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自認爲沒有哪裏輸給童瞳,唯一讓她在童瞳面前擡不起頭的就是身高。
童瞳那身高在女生堆裏就是標杆,白果兒唯一能做的就是踩上三寸恨天高自我安慰。
離了高跟鞋,她會活不下去的。
“滔滔唯一喜歡的運動就是踢足球。”童瞳斜睨着白果兒,“不僅兩個保鏢要陪他踢,我也要陪。”
“”白果兒的粉臉泛青。
童瞳鬆了口氣:“保姆哪有那麼好當,你還是回去繼承姨父姨媽的西餐廳好了”
“不穿就不穿”白果兒咬牙踢掉高跟鞋,赤着腳走到鞋櫃那邊,自己找了雙休閒鞋套上,“行了。”
童瞳無語地瞪着白果兒行,她贏了。
要白果兒穿休閒鞋,無異於要她的命。既然白果兒連命都不要了,她還能說什麼。
孰料白果兒這舉動把曲老太太感動得熱淚盈眶,用衣袖拭淚:“果兒呀,老三沒白愛你一場。”
童瞳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將一身雞皮疙瘩壓下去,她加速跨出門坎,大步走向足球場。
“瞳瞳慢點兒。”白果兒慌慌張張地換了鞋,追出門外,“我穿這鞋子不會走路了,你得告訴我足球場在哪”
“”曲老太太和錢子軒都默然目送白果兒跌跌撞撞地奔出大門。
人家都是穿了高跟鞋不會走路,這白果兒倒是特別,穿上平底休閒鞋不會走路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曲老太太喃喃着,“每次看到這麼時尚愛美的女人,我都擔心她不會照顧人,自然也照顧不了老三。誰知道她現在能這麼熱忱地幫老三看滔滔。”
錢子軒張口欲言,終又抿脣沒作聲。
“怎麼,你不這麼認爲嗎”曲老太太擡頭看向錢子軒。
錢子軒幽幽一聲嘆息:“老太太,這個果兒吧我總覺得,有她在的地方,從來就沒太平過。”
曲老太太猶豫了下,道:“我知道你指什麼。那時候她們都年輕,犯點錯誤在所難免。”
錢子軒搖搖頭:“那林董撞車的事呢我可聽他們說了,起因還是因爲白果兒”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女人”曲老太太瞬間暴怒,“她命可真大,車都撞不死,都成植物人了還能活過來。老四他可真渾,就不能車速再快一點。要不然現在大家都安心了。”
“”錢子軒嘆息一聲,黑瞳轉向別處,幽幽道,“這裏的主人都不在,我們也該回去了。”
曲老太太這才平靜了點兒:“推我回去。”
錢子軒默不作聲地將輪椅轉了個方向,往外面推去。
出了和雲居,轉上半山園內部的柏油馬路,錢子軒總算鬆了口氣。
“人沒撞壞,老四卻被她連累了。”曲老太太氣不平,“聽老四說,他被交警訓了好幾天,罰了好些錢。”
“”錢子軒看向足球場地方向,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孩子們踢足球”
“當然去。”曲老太太沒好氣地道,“這還用說嗎”
錢子軒沒再多言,默默地推着曲老太太往足球場那邊走。
轉兩個彎,能看到足球場全景,曲老太太示意停下:“就在這裏,這樹下涼爽。”
錢子軒依言停下。
放眼望去,果如童瞳所說,人數不夠,但足球場裏戰況果斷激烈。
小肥的滔滔雖然跑不過淘淘,但在足球場上也是猛將一員,表現得可圈可點。
“滔滔看着挺好。”錢子軒溫和地道,“比之前看着又好了些。老太太以後就任瞳瞳怎麼帶吧,可以放心把滔滔交給瞳瞳。”
“我當然放心。”曲老太太專注地盯着足球場奔跑的滔滔,滿意地點點頭,“我相當放心瞳瞳。”
錢子軒聞言也不再多言,只是緩緩搖搖頭。
人麼,言語與行動總是不一致,可惜曲老太太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
“子軒,你說,我要不要現在就把我名下的房產轉給滔滔”曲老太太深思着。
沒有聽到錢子軒的迴應,曲老太太皺眉擡頭。
見錢子軒正看着別處,曲老太太下意識地跟着看過去,眉頭皺緊:“她怎麼也來了”
足球場的另一角,洛冰蓉居然站在那裏,也在專注地看球賽。
“她是大少奶奶,是婷婷的媽,當然能來。”錢子軒沉聲道,“你看,婷婷和滔滔是一組的。”
曲老太太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又是這個野丫頭那麼野,遲早會把我家滔滔帶野。”
“我瞧那丫頭挺好。”錢子軒溫和地道,“就是這個年紀的小模樣。很有活力,性格倒有點像二少奶奶,風風火火的,有什麼說什麼,將來成就肯定在三小姐之上。”
“放屁”曲老太太沒好氣地道,“曲一雪有成就成天在男人堆裏打打殺殺,算什麼成就”
“”錢子軒默默閉了嘴,暗暗嘆息。
曲老太太皺眉瞪着他:“子軒,你不會被他們給收買了吧”
“老太太怎麼這麼說”錢子軒訝然地問。
“沒被收買,怎麼盡幫他們說話”曲老太太不悅地道,“你可是我的人。”
錢子軒垂首:“我就是隨便說說。老太太不喜歡聽,我不說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曲老太太這才心氣平和了些,扭頭看向足球場,再度皺眉,“洛冰蓉那個女人沒問題吧”
“呃”錢子軒不解。
曲老太太眯眼看着:“你看到沒有,她不是看婷婷那個野丫頭,而是在看滔滔。”
錢子軒一怔:“好像還真是。”
“這個女人看着柔弱,可是比誰都記仇。”曲老太太沉思着,“她不會想找機會對滔滔下狠手吧”
“怎麼會”錢子軒立即道,“二少奶奶是監護人,是練家子,沒人敢動滔滔。再說大少奶奶那麼柔弱,十個也不敢對二少奶奶一個。老太太瞎操心”
曲老太太眉頭皺得更緊:“你再仔細看看,那個洛冰蓉和童瞳互不相干,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