

    然而小太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崇正眼中迸發出一縷冰冷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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