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六十七章 不人不鬼
    店主並不怪他這麼想,畢竟他貪財是衆所周知的,而且剛纔在堂上,他確實做得過分,遂微微搖搖頭道:“你不知道什麼是蠱人,所以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不怪你”

    牧昕確實不太知道他口中的蠱人是何物,頗爲困惑地看向言逐風和秋之南,求證道:“蠱人是什麼”

    言逐風道:“便是那日攻擊你的怪物。”

    牧昕臉色突變,當日的情形歷歷在目,而他因此險些喪命,那些“怪物”有多可怕,他也是知道的,當即面帶悲憫道:“我明白了。”

    店主見他們知道蠱人是什麼,便省了解釋的功夫,繼續道:“我雖然活了這麼些年也算到頭了,但不想遭受那樣的對待啊那些蠱人,有活人有死人,死人無知無識,空有軀殼,被人從地底喚醒,這還算好,畢竟他們沒有靈魂,感受不到痛楚。可活人卻是有意識的,他們無法控制自己身體,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可怕至極”

    他想到那日被黑衣人喚來的活人做成的蠱人,乾裂破損的身軀,內臟都掛在體外,眼神呆滯卻帶着極致的痛苦,身子不自覺哆嗦起來,語氣也激動不已,“我真的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我明白。”言逐風出聲安撫他的情緒,又問他,“那黑衣人長什麼樣子”

    “他披着黑袍,斗篷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楚樣貌,大概跟你差不多高。聲音粗啞,像是被撕裂一般,極爲難聽。我能感覺到他周身縈繞着一股濃重的不祥的黑暗氣息,大約是非正常成魔的妖類。”

    “他有沒有說,爲何要對付我們”秋之南問他。

    店主道:“他只說和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秋之南喃喃地重複着這六個字,內心卻很茫然,她自問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不記得自己跟人結過仇怨,即便因爲禍國之名被人仇視,卻也稱不上不共戴天。難道說他們真把滅國的罪責安到了自己頭上,甚至於不惜置她於死地

    秋之南不自覺抖了抖。若真是如此,她即便萬死也難辭其咎。

    言逐風斂眸沉思,這些年,他南征北戰,無論是在魔界還是妖界,他的仇人都不少。單單是馭魔國內,想要殺他的人都不在少數,所以這人是衝他來的可能性極大。而黑袍加身,行事詭譎,倒是跟他曾打過交道的煉魂有幾分類似。想到這裏,他不由多問了一句:“他的黑袍上是否有一個火焰狀的圖案”

    店主認真想了一會,不太確定道:“似乎有又似乎沒有。”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我當時被他嚇破了膽,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怎麼留意這些。”

    言逐風點點頭,雖未能從他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覆,但並未覺得失望,畢竟他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方向。

    他離開馭魔國的事情想來並未傳開,而從蝶靈國一路至此有意無意地掩飾過自己的行蹤,能夠輕而易舉追擊到他下落的,想來想去只有煉魂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他本就是被他們逼迫離開,而煉魂又神出鬼沒

    ,內部複雜,人手衆多,要找到一個人並不難。再沿着這條線索想下去,會指使煉魂來對付他的人,答案很明瞭寒霖。

    如今,他都離開馭魔國了,他這個兄弟還是不願放過他啊。

    唯一一個從始至終一頭霧水的就只有牧昕。秋之南和言逐風都明白,他純粹是被他們給牽連進來的。他的圈子那麼小,接觸的人着實不多,所處的世界更是簡單純粹,跟這種不共戴天之仇着實扯不上半分干係。

    “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安全。你就當什麼都沒說過,依然咬定我們是兇手即可。”言逐風在撤掉結界前,特意叮囑了店主這麼一句。

    店主並不愚蠢,他自然知道言逐風是爲了保護他的安全,在此之前,他活在戰戰兢兢的恐慌和天人交戰的自責中,現在什麼都說出來了,心似乎也就安定了下來,果斷道:“好。”

    他們再次被傳喚到堂上是在三日後。

    縣令簡單說明查驗情況,由現場痕跡判斷,於柯、薛清二人情況確實如言逐風所說死於心脈斷裂陸紆已被掩埋,出於入土爲安的考慮,他們未曾掘墳,而嚴淳,死於心口的細針。

    他們還在客棧周圍發現了一枚玉佩,有人說,那是言逐風的隨身之物。縣令說到這裏示意衙衛將證物呈上,玉佩樣式簡單,沒什麼花紋,只背後刻了一個“風”字。

    這玉佩秋之南認得,數日前在蝶靈國,言逐風親手給了那些乞丐們。此刻出現在這裏作爲殺人證物,讓她不免想笑,這人栽贓嫁禍的意圖似乎太明顯了一些。

    秋之南特意說明此事,並說那些乞丐均可爲他們作證,至於那些乞丐們是否還在原地,又是否肯作證,就很難說了。

    縣令道:“這一點我自會命人去查。不過,還有一件事需得問問你們。”

    他一揮手,有人從堂後擡進來三具屍體。

    秋之南一開始有些不明所以,待看清那三個人的樣貌時,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面色震驚不已。

    怎麼會是她們她們不是離開了嗎爲何會

    眼前三具屍體正是阮荊、雨寒、雪寒,此刻並排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均一劍斃命,傷口在腹部,極深。

    言逐風的眸子很沉,沉得如同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潭,內裏翻滾着驚濤駭浪。

    他清楚地記得,幾日前,那個叫雨寒的女子主動替他承擔打碎客棧桌椅的債務,還解了他們燃眉之急。如今她給他的銀票還在他懷中,他卻再也沒有了將錢還給她的機會。

    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可她卻死了,這份恩情再無以爲報。

    言逐風握緊拳,怒意滲透進四肢百骸,眸子像挾裹了雪山頂上最爲冰冷的風雪,穿梭在這不大的堂內,冷冷道:“是誰下的手”

    縣令定定地看着他:“難道不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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