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閉上眼,遇見你的世界 >29.至親至疏夫妻(1)
    四百餘平米複式住宅,裝修現代而精緻,不繁複的裝修,細節處體現着奢華。

    這是一個家境富裕的人家,眼光獨到,思想年輕現代,所以裝修不落俗套,別具一格。

    夜深人靜,枯燈獨臥。

    陳清穎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手機拿起來,又放下,忽的彷彿是感覺到手機有震動,拿起來,一無所有;再或者,忽的被各種應用app的通知提醒猛然驚醒,急急忙忙伸手抓起手機,然後又失望的放下。

    陳清穎再是睡不着,忽的坐了起來,伸手打開了牀頭燈。長髮披瀉在月白的真絲睡衣上,映襯着她白皙的面容更加的蒼白。瓜子臉,丹鳳眼,薄脣輕抿,皮膚白皙細膩,她美得極是出衆,是那種人羣中會被一眼注意到,會被人稱讚的美。這樣的女人,似乎被默認,就應該有極好的運氣和機會,就應該住豪宅,過白富美的生活的。

    豪宅,寶馬香車,名包名錶,她似乎是過着這樣的生活。

    從中學到大學,陳清穎從不乏追求者,毫無疑問,袁家輝是其中的佼佼者。品學兼優的富二代,關鍵是心意誠懇,待她極是細緻溫柔。校園愛情,他們是郎才女貌的璧人,羨煞旁人。

    陳清穎抱着膝蓋,頭埋在膝蓋裏,手抓着頭髮,終於,再是剋制不住情緒,氣急敗壞的摔着身邊的枕頭;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許安集團每月底的業務會議,杜蘅作爲集團法律顧問並非是一定要參加的。但是,她卻是盡職盡責從未缺席。這次,因集團看重,法律顧問團隊的範錦華與杜蘅一道出席。

    業務會議上,各業務部門的經理會彙報現狀、業績,目前遇到的問題,存在的風險,這對迅速的瞭解公司業務很有裨益。經過了幾個月的接觸,杜蘅對許安集團以及許樂康、季朝明等高官都熟悉了很多。房地產行業已經過了井噴暴利的時段,盈利下降,原來盲目擴張,野蠻生長,疏於管理的公司就出現了虧損。許安集團涵蓋業務主要是房地產和酒店業務,他們的業務劃分並不精確,幾乎是眉毛鬍子一把抓,商業地產與民宅項目都有,管理也沒有特別見長之處,有商業地產是側重買賣,有的寫字樓又側重租賃,到底是怎麼樣的規劃,怎麼樣優勢利益更大,其實都是試着來,粗放經營,心裏沒數兒的。而且,許安集團的管理成本很高,並且,經營管理不規範,導致時有法律風險,又橫生開支。

    許壯爲多年的經驗是與兄弟朋友打天下,所以,對法律風險等了解也不周全,防範也不嚴密,甚至他本身也不是很信任公司的法務,法務的工作是出事兒之後的應對,以及日常的合同審理,遠談不上管理層;至於外聘的法律顧問,更多是訴訟案件的應對等等,並無統攬全局者。公司上市早期,有券商輔導,律師事務所和會計師事務所規範治理,然而,那些規範化治理的費用也被領導層認爲成本太高,限制經營,如此,過去經年,這些治理竟至遠不如當時。

    物業公司虧損,酒店虧損,房產公司盈虧持平,扭虧爲盈的壓力都在主業的房產公司。然而,房產公司也遠不能盲目樂觀。許樂康支持杜蘅出一個方案,從宏觀上來改善集團的公司治理,尤其是法務方面的風險防範情況,不必急於一時。

    許樂康說的宏大遠景,不涉及眼下,反倒也沒有誰覺得利益被觸動,沒有人反對。

    會後,杜蘅與範錦華、沈家旭等人一併梳理公司的情況,只是範錦華對許樂康並不樂觀。在他眼裏,許樂康像是一個沒有經歷過風浪就執掌大權的富二代,許壯爲治下的公司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有着它獨特的吸引力與野蠻生長的模式,而許樂康儼然更是空想主義並且,許樂康的實際控制人地位並不穩,是有些好高騖遠,且有些自不量力的空想。

    “要改變一個公司的公司文化,治理方式,就如是要改變一個人的脾氣秉性,江山易移,本性難改,一個道理。你只是拿了一年二十萬的顧問費,做這樣龐大的設想,不切實際滿腦子的浪漫主義的人,最易被現實打擊。”

    範錦華看着杜蘅的方案,並不看好。一句話,是說杜蘅,也是評價許樂康。

    杜蘅哼了一聲,不理會他。

    “那範律去忙好了我自己做自己的宏圖大業”

    範錦華笑笑,卻不跟杜蘅計較,仍舊是耐着性子給了幾個提議。

    “先別說統籌的遠大目標,就只這次會議上說的這個項目,馬上就要開盤,問題就很多。比如這個宣傳頁,全款買房,十年期限,減免物業費百分之三十因爲是一個集團範圍,物業公司與地產公司劃分不明確。甚至可以購房全款減免物業費,這就把風險轉嫁給了物業公司,這樣的關聯交易是絕對不合理的。這個方案不僅僅是造成了物業公司負擔過重,也違背上交所的精神,法務居然沒異議,這不正常。眼下問題太多,我們困在眼下都難以應對,別說遠景”

    範錦華拿着一份資料說道。這是新開的一個地產項目,安雅華庭的宣傳冊。

    “安雅華庭是在房山的一個項目,是一個大型的小區,分四期,預計建八十餘棟塔樓,耗資巨大,這塊地拿下來就幾十個億,佔用了集團大筆資金。主管這個項目的是季朝明,一切爲這個項目讓路,所以”杜蘅解釋道。

    其實,這次的業務會議,主要是關於安雅華庭的項目。業務部門,財務部門各抒己見,杜蘅與範錦華初初接觸項目,大多數在聽。會議結束,收集了一疊的資料,記錄了滿屏的會議記錄。見微知著,一個項目宣傳頁初稿出來了,才發現法律風險這麼大。範錦華說的,杜蘅也知曉,其實,便是許樂康與季朝明,也未必不知道其中不妥當之處,但是,許壯爲經營管理之下,多年的粗放經營的習慣,並不好改。

    “不談遠景,我們提示當下風險吧”杜蘅一臉無奈,伏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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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你推薦這麼繁雜的工作,我實在是有些愧疚了。我們一起喫個飯,然後工作,如何”沈家旭道。

    “不用客氣啦。不繁瑣,無事可做,纔是失業呢現在不到五點,遠不到喫飯時間,先工作啦”杜蘅笑道,不以爲意。

    “範律的建議,極是中肯有效。您先忙明天開庭的事兒,我和沈先生先做基礎工作,回頭我們再一起討論,如何”

    範錦華原是想與杜蘅一道回去,此時欲言又止,他略是思索,點頭應下。

    “你們先忙,我確有事情,回頭我們再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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