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國師他想做皇夫 >第219章 咄咄逼人
    不一會兒,穀雨便有些倉促地來到了晨曦閣,湊近秦明昭身邊低聲說道:“殿下,來的是夏貴妃。前來敲門的,正是她身邊那位女官。她們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聞言,秦明昭纔算是徹底在腦海中想明白了夏音蓮是爲了何事而來的。“索性此事在孤,開門便是,”秦明昭嘆了一氣,無可奈何地起身後,吩咐道,“還有,立即將子……國師請來。”

    “是,殿下。”

    等到秦明昭收拾妥當,顧寒淵便已然出現在前廳,似笑非笑着和明顯心虛的夏音蓮對視着,手中不停地拋擲着三枚銅錢,似乎……是在測算何事。

    “阿昭,”見到秦明昭到來,顧寒淵連忙將銅錢全部收在手中,笑着起身迎了上去,“你來了?”隨後假借爲秦明昭整理衣領的動作,附在她耳邊低聲道,“阿昭,來者不善,可是要交予我?”

    “無妨,”秦明昭擡起手,安撫似地觸碰着顧寒淵的臉頰,“我來便是。你且幫着注意她身邊那女官,總覺得那女官瞧上去……有些奇怪。”

    “好。”

    而後,顧寒淵便適時地放開了懷抱,牽着秦明昭落座在了前廳的側位上。還沒等秦明昭坐穩,夏音蓮那邊便開始發難了。

    “殿下這般也有些太不顧同族情誼了吧?”夏音蓮怒目圓瞪地看着對面的兩人,坐在那裏冷笑着說道,“若非昨夜兄長派人送信,本宮竟不知殿下倒是可以袖手旁觀此事!那可是你的親姐姐!”

    “親姐姐?”秦明昭冷笑一聲,起身和夏音蓮相互瞪視着,“那好,孤倒想問問夏貴妃,一個時時刻刻拿着刀懸在你脖頸上的親姐姐,你可想要,你可願要?!

    “夏音蓮,做人要知分寸,孤沒在途中下手除卻那等禍患,讓她安分體面地活着,就已是孤最大的忍讓!哪怕犯下那等罪行,父皇與孤也未曾想過要她性命!

    “這所有一切,不過是她秦子萱咎由自取而得,怎又能賴得到別人不去施以援手?夏音蓮,你且記着,孤,乃是東凌國凌昭帝姬,遵東凌國律法行事。

    她秦子萱觸犯東凌國律法,被貶南疆,這便是因果報應。怨不得天地,怨不得任何人!更何況,她屢次同你暗下毒手,你當真以爲,孤心盲眼瞎?”

    一番言辭之下,徹底是將夏音蓮懟得啞口無言,顫抖着手指着秦明昭半晌,卻是未能吐出半個字來。良久,她方纔咬着牙繼續說道:“她與你同父,就算如此,你爲何不能寬恕與她?!”

    “她有何資格?”秦明昭冷笑着反問道,“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屠刀未落你身,你大可以這般說辭,可若是你也擁有這般一個姐姐,你怕不是要將其碎屍萬段,才解心頭只恨吧!”

    這下,夏音蓮卻是徹底沒有了反駁之語,只能靜靜地站在那裏,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地板上的青花紋,長嘆一聲“……都是命,這都是命啊……”

    那模樣,可不像是一位爲了女兒性命,與她爭得面紅耳赤,只爲保證自己女兒活命的母親模樣。

    “夏貴妃,”秦明昭想了半晌,最終還是說出了口,“於你而言,秦子萱……應當只是一件幫着你保證榮華富貴的棋子吧?”

    此言一出,夏音蓮頓時僵硬在了原地,有些訕然地問道,“殿下何出此言?本宮、本宮自是關心萱兒的,殿下又怎可這般無端揣測本宮這一片愛子之心,其內並非真實?”

    但那躲閃的眼神和已然心虛的笑容,卻已然是從側面印證了秦明昭方纔的言論,並非是杜撰虛構之說。

    “無端?”秦明昭已然沒了和她爭論的心思,即使再這般爭論下去,也是斷然沒有意義的,“夏貴妃可還記得在見到孤之後所說的那一番話?

    “孤可從未見過哪一位深愛自己孩子的母親,第一句不是關心孩子的死活,而是要質問一個本就與她有仇之人,爲何沒有幫她,”秦明昭輕笑一聲,“若是關心,又何必要求孤這等人前去援助?

    “夏音蓮,你的動作太難看了,難看到,孤都不想去戳穿了。除卻孤離家的四年,和在邊關的兩年,剩下的日子,你何嘗沒有利用秦子萱的單純和蠻橫無禮,來算計孤、兄長和母后?”

    秦明昭落座後,冷聲說道:“今日之事,孤並不會過於追究,只是在此善意提醒一句,”她眸中閃爍着令人心生寒意的神色,“日後再見,便是同夏家,乃至大皇兄,不死不休之時……

    “還望夏貴妃往後餘生,好自爲之。”

    等徹底送走夏音蓮和她的女官後,顧寒淵纔來到秦明昭身旁,緩緩張開了方纔不知何時蜷起的手掌,“阿昭,那女官並非是人,而是司馬薇的紙傀儡。”

    顧寒淵的手掌心中,赫然是一角被扯下來的碎紙,上面還依稀殘留着硃砂畫過的痕跡。

    “紙人?那,這是何等法術?”

    “是,”顧寒淵仔細解釋着,“紙人傀儡術是每個相術師都會的術法,只是因得道行不同,修習的方式不同,紙人所呈現的形態也不同罷了。

    “我方纔瞧過了,在你同夏貴妃爭論之時,那紙人曾暗地裏對你出過手,只不過被我施咒彈了回去。等到那紙人回到它主人身邊,便會立即化爲灰飛煙滅。這也算得上是給她的一個警告了。”

    “……子夙,”秦明昭沉默半晌後,回身緊緊抱住了顧寒淵,聲音有些輕顫,充斥着悲哀,“我總覺着,今日心有些累了……我本以爲這天底下的父母,皆是想着孩子的,可沒成想……”

    可沒成想,曾經只是在心中閃過的設想,竟然是真的。

    “阿昭,”顧寒淵將那碎紙挫骨揚灰後,又用術法洗淨手上的殘餘後,將秦明昭抱了起來,放入懷中輕聲安撫着,“世間行人形色千千萬萬,父母也是如此。

    “並非天底下父母之心,皆如陛下和皇后一般。如同夏音蓮這般的人,也並非是少數,只是他們大多僞裝得很好,不曾被人發現罷了。阿昭,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你無需替他們悲哀。”

    他們本就是太過自我之人,內心想的,皆是自我。不惜以任何事物、任何人作爲對自己有利籌碼之人,最後的結局,無外乎便是吞下自己所種苦果罷了。

    所以我的阿昭啊,你又何必替他們悲哀呢?

    許多年後,秦明昭仍舊記得,那年的正月初二雖是飄着鵝毛大雪,天地間寒氣凜然,但那個懷抱,卻是勝過人間四月天。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