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二十二章 疏離與否
    沈冰靠在門外的窗邊,環抱着雙手,聽着門內傳來的細微的對不起,微微斂眸。他未曾料到自己一個細微的舉動會使得她如此,最初離開蝶靈國一路她的沉默,他便隱約覺得她內心敏感,卻未放在心上,此刻看來,卻是他的不對。

    不可否認,他一直想要在戰場之上一展才華,而關於最後一戰的激情和血性被三皇子一句話澆熄,他的確心有不甘,可既然受了命,他必然要依命而行。

    翌日,出現在他面前的秋之南依舊是一副笑容淡淡的模樣,照例地和他說着話,他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些許疏離。

    不過,疏離也好,他與她本就不該有太多交集。對他來說,她只不過是他的一次任務而已。關於昨日之事,他也沒有必要多做解釋。

    沈冰每日三餐會固定出去買喫的回來,而兩人除了保持日常的交流外,其餘時間幾乎無話。秋之南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也不再去管沈冰的舉動。

    又一個無眠之夜,她本預備去房頂散散心,排解這難言的孤寂,出門卻看到了守在外面的沈冰。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來,一時訝異,下意識地問了句:“睡不着嗎”出口才發覺自己這話似乎有些過於熟稔,但話已然出口,沒有咽回的可能。

    秋之南未曾想到,他一直守在這裏。這幾夜若都如此,他也有五日五夜未曾好好安眠,雖說他是受了命,但他的的確確地在保護着她,由此白日裏對他的疏遠之心稍微減緩了些。她輕微頷首,忍不住問他:“這五夜,你一直如此,未曾睡過”

    他並不隱瞞:“是。”

    秋之南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已恢復慣常的面容,但眸中隱約閃爍着什麼東西:“可否陪我上去坐坐”

    他並未想到她會突然開口相邀,愣了愣方道:“好。”

    夜涼如水,輕風習習,兩人於屋頂之上一坐一立,擡頭看着頭頂陰沉沉的夜空。此夜無星無月,周遭一片靜謐無聲,除了他們腳下窗口的燈火,一絲亮光都無。卻有種莫名讓人心安的氛圍。

    也許夜色能夠渲染孤寂,又或者夜晚人的心會莫名柔軟,卸去許多的防備,秋之南就着這濃濃夜色開口,卻並未看他,只盯着頭頂濃黑的夜空,若不細聽,會以爲她在自言自語:“你是否很討厭我”

    她可以將一切都埋在心底,可以當做一切都與己無關,但內心她還是想和他聊聊,把話說開,若真的沒辦法做朋友,那也實屬無可奈何。

    她向來不愛自欺欺人。她若決心疏離,便會冷漠到底。可在此之前,她想確認是否真就無法挽回,就像前幾百年來,她一直想要努力贏得父母的歡心終究以失望作結後她再也不對他們產生任何親近之舉一般。

    沈冰的話語在她頭頂響起,帶着慣常的淡漠:“你爲何會這麼想”

    “你說送我到此地並留下保護我乃是軍令,

    也就是說若你未曾受命,定然不會去做這件事。因我之事讓你無法在戰場之上肆意廝殺,你爲一個命令不得不護着一個本該是敵人的人,又怎能不討厭我”

    他本不願多做解釋,可此時此刻,唯有兩人,四周安然祥和,一切喧囂、浮躁、功名利祿似乎都與此無關,而她語帶苦澀,他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多慮了。我與你接觸不過這幾日,即便此事非我所願,但又非你勉強爲之,何來討厭你之說雖然三皇子要我離開戰場護着一個敵國之人,的確讓我有些訝異。但他做事一向有他的考量,而我既然受了此令,無論喜歡不喜歡,甘願不甘願,都會執行到底。”

    “你總喜歡避重就輕,重複地說服自己不過是在服從命令,而不讓自己帶有任何感情色彩。”她搖頭苦笑,“實際上,你並非毫無怨言,而是即便有怨言,也因爲三皇子是你的主子,你只能壓抑自己的不滿罷”

    “不,你錯了。”他冷靜地糾正她,“我首先是一個將士,其次纔是一個魔,服從命令纔是我的天職,我即便有感情,也需得以所受的命令爲最先考量。何況”

    他語音鄭重,眉目肅然,“我敬重三皇子,沒有他,便沒有今日的馭魔國,沒有如今的我。因此,無論他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竭盡所能。即便,爲他去死。”頓了頓,他緊盯着她的眸子續道,“若有朝一日,你對他有任何不利,我亦會殺了你。”

    他的眸子深沉如墨,帶着莫名的執着和堅定。

    她失神片刻後卻莫名鬆了口氣。內心有堅定信仰的人,纔不會在意一些細枝末節,也就說明,她此前的一番懷疑,都是自己太過敏感。他的確不信任她,卻是基於她會不會傷害他的主子的前提之下,並非針對她本身。

    由此,他對她的疏離,也就能夠理解,而他既然敬言逐風如神,那麼他的所作所爲必然也會受言逐風的影響。那麼,他就絕不會像寒霖那般,是個弒殺之魔。

    “謝謝你。”她沉默了一會卻對沈冰道謝,讓他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他明明對她如此威脅,本以爲會將他們的距離再次拉遠,爲何她反倒像是釋懷了許多他雖疑惑,卻不打算問,只淡淡道了句:“不必。”

    心中鬱結解開後,那一夜,秋之南睡得十分安穩。

    翌日,她正在向沈冰討教修習術法的疑問時,察覺有不同尋常的氣息靠近。回頭,卻看到白衣銀髮的言逐風推門而入。他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必然是戰爭結束後便匆匆趕回。

    沈冰見是他,一邊起身恭敬道:“三皇子。”一邊下意識將自己與秋之南的距離拉開。

    言逐風輕微頷首,見他舉動,並未多言,只問了句:“這幾日可有異常”

    沈冰搖頭:“一切如常。”

    他微微頷首,見他面色有些憔悴,心知他這幾日必然未得安眠,又隨意問了他幾句話後讓他回去休息,明日再去述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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