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閉上眼,遇見你的世界 >79.一念錯愛:誰是真兇(2)
    車健的父母家裏就在新城區新秀街道辦的轄區,王文超很熟悉路。

    新城區,尤其是新秀街道辦在三環這一帶其實就是之前的城鄉結合部。

    城市的邊緣,林立的十來棟破舊的六層樓房,是市一造紙廠家屬樓。市一造紙廠曾經是很大國有企業,後來因爲環境污染,技術革新,要進行產業升級;而造紙廠本身盈利能力差,國企改造的時候就改制了。企業私有化之後,大規模裁員,同時也向外地搬遷,只有造紙廠家屬樓還留在這裏。

    再遠處一些,就是農村。農村仍舊是並不整齊的平房,沒有規劃,街道雜亂的交錯,沒有秩序。

    城市在拆遷的進程中,一條馬路之隔的地方,是林立的兩三個小區;而這邊造紙廠的宿舍人口居住的很密集,拆遷難度不小;旁邊的村裏也是一逢拆遷坐地起價,導致這邊一直拆遷不動。

    因爲一直有拆遷的傳聞,是以,家屬樓物業也怠慢,牆體外體年久失修,破敗不堪;而不遠處的村落更是無心建設,並沒有一般農村的整肅乾淨。

    市政府規劃部門已經有拆遷的規劃後,市政便再不會在這一帶加大投入,導致這裏的市政工程很是落後路燈很多都不亮了也沒有維修,壞的比好的還多;垃圾清掃也不很及時;路口天眼工程的監控也早壞了很久。

    城中村一直住了不少外地務工的人員,人口密集度很高,管理不善,更是狀況混亂。

    車健家就在造紙廠家屬樓,他的父母,都是造紙廠普通的職工。九十年代下崗潮中,他們也被企業遣散,拿了幾年的賠償金,開始再就業之路。

    上世紀末,車健的父母都已經過不惑之年。他們廠子裏工作了二十年,度過了整個青春,他們的技術落伍,也沒有其他的知識技能,其實很難再找到工作了。後來,車健的父親就騎摩的,小三輪,之後,開始開出租車;母親最初擺過地攤,後來去學校當宿管阿姨。

    車健的家境並不好,這些車健也從沒有隱瞞過杜蘅。

    高中時候的戀情,眼裏只有那個清秀俊氣的人。車健不僅長得帥,而且笑容溫和,性格寬厚,成績優秀,各方面都很突出。那樣的學長,是很多女孩子的偶像,那種喜歡,沒有夾雜任何一絲一毫銅臭的雜質。

    及至車健與杜蘅先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法大,讀研,兩個人認真談戀愛的時候,杜蘅也沒有顧忌過車健的家境。

    杜蘅的父親是銀行支行行長,母親是大學教授,家境要很多。但是,杜蘅的父母對車健的爲人也很是認可,杜蘅也從來都覺得,未來只要兩個人努力,都會過的很好的。

    杜蘅之前去過車健的家裏,如今走在這個太過於老舊的小區裏,街道依舊是很熟悉的。只是,那種破敗,沒有生氣的閉塞感,讓杜蘅覺得不舒服這是之前都沒有過的感覺。

    小區裏的路燈壞了不少,只有間隔的亮着孤零零的幾盞路燈;走在樓房之間的小路上,很是昏暗。

    沒有了之前那個充滿朝氣的人相伴,沒有愛的濾鏡,杜蘅覺得有些恐懼,不由得放慢了步子。

    “聽說那個之前三車間,就是現在三號樓老車家的兒子殺了媳婦兒啊,今天被帶走了。老車老倆哭的昏天黑地的啊”

    “老車家的兒子不是特別有出息麼那個兒媳婦兒不是當官的家裏的嗎”

    “肯定是這大官兒家的孩子啊不好伺候,那小子一生氣就失手殺了媳婦兒了”

    “不是啊,老車家那個孩子,我們都是自小看着長大的,人又聰明又有禮貌,說話和和氣氣的,不像是動手殺人的啊”

    “這不是結婚才半年多啊,就出了人命了啊”

    正月,北方還極冷,原不是適合屋外閒聊的時候,人們卻也因爲這庒案子三三兩兩走在樓下閒談了。

    杜蘅穿着高跟靴子,一個不留心,不知道踩了石子或者磚塊什麼,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被張偉扶住。

    “小心點兒你撐得住嗎”

    “我沒事兒”杜蘅道。“去看看二老吧”

    “我去問問他們到底是幾單元和門牌號吧”王文超道。

    “三號樓二單元502。就是側前方那個樓,走吧”杜蘅篤定的說道。

    房間裏,車健的母親哀哀哭着,長吁短嘆;車健的父親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地面,一棵接一棵的抽菸

    “我的兒子,我那麼好的兒子,我的兒啊”

    “人不是你殺的,那個殺千刀的殺人冤枉我孩子啊”

    “兒子啊,媽媽的兒子”

    車母淚水漣漣。

    敲門聲起,確認是王文超過來,車母連忙踉踉蹌蹌的去開門,卻差點摔倒在地上,被車父扶住。

    “小王啊”車母一見到王文超進來,就遇到救命稻草一樣拉住了他的手臂。

    “小王啊,你救救小健啊,求求你一定救救小健你在政府上班,你去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兒,小健他不會殺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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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阿姨,阿姨,您別哭。我會相辦法的這是張偉是我們的朋友,這是杜蘅,您記得嗎”王文超問道。

    “蘅衡啊,蘅衡是個好孩子啊蘅衡,你是來救小健的嗎蘅衡,你一定要救救小健啊,你知道他不會殺人的啊小健他沒有娶你是犯傻了啊”

    車母看到杜蘅彷彿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車健的。我知道,他不會殺人的。”

    杜蘅道。那些話自然而然的說出來,沒有一絲猶豫。彷彿也不會去考慮是不是有一個律師的嚴謹的理智的分析,也沒有去詢問思考到底發生過什麼,杜蘅的反應,甚至與這位焦慮絕望中的母親相差無幾。她篤定自己瞭解他,哪怕是車健曾經義無反顧的背叛過自己。

    “阿姨,您說說,這到底還是怎麼回事兒車健的妻子怎麼死了怎麼就抓走了車健”王文超問道。

    “我們也不清楚啊小健這兩天是和小玲鬧了點矛盾。這兩天小玲出門旅遊去了小健就喫飯的時候先回家,中午晚上在家裏喫飯,陪我收拾收拾,有時候看書。白天的時候就是這樣,哪兒也沒去,什麼也沒幹。晚上的時候,他纔回自己家住”

    “就今天下午的時候,他說要出門參加同學聚會。結果還沒有出門呢,就有警察敲門,說發現小玲的屍體,說經過別人報案,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就給抓走了”

    “小健被抓走的時候一直說,他是被冤枉的,他不知道小玲死了,她沒有殺人,他真的是被冤枉的。”車母一邊哭,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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