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九十七章 無奈之舉
    秋之南抱着言逐風的外袍坐回去,本想胡亂編個藉口糊弄過去,剛開口就被曷天一眼看穿:“丫頭,你在我面前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秋之南見瞞不過他,只好實話實說道:“當初,寒霖爲了逼問出您的下落,將一個老者投進了祭臺的烈火之中,那場景太過慘烈此後,我便再不喫肉”

    她雖然三言兩語帶過,曷天和藍漠腦中卻自動補全了當時的場景。

    熊熊燃燒的烈火,慘烈的哀嚎,燃燒的人體,刺鼻的焦味,驚恐的人羣

    仿若修羅地獄。

    曷天身體不自覺顫抖,連杯子都有些握不住,半晌才平息心緒恨恨道:“此事是我的過錯。若非我逃走,你們也不至於”

    秋之南忙道:“是我們違背您的意願將您送走,如今又怎能怪到您身上更何況,即便您當日在那裏也無濟於事,寒霖他心狠手辣,殘忍無比,絕不會因爲您在便放過我們。甚至於,待他找到了您的下落,我們便失去了利用價值,他會以更加殘忍的方式對待我們。”

    曷天微微嘆息一聲,目帶悲憫地看着秋之南道:“真是苦了你了。”

    秋之南搖搖頭,堅定道:“蝶炎城有您在,纔有希望。”

    藍漠看他們如此,心內愧疚不已:“你們都爲保護蝶炎城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我卻捨棄你們逃走”

    秋之南看他,眼神溫柔,沒有絲毫責怪之意:“藍漠,我知道,你當時若是清醒,必然也會義無反顧地協助我們,你向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雖是被迫被爹孃帶走,但不能否認,我仍舊是做了貪生怕死的懦夫。”藍漠苦笑,眼底有無奈,有埋怨,有苦澀,“而若非爲了找我,你也不會落入寒霖手中,險些喪命”

    秋之南忙道:“你平安無事,我受的苦便算不得什麼,我甚至想要謝謝你”她本想告訴藍漠,若非他,她也不會與言逐風重逢,不會認識真正的他是何種模樣,但這涉及到言的真實身份,她只能含糊帶過,“若非你,我不會遇到言,不會遇到牧昕,不會知道原來還有另外的生活方式。原來我的世界太小太小,小到只能看到眼前之物,乃至於傷春悲秋,如今,才發現當時的我實在是太過愚蠢,而當時的難過苦悶全都不值一提。”

    藍漠似乎到此刻才真正意識到秋之南的改變,原先的她謹小慎微,太過在乎別人的感受,常常被負面情緒困擾而自怨自艾,如今,她看到美好的東西原比不美好的東西要多,她的世界不再灰暗。

    這種認知讓藍漠不覺欣喜。

    但一想到她一路喫過的苦,便又覺得即便她有所成長,也不能抹殺自己的過錯,臉色又沉了下來:“你不該謝我。你的改變是你自己的成長,而非因爲我。若給我重新選擇的機會,我定要留下與你們同甘共苦,即便被寒霖抓住,甚至死在祭壇之下,也好過如今苟延殘喘地活着,爲人所

    不齒,只能憑藉錢財來獲取一點點的尊重”

    “孩子,你錯了。”曷天忍不住打斷他,“若是在過去,我定然也會唾棄他們的這種自私自利,爲了活命背信棄義的舉動。可現在我卻想明白了,那樣的情形下,逃亡纔是正確的選擇。留下只是送死罷了。若非當日之南之北兩姐妹的決絕,我們今日便會和那些亡靈一般,埋葬於地底,又如何會有如今的經歷和心酸而只有經歷這些苦難,我們纔算是真正的活着有朝一日,我們必定能一雪前恥,把屬於我們的國土給奪回來”

    曷天的話讓秋之南心中驀然一震,可她卻只能保持沉默。他們原本便寧願與國同葬,如今雖然活下來,但餘生必然會陷在報仇與復國的執念裏,那是支撐他們活下去的意念,她無法撼動。

    其實,若非她認識了言逐風,又經歷了牧昕的死亡,親眼看過仇恨的可怕,她必然也會跟他們一般,爲了報仇費盡自己畢生的心血。如今心態的改變,對她而言,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她這樣或許比之前更像是個異類。

    “飯好了,可以吃了。”言逐風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看向他的那一瞬間,她忽又釋然了。異類又如何能與他重逢,是她此生最爲慶幸之事。儘管,她會爲他痛,爲他哭,可她喜歡這樣真實活着的自己。

    言逐風做了兩葷兩素,素的都是秋之南喜歡喫的。

    她像是獻寶一樣把菜端到桌上,像只兔子一樣滿含期待地看着藍漠和曷天道:“快嚐嚐好不好喫。”

    藍漠看她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你做的,你這麼期待做什麼”

    秋之南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微妙的心情叫什麼,反正心中特別想聽別人誇讚言逐風,只一意催促道,“你快嚐嚐嘛。”

    藍漠其實對言逐風的廚藝並沒抱多大希望,畢竟聽他自報家門的時候是將軍頭銜,又看他言行大方,舉止得體,衣着華貴,處變不驚,理所當然地以爲他是被人服侍慣了的,本想着看在秋之南的份上,就算難喫也勉爲其難說好喫,卻沒想到喫到第一口就愣住了。

    簡直秒殺了他喫過的任何食物。

    曷天對他的廚藝也是讚不絕口。

    聽他被誇,秋之南比自己被誇了還要激動,笑得開心極了。

    藍漠像是許久沒喫過飯一般,風捲殘雲,幾個菜很快就只剩下了空盤子。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脣角的醬汁問:“我明天還能不能來蹭飯啊”

    曷天本想說當然可以,他十分歡迎。不成想,秋之南卻護起了短:“言又不是廚子,你不能每一頓都讓他做吧,想喫自己學着做去。”

    藍漠被她一句話給噎得夠嗆,筷子一丟怒氣衝衝道:“你這樣可就過分了啊,明知我做個飯能把廚房都給點了,還故意埋汰我。之南,怎麼說我都是你這麼些年的朋友吧,幾頓飯都不捨得啊我以前都白對你好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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