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六十四章 雪中送炭
    兇手被找出來,本該高興,可無論是牧昕的臉色還是言逐風的臉色,都讓秋之南沒半點輕鬆的感覺。

    她能理解,因爲她跟他們有着同樣的感覺。那是對薛清之死的難以釋懷。

    店主從櫃檯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很是破壞氣氛地問了一句:“既然兇手已經死了。那這裏打壞的東西,由誰來賠”

    他眼裏除了錢,大概沒有別的,這是所有人此刻的心聲。

    哭得忘我的三人止住哭聲,轉頭略微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又紛紛轉移視線看向言逐風,可一觸及他的視線又慌亂地立刻移開。他現在的臉色簡直太可怕了,還是不要去觸他的黴頭比較好。

    雨寒擦擦臉上的淚和雪寒低聲商量了幾句,而後抱着包袱走到店主面前:“雖然這些桌椅是言公子所毀,但皆是因爲我們不信任他所致。如今他找出了兇手,救了我們的性命,理所當然由我們來付。說吧,要賠多少錢”

    店主從櫃檯後摸出一個算盤來,噼裏啪啦地算了一通,最後報出一個數字:“一共四十六兩二錢,給你們把零頭抹了,給我四十六兩就好了。”

    他顯然在漫天要價。那些破桌子爛椅子即便不被言逐風毀掉,也支撐不了多久,怎麼着也值不了四十六兩銀子。但此刻,也只能吃了這個悶虧,但雨寒心中終究不忿,小聲地罵了句:“財迷,你還真是鑽到錢眼裏去了。”

    店主道:“好說好說。”

    言逐風不願他人替自己擔責,無奈他身無分文,只好在雨寒低頭翻包裹的時候,開口道了句:“多謝。”

    雨寒被他這淡漠一眼和簡單兩個字給鬧得紅了臉,從包袱裏掏錢的手頓時一抖,東西嘩啦啦地落了一地。胭脂水粉啊,換洗衣服啊這都不算什麼,可數量龐大的金銀細軟、首飾玉器盡數暴露於人前,顯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她們兩人不過侍女身份,哪裏有這麼多錢財因而這些錢財的來源,不言自明。她們的公子死去,她們反倒發了一筆橫財啊。

    不過,終歸那是她們自己的選擇,他人無權置喙,因而秋之南只是輕微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反倒是店主看着金銀珠寶眼睛冒光,直勾勾的,眼睛恨不能長在上面。

    雨寒十分尷尬,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句:“公子喪命於此,他的隨身財物,我們是要帶回去交給老爺處置的,並非要私吞”雪寒的手輕微落在她肩膀上,阻止了她剩下的話。她知道,沒有人在意她們做這些的目的,雨寒的話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只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爲尷尬罷了。

    付過客棧所損失物品的錢後,雨寒咬脣走到言逐風身前,攥着幾張銀票欲言又止道:“言公子,多謝你救了我們姐妹的性命。我和雪寒無以爲報,這點銀子算是報答。”像是怕他誤會,又急急紅着臉解釋道,“看公子的氣度,出身必然不凡,這點錢財往日必然不會放在眼裏。如今大抵落了難,纔會這般拮据。我無貶低抑或看輕公子之意,只是想着出門在外,還是需得備些錢財以作不時之需,才做出這般不合適的舉動,還望公子不要介意。”

    她明明是好意,卻搞得好像在爲難別人一般,只因言逐風的氣質看起來太過不俗,而她給錢則像是一種褻瀆。但她真心實意想要替他做些事情,儘管時機是如此的不合適。她說完後擡頭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生怕他會動怒或說出拒絕的言語。

    言逐風有片刻的發愣,他未曾想過這姑娘雖然性格衝動,卻也這般心細如髮,看出他們的拮据不說,還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他活了這麼些年從未感受過錢財的困頓,也未曾將錢財看的多麼重要,出門後方知無錢可用的尷尬。他雖不願受他人救濟,但一想到秋之南和牧昕二人,免不得還是伸手接過。

    雖然他內心百轉千回,面上看起來卻並無勉強的成分,還誠心誠意道了句:“多謝姑娘雪中送炭,這錢財確實解了我們燃眉之急,在下銘感五內。”頓了頓,又道,“姑娘可否告知住處,日後有機會,定將這些錢財悉數奉還。”

    雨寒這些錢財本就是送給他的,並未想過要他還,但聽他提起以後,想到還會再見面,不由喜上眉梢,自報家門道:“我和雪寒都是爍國人氏,雀族,是滄浪鎮於府的婢女。公子若有機會去爍國,跟人打聽一下便知於府在何處。”

    言逐風頷首:“我知道了。”

    “那”雨寒依依不捨地看着他道,“我們便先告辭了。公子的屍體,我們無權處置,也無法帶走,只能等稟報了老爺再做定奪。至於兇手的屍體,到時候也會一併帶走。”

    她說這話的意思其實是想言逐風說出跟她們一起離開的話語,可她卻沒得到想要的回覆。

    言逐風只說了四個字:“路上小心。”

    她只能頷首,又付了重金讓店家幫忙保管二人屍體後,纔不情願地跟着雪寒離開。

    阮荊一個婦人,自然也沒辦法將夫君的屍體帶走,只好將屍體移到客棧外隨處找了個地方掩埋,立了個碑。

    看她在墳前哭得痛不欲生的模樣,幾人嘆息一聲,卻並未上前安慰。

    生死之別,乃是世間最爲傷感之事,他人的安慰起不到半分作用。

    但終歸她這麼哭下去不是辦法,傷心亦傷身。秋之南最後還是半蹲在她身前開口道:“人死不能復生,夫人請節哀,別哭壞了身子。”

    阮荊擡眸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又握着她的手唸叨了好半天夫君的好,才擦擦眼淚,跟他們道了謝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此地。

    無法安置的只剩下薛清。

    店主只知薛清是山下再來鎮衙門裏的衙衛,家裏上有老下有小,住在何處卻不清楚。問牧昕,他也一臉茫然,說自己雖住在再來鎮,但活動範圍也就附近那一片,極少跟官府打交道,此前甚至都未曾見過薛清。

    薛清對他們而言雖算不上朋友,但將他草草掩埋在此,他們的心裏怎麼都說不過去,考慮到他們原本的目的也是再來鎮雖然現在不必牧昕接濟,但終歸還是要把他送回去,這林子實在太不安全便打算趁機去衙門問清楚薛清家住何處,把這個噩耗告訴他家人,屍體也由他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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