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

    他說,林滉點了點頭。

    蔡碩磊撐了撐腰,“得,我還要去收拾行李,先走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梁璀錯跟林滉兩人。

    還沒供暖,屋裏氣溫不高,梁璀錯手裏的餛飩也涼了大半。

    林滉看她喫的無味,問:“出去喝點粥嗎”

    梁璀錯搖頭,頓了頓,問:“我走之後,你那邊有收穫嗎”

    林滉坐到了梁璀錯的身旁,把報紙的複印件攤開,擺到她面前。

    梁璀錯順着林滉手指的方向往下讀,眉頭很快緊鎖。

    “怎麼會”

    她喃喃說,林滉看得出來,對於這件事,梁璀錯一時也很難消化。

    “關於你父親當年治沙的事情,你瞭解多少”

    林滉問,梁璀錯失神地搖頭,“不多,在我們家,我父親的名字就是一個違禁詞。”

    她又重新將報道讀了一遍,腦袋發脹,“不太對勁兒。”

    林滉:“什麼不對勁兒”

    梁璀錯掏出父親留下的那本治沙手冊,翻開,向林滉展示。

    “報紙上說,防沙林出現大面積的死亡是因爲那一年的風沙嚴重,導致其中的幼林成活率和保存率驟減。可是”

    梁璀錯指了指父親在那一時段的觀察日記,繼續,“可我父親的記錄卻表明,那片防沙林是兩年生的幼林,前兩年的存活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雖然有些許地段出現了連株整段枯死的情況,但他們都有及時補植,後續的幼苗的生長狀況也都算樂觀。同時他們也有在周邊設置機械沙障,即使那年風沙大,防沙林也不該出現規模如此之大的死亡。”

    林滉仔細讀完,表示贊同。

    而他心裏不知怎地,總覺得許智和他所創辦的新達生化有說不出的怪異。

    梁璀錯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問:“你還有別的發現嗎”

    林滉想了下,試探性地問:“關於姨夫你這個人,你瞭解多嗎”

    梁璀錯蹙眉,“你是說許名揚的父親”

    林滉:“嗯。”

    梁璀錯:“不瞭解,你該知道,我和家裏不怎麼親近的。”

    這話說得林滉心裏一陣疼,他伸了伸手,想攬住她的肩膀,可最終還是缺乏勇氣,放下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又掏出一沓複印件,遞給了梁璀錯。

    “我總覺得這其中有隱情,可所有的事件太分散了,看起來並無聯繫。”

    梁璀錯將複印件裏的內容看完,陷入沉思。

    林滉又說:“或許你可以稍微打聽一下,問問看當初你姨夫爲什麼會從新達退出。還有防沙林,當時的情況,你母親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梁璀錯點了點頭,神情卻是有些懵懂。

    然而真到了要開口的那一刻,卻是很難。

    梁璀錯兜兜繞繞,許茗瑗打着哈欠,抱怨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還叫不叫人睡覺了”

    梁璀錯掩飾慌亂,“沒什麼,就是偶然知道原來姨夫自己也創辦過一家企業。”

    許茗瑗並未有懷疑,“是啊,我聽我媽媽說,當時爸爸還獲了青年企業家的稱號,不過也沒用,你也知道姥爺的個性,霸道得不得了。他認爲我爸爸既然和我媽媽結婚了,就有義務幫他照顧生意,所以嘍”

    這點梁璀錯無從辯駁,她點了點頭,而那邊許茗瑗已抵擋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她無奈地笑了下,幫許茗瑗蓋好了被子,轉身去了書房,又去看林滉今天給她的那些報紙複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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