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閉上眼,遇見你的世界 >78.一念錯愛:誰是真兇(1)
    各種各樣的團聚,幾乎是過年的最大意義。

    同學聚會似乎尤其不可少。

    杜蘅缺席了去年的高中同學會,及至今年,在家裏呆的百無聊賴,還是化了淡妝,換上新衣,神采奕奕的去參加今年的同學會。

    高中同學聚會的話題,從吐槽大學,專業,老師;到吐槽找工作難,領導同事奇葩,工作無趣事多錢少,再到唸叨老婆、老公、孩子,算計柴米油鹽,預計着孩子幼兒園生二胎

    這是這個年齡段的社會的翻版,杜蘅還是落伍了。

    女同學們一桌,聽她們吐槽着老公和孩子,詢問着孩子上幼兒園的問題,討論着怎麼樣預防小孩的感冒,以及小孩子發燒之後護理的妙方的時候,杜蘅只能選擇了沉默,默不作聲的喝水。

    即便如此,還是免不了被抓出來追問着,有沒有結交男朋友等等話題。

    “你們就別問了,杜蘅學習好,響噹噹的法大畢業,大律師啊,性格好,人又漂亮,一定是要嫁給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峯的。”

    男同學張偉替杜蘅解圍道。

    杜蘅莞爾一笑致謝。

    “張偉,你是不是以前暗戀杜蘅啊”有女生胡亂打趣。

    “可不唄,敢作敢當,之前我們班好幾個男生暗戀杜蘅的,就是讓車健那小子追杜蘅,對不起啊,我喝多了,胡說的”張偉一邊說着,又發覺自己失言,閉嘴了。

    “沒事兒啊沒事兒的”杜蘅擺擺手。

    “對了,今天車健沒有來啊那個混小子幹啥去了”張偉皺眉,問道。

    車健沒有來,杜蘅進來之後就發現了。

    從高中到大學直到研究生畢業,他們走過了八年,之前甜蜜的時候,還笑着說“七年之癢”都過了。現在即便是分手了,也沒可能不在意的。想見到他,亦或是不願意見到他的想法都有。那是與青春的記憶同在的感情,不可謂不深刻。

    然而,從入場之後,她就不由自主的追尋着車健的身影,然而,的確是沒有見到他。

    “我上午聯繫他的時候他還說來呢,怎麼下午就沒出門”王文超道。

    “打個電話給他吧”張偉道,一邊說着就往門口走去,到底是杜蘅在,他便沒有當着杜蘅的面打電話。

    然而,電話無人接聽。

    聚會的酒店樓下是ktv,喫罷飯,自然而然一羣人就奔向ktv。

    同學聚會聊天無聊,杜蘅在ktv發揮了“麥霸本霸”的本色,一直熱絡張羅着唱歌。

    “揮手再見,我已飛了好遠,飛過了片片的油麻菜田;望著窗外越想越飛遠,望著你的臉,望著你的美,忘不了,你那迷人的容顏;再看長江一遍,再看長城一遍,再跟黃鶴樓它說再見”

    似乎是被潛意識支配的,唱起了車健喜歡的歌。

    “幹嘛唱傷感的呀,我們唱之前的宿舍歌,一千零一個願望心裏有好多的夢想,未來正要開始閃閃發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樣,踮起腳尖就更靠近陽光”

    舍友韓文靜搶過來話筒,唱着。

    “幼稚啊”杜蘅一邊喝着果汁,一邊嚷嚷着。

    “杜蘅,你出來一下”張偉拍杜蘅的肩膀。

    ktv的大堂裏,才略微能聽清楚說話。

    “車健好像出事兒了,我們去他家裏看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張偉道。

    “我們是想,你和車健都是學法律的,也許你能幫得上他”王文超道。

    杜蘅瞪大眼睛:“出什麼事兒了”

    “是車健的媽媽給我打電話,說車健的媳婦兒死了,死在他們還沒有裝修的郊區新房裏,警察說是車健殺人了,今天逮捕的。”王文超道。

    “杜蘅,你別緊張要是你能撐住我們過去車健家裏看看,問問怎麼個情況吧”張偉道。

    杜蘅點點頭。

    沒有驚擾更多的同學,張偉去前臺結賬,然後微信到同學羣說有事兒先走了。

    杜蘅高中的學校是市重點一中,是一所教學質量很高的學校。

    在這座北方內陸城市,儘管人口基數大,高考分數線是全國前列,升學壓力很大,但是同學們還是紛紛考上了不錯的學校。高中同學有一半在外地工作,有一半回到本市工作。

    相對保守的北方城市,考公務員,進國企還是很多人的最主要選擇,文科生尤是

    。車健畢業之後就考了市新城區人民法院,王文超則考上了新城區新秀街道辦。

    因爲這樣的關係,王文超與車健聯繫的多一些。從王文超的口中,杜蘅第一次詳細瞭解了車健畢業之後的事情。

    車健進入法院工作後,作爲法大的研究生,還是很被領導看好的。然而,這種看好卻不是車健想要的發展方向衆多普通政法學院畢業的學生被分配至民庭刑庭,然而,車健被留在了黨政辦公室。寫材料,案件分析,信息彙報,領導發言,工作總結,宣傳文件因爲他是法大的研究所,對法律的學術理解更準確,文字功底更強,於是文字工作成爲了他的幾乎全部工作內容。

