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未來得及穿過長長的迴廊,便看見祕書折返了回來。

    被拆穿的速度太快,他有些措手不及。

    進或退都有風險,林滉靈光一現,順勢推開了左手邊雅間的門,躲了進去。

    他屏住呼吸,趴在門上,緊張到手心發汗。

    但好在,祕書並沒有發現他。

    他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放鬆,身後一個冷冽的聲音的聲音又讓他緊張了起來。

    “你哪位”

    “我”林滉惶恐地迴轉過身子,準備道歉,眼前出現的那個人卻叫他目瞪口呆

    “phoebe”

    對於這一天之內的第二次遇見,兩人都是喫驚萬分。

    而如同時光倒回一般,他們又一次陰差陽錯地進入到同一間屋子。

    “我就說”林滉開懷,“我們是真的很有緣分。”

    剛纔的談話進行的並不順利,梁璀錯現下正是低沉的時候,而面對又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林滉,她真真覺得頭疼又好笑。

    本來是想給自己即將展開的環保工程拉贊助,但對方卻一直不能將關注點放在工程本身,三句話一定繞到梁家老爺子的身上。

    梁璀錯的耐心在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周旋中被消磨完畢。

    同時,她認識到,來人對她的所說的工程並無興趣,他會見她,只是是想拉攏和梁家的關係罷了。

    可惜的是,她不過是梁家最不受寵的外孫女。

    所以,談話沒多久,梁璀錯便坦白,如果他想借助梁家的力量開拓海在海外的市場,來討好她並無大用。

    另一面,來人在聽說梁老爺子並不瞭解自己外孫女要做的這番事後,也是失望滿滿,客套幾句後,便藉故離開了。

    許名揚作爲組局的人,不無尷尬,但總歸是他們求他辦事,該有的風度和禮貌都不能丟。

    他拍了拍梁璀錯的肩膀,算是簡單慰藉,而後便出門送客去了。

    剩梁璀錯一個人坐在空蕩的屋子裏,除了煩躁,再無其它感想。

    她是去年年底才向許名揚袒露自己的計劃的,可他卻並不感到意外。

    “我一早就知道,你有一天肯定會帶着自己的夢想回到木城的。”他如是說,同時又感覺擔憂,“治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僅憑你一己之力,可能嗎”

    一己之力,自然是不可能的。

    要建立相關的環保組織,要招募有經驗或有熱誠的工作人員,而後還有贊助

    眼下,前兩項算是順利完成,只是贊助這一項,卻一直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

    對於這個問題,許名揚一早便看得透徹,並和梁璀錯進行了一番討論。

    “現代社會,從別人口袋裏掏錢永遠是最難的事情。”

    “是,尤其是我們做環保的,投入高,產出低,見效慢的。”

    “這個問題該怎麼說呢,從長遠來看,你們的產出還是不可限量的,只是現代人不講未來,只看現在。那句話怎麼說來着,liveinpresent反正我只活九十歲,子孫後代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裏,whocares”

    “活到九十歲就以現在的環境而言,你也真敢想。”梁璀錯嗤之以鼻,接着搬出了聯合國環境大會給出的最新報告。

    報告稱,現如今,環境惡化已對公共衛生造成嚴重威脅,並導致人們過早死亡。

    而迄今爲止,全球四分之一的死亡與環境污染有關,其中空氣污染造成的死亡人數最多,高達700萬,並且是每年。

    “吶,木城的空氣質量,你也是瞭解的。”最後她又補充說。

    許名揚被這一數字震撼到,不禁咋舌,但同時又表示無奈,“沒辦法,環保和慈善,雖然同樣是好事,但你要有些企業家去選,他們十有八九會選慈善,多有利於建立良好的企業形象啊,受助人的感激,媒體的報道渲染,幾輪下來,便能形成超強的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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