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白果兒尖叫一聲,單腳跳起,狼狽地伸手撫摸自己的腳背,“痛死我了”
還想繼續抱怨下去,幽怨的目光正好對上童瞳黑臉,白果兒這才收斂了些。
“想殺人啊”她細聲細氣地嘟囔。
好吧,她剛剛確實衝動了。
如果不是童瞳踩痛她的腳,估計她的話停不下來,滔滔的身世也就大白於世。
直接的結果就是曲老太太被刺激到一命歸西。
“該殺”曲老太太在旁沒好氣地道,“只要姓曲,就是我們曲家的。我是長輩,這麼說有什麼不對”
瞄瞄旁邊怒目相向的童瞳,白果兒乾笑一聲:“咳沒什麼不對。”
依曲老太太這麼說,確實沒什麼不對了。
不過哈哈,她心裏怎麼有點想爆笑呢,都要憋出內傷了快。
童瞳在旁默默拋給白果兒一個白眼,暗暗鬆了口氣。
說實話,事到如今,她雖然已經從曲家出局。然而在曲老太太面前,她的心情還是那麼複雜。
三幾句話真不能概括曲老太太的人品
“我知道你恨老三。”曲老太太語氣溫和了些,“再怎麼恨老三,也不能遷怒到滔滔身上。果兒,我待你不薄。”
“謝謝老太太。”白果兒訕笑着。
“你一個毛丫頭,別想在我面前挑撥離間。”曲老太太有些傷感,“老三這一回是真的沒辦法回來了。看在他曾經對你十二分真心的份上,不要再針對滔滔了。他這麼多女人,唯一用心的只有你啊這是你的福氣。”
“”饒是白果兒八面玲瓏,面對曲老太太這番感慨,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曲沉江確實對她用過心吧,可惜他的第一步就錯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面對白果兒的淡漠,曲老太太有些惱了。
“對對對。”白果兒口不對心地道。
見童瞳正狠狠瞪着自己,白果兒心中一動,笑盈盈地蹲下來,趴到曲老太太身上:“奶奶說得是。我就是感恩曲沉江對我的好,所以還捨不得離開。我這會特意過來,就是想替他帶兒子”
“真的”曲老太太精神一震,眸間透着不可置信。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來幹什麼”白果兒甜甜地笑道,“我剛剛過來找瞳瞳,就是想求瞳瞳給我個機會,讓我留在這裏照顧滔滔。”
曲老太太摒住呼吸,神情間十分激動,卻微微皺眉,斂神打量白果兒半晌。
白果兒撒嬌地晃動着曲老太太的膝頭:“奶奶你幫忙說說嘛,讓瞳瞳答應我,讓我留在這裏帶滔滔嘛。”
從小到大最會撒嬌,白果兒這功力入木三分,沒費多大勁就征服了曲老太太。
曲老太太轉向童瞳:“瞳瞳啊,果兒有這份心,你就讓她留下來吧。”
“”懊惱地瞪了白果兒一眼,童瞳努力扯出個笑容,“她爸媽讓她回去繼承西餐廳,沒時間的。”
“沒有沒有。”白果兒猛搖頭,“我爸媽還年輕得很,還有精力開分店,纔沒讓我回去。”
真想送她一個掃堂腿,一掃掃到太平洋,永遠別回來。
“奶奶,你瞧瞳瞳就是這個硬脾氣。”白果兒巧笑倩兮地起身,“不過沒關係,我會好好求她答應我。”
“這態度就對了。”曲老太太點點頭,“瞳瞳到底是滔滔的監護人,她爲主。”
白果兒笑盈盈地應着,笑盈盈地來到童瞳面前,挽住童瞳的胳膊,硬拽着往一邊走。
童瞳沒設防,還真被看上去柔弱無骨的白果兒拽了兩步遠。
“給我停下”童瞳壓低聲音,“最好別在我面前玩過頭”
白果兒笑如春花,聲音亦低低的:“我可是認真的,否則你就麻煩大了。”
“我有麻煩”童瞳冷冷道,“我最棘手的麻煩已經過去了。”
白果兒挑挑眉:“瞳瞳,你不想讓老太太知道滔滔的身份吧如果我告訴她”
“你在威脅我”童瞳瞪着她。
白果兒點點頭:“對,我就在威脅你。怎樣,你接受威脅了嗎”
見童瞳只管瞪自己,白果兒盈盈一笑,回頭道:“老太太,滔滔”
“閉嘴”童瞳怒目相對,轉身過來,“她要當免費的保姆也行,但一切得我說的算。”
“ok”白果兒頓時笑容滿面,“就這麼說定了啊不過”
她在原地輕盈地轉了三百六十度,掃視着一樓臥室:“我住哪個房間呢”
“這裏全是男人的房間。”童瞳沒好氣地道,“你如果想住,我騰個地下室給你。”
曲老太太在旁道:“我那有臥室,住我那裏就行了。”
“那就謝謝奶奶了。”白果兒雙手落上曲老太太的肩頭,殷勤地替老太太按摩,“還是奶奶最疼我。”
早已四面楚歌的曲老太太,聞言鼻子一酸,感慨萬千地握住白果兒的手,紅了眼眶。
“還是你這孩子好。”曲老太太啞聲道,“沒對我落井下石。”
站在曲老太太后面的錢子軒一直悶不作聲,此時才意味深長地看了白果兒一眼。
童瞳在旁亦別開眸子,擡頭望天。
曲老太太自從重病以來,身體每況愈下,智商也是每況愈下啊。
智商再這麼跌下去,估計就是老年癡呆了。
看着這溫馨有愛的畫面實在心塞,童瞳撈起手機,轉身大步出去:“我去看足球賽了。”
“那我呢”白果兒趕緊道,“我來做保姆的,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曲老太太亦幫着道:“瞳瞳,你得給她安排點事。”
“大把的事啊”童瞳朝外一指,“寶貝們都在足球場。兩支足球隊都沒湊夠半場的人員,你去參賽啊”
“啊”白果兒張圓嘴,眸光挪向自己的高跟鞋,“你讓我去踢足球”
她可是時尚精緻的女人,插插花做做美容還差不多
曲老太太也看到白果兒的高跟鞋,皺皺眉:“既然是滔滔保姆,你這高跟鞋還是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