    這些理由,從事行政工作更久的王文超能夠理解因爲這些文字工作纔是領導出政績,有出彩內容的工作。

    一個新人去審判一線,一時半會兒很難有什麼成績,而且基層法院遇到的疑難案件並不很多,但是,如果宣傳的到位,那麼,就是領導的政績了。

    車健初入社會,工作兢兢業業,做的果然很好,也讓領導對他很欣賞。然而,這卻讓車健苦不堪言。他所希望的是在一線工作,審理案件,哪怕是做書記員也可以。

    然而,他向領導提起,卻一次次的被領導否決。

    事情進入惡性循環,車健恨不得消極怠工,可是爲了長久之計,卻又只能壓抑忍耐。

    直到一次,他陪院長去市政法委開會,遇到了市政法委常務副書記莊志明。

    院長不吝辭藻的誇獎着車健,讓莊志明也很是欣賞。隨即,莊志明的祕書給車健安排了一份協助他寫市法制工作彙報的任務。

    果不其然,車健做的很出彩。經過車健修改,修飾的彙報更貼近當前的政法工作精神,既工工整整的合乎體制文風,用詞嚴謹,又能別出一格,在恰當時機突出才華,抓住重點,點明亮點。

    莊志明刻意的安排下,他接觸了車健幾次,車健的工作水平被莊志明認可,這個俊朗文氣、謙和有禮的青年也讓莊志明很是欣賞。

    “這是有一回喝酒的時候,車健跟我提起來的,說那個莊志明很看得上他,答應把他調到市中級法院,並且應下來讓他去民二庭。你們學的是商法,他說很想去做專業的事兒,那會兒他特別開心後來的事兒,大概你就知道了。他調到了市中級法院民二庭,也差不多同一時間,他交了一個女朋友,是政法委副書記莊志明的女兒莊詩玲。”

    “莊詩玲是我們一中的學妹,但是,成績很不好,大學就是上了我們沙臺市的大學。學的音樂教育,在一中做音樂老師。她和車健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吧”

    車行在去往車健的家裏的路上,王文超一邊介紹着情況,一邊看着杜蘅的臉色。

    杜蘅聽得聚精會神。

    “你並不知道這些”

    “我一無所知他遇到的那些困難沒有告訴過我,他的選擇,都沒有告訴過我。”杜蘅坦然的說道。

    原來,在杜蘅讀研,車健工作的那兩年,發生過這麼多事情,爲什麼車健都不曾說過呢

    杜蘅又想起來車健之前說自己的話。

    “你是一個好女孩,可是,你一點都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

    “你被保護的太好了,一點都不懂社會是什麼樣子的,我們的世界觀不同”

    也許,他們的世界觀真的不一樣。

    “莊詩玲是那種富貴人家小姐的氣派,挺頤指氣使的勁兒。其實,最開始莊詩玲和車健互相誰都看不上的。車健也不是那種,真的遇到什麼權貴就低聲下氣的人,他,還是挺糾結的”

    王文超說道,似乎是想到車健此刻的處境,多了些溫和和同情;又似乎覺得,車健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

    “是的,我很瞭解他。他,應該是很清高的人”杜蘅嘆息。

    “對。可能就是車健這股子清高勁兒吧,莊詩玲後來反倒是特別的死纏爛打,死心塌地的了。她這麼鬧,車健當時確實處境很難堪不管怎麼樣,他背叛你是他混蛋,但是,他也的確挺難的。他們訂婚的哪會兒,其實,莊詩玲已經懷孕了。哪會兒車健特別難受,找我喝酒,也不願意多說話,一直說自己混蛋,對不起你喝的醉醺醺的,還哭他說他不願意的,覺得生活特別難,那麼多人坑他,他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後來很快,他們領證結婚了。奉子成婚,可是很不幸,婚禮前,孩子不幸流產了。”王文超道。

    杜蘅不由得皺眉,這倒是她所不知道的消息了。

    沒來由的,杜蘅聽着這些故事,並不怨恨車健,竟然是多了一些同情。

    車健做了很對起自己的事情,甚至,杜蘅很清楚自己並不能原諒車健,可是,毫無疑問,她並不願意他生活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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