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七十八章 爲何阻我
    牧昕的目光在四周搜尋,很快發現黑衣人出現在了言逐風的背後。

    他居然想趁他們對峙無法分神之際,偷襲言逐風

    眼看黑衣人執劍直逼言逐風要害而去,而他全力集中對付自己毫無察覺,牧昕不覺一陣緊張,咬牙忽地改變月缺的方向,箭尖衝着黑衣人的劍而去,勢要將他攔下。

    敵我對峙,最忌分心。

    言逐風未曾料到牧昕會突然改變月缺的目標,用來維繫劍盾的靈力由於缺少對手,不受控制地悉數衝着牧昕捲去。雖然他下意識作出應對,卻依然未能將這已然成形的招式盡數收回。只餘三層靈力的一擊打在牧昕身上,也足以讓他心脈俱斷

    牧昕噴出一口血來,人飛了出去,撞在一棵樹上再狠狠地落地。

    與此同時,言逐風身後突然傳來一身悶哼。

    那支箭分毫不差地插在了黑衣人的胳膊上。

    他眼眸充血地瞪着牧昕:“你不願殺他便罷了,爲何還要阻我”

    “對不起”牧昕捂着胸口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血染紅了他的衣衫,眼神恍惚起來,“他若死了,有人會傷心”

    “牧昕你”言逐風這才知道他爲何會突然改變月缺的目標,他握着珉洑劍,看着牧昕,眼神複雜。

    牧昕帶血微笑,襯得整個人帶着一種悽絕之感:“首領於我有救命之恩,縱然我與他信條相悖,但終歸無法看着他死在我眼前,所以我才與你作對;而你是我的朋友,如你所言,我們曾共患難過,縱然我一直在說謊,但那時的心意是真的。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們闖蕩江湖,所以我救你”

    言逐風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劍:“你這又是何苦”

    牧昕一動不動,整個人像是凝固了一般:“我揹負仇恨活在世上,早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無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而首領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向來活得矛盾,卻找不到兩全之法,我想,只有我死了,對你們纔是最好的吧”

    黑衣人看着他,未置一詞,但終歸心內還是爲他那句唯一的親人而生出幾許的不忍來。

    牧昕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微動看向黑衣人:“首領不,舅舅,就讓我再這麼稱呼你一次吧。當初我與你親眼見到親朋好友被殘殺,血流遍地,仇恨深深刻進我們的骨肉裏,可是,殺了那麼多人,我從未有一刻覺得解脫過,甚至揹負越多的罪孽,我心中的壓抑感越重。而我甚至再也無法發自內心地笑,我真的累了”

    他眼中有淚緩緩落下,“放下仇恨之心,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活着不行嗎”

    黑衣人的聲音帶着冷漠與嘲諷:“你以爲像我們這種人,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活着嗎簡直癡心妄想”

    “舅舅”牧昕還想說什麼,卻被黑衣人厲聲打斷,“別再叫我舅舅,我沒你這樣心慈手軟,與敵爲友的外甥,竟連自己親生父母的仇恨都能忘卻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救你”他忽然對牧昕出手,掌風犀利狠絕。

    言逐風早就知曉黑衣人非三言兩語便能說動,因而在他出招的那一瞬間就直接瞬移至牧

    昕身側,保護結界於瞬息間鋪開,將那一掌悉數擋下。而黑衣人被力量反噬,直接被擊出數十步外。

    言逐風偏頭看了眼牧昕,後者由於失血過多已然陷入昏沉中。

    他緩慢地將靈力輸入牧昕體內,替他護住受損的心脈。

    這麼一耽擱,等他朝着黑衣人被擊落的方向追出去,他已然不知所蹤。

    那黑衣人的傷勢並不輕,料想也不會走太遠。但牧昕的傷勢若不及時救治,很可能就會命喪於此。

    他兩相權衡之下,終究還是掉頭回到牧昕身邊。

    由於擔心黑衣人會趁機對昏睡的秋之南不利,他帶着牧昕回到原處,而後才替他修復心脈。

    等確保牧昕性命無虞後,林中已然透出幾抹光亮,而秋之南終於悠悠醒轉。

    第一眼看到眉頭緊皺神色疲憊的言逐風,第二眼看到緊閉雙眸安靜沉睡的牧昕以及他滿身的血。

    乍一看,視覺衝擊力極強。

    讓她幾乎以爲他已經死了。

    秋之南心神一滯,立刻從地上彈起來,撲到牧昕身邊,想要確認他的呼吸,卻有些害怕似的不敢觸碰。

    言逐風拍拍她的肩膀,輕聲道:“我已經替他療了傷,他如今並無大礙。”

    “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情”秋之南不明白,爲何她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既懊惱於自己什麼都沒察覺,又自責於自己睡得太沉。

    言逐風看她擔憂而急切的表情,本來想要告訴她的真相出口就變成了:“牧昕在守夜的時候察覺林中有異叫醒了我。我們循着聲音發現了黑衣人首領的下落,打鬥的過程中,他被那人擊中受了傷。”

    既然在她心中,牧昕單純無害,那就讓她一直誤會下去吧。

    揹負着血海深仇的牧昕,處心積慮接近他們的牧昕,不一定是她想要了解的牧昕。

    秋之南這才伸手去探牧昕的呼吸,確信他還活着後,提着的心這才緩慢地放下。這麼重的傷,一定很疼吧見他臉上也帶着髒污的血跡,秋之南便去溪邊打了水替他清洗,一邊擦一邊試圖替他撫平緊皺的眉頭,卻收效甚微。他不知在做一個怎樣的夢,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秋之南止不住心疼,她知道即便自己昨夜被叫醒,也什麼忙都幫不上,但總好過什麼也不做,只能被動面對這樣一個結果。

    她脫了牧昕的外袍拿溪水洗了,正準備拿篝火烤乾的時候,發現他睜開了眼睛,當即欣喜不已,把衣服一扔就撲了過去,一迭聲地問他:“你感覺怎麼樣啊傷口疼不疼”

    牧昕本對自己身處何處有些迷茫,在她撲過來的時候纔回神道,哦,原來,我還跟他們在一起。昨夜的一切莫非只是一場夢他並未被發現真實身份,並未跟言逐風有着那樣一場對決。

    不,周身疼得幾乎要撕裂他的痛楚告訴他,那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可爲什麼,秋之南還是這樣關切地看着他,爲什麼像是毫不介意他的過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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