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童心裏暗地擔心方小煜，看過去，就見方小煜的右手還緊緊握着桃木劍，身子站的筆直，道袍的下襬卻是在微微的發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擊的受不了了。
“好了，你沒完了啊，少說幾句不行嗎”莫笑童急忙推着沈東賀出去，指着1202的門說，“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我是爲他好。”沈東賀最後道，“沒有自知之明的話，會很容易丟掉性命。”
還在譏諷
莫笑童剛要氣的說點什麼，但忽然看到沈東賀的眼神，平靜如水，又似乎並不像是因爲生氣而故意刺激方小煜。
當時，莫笑童的話就吞回去了，只是用力把1202的門給關上了。
轉頭望向方小煜。
方小煜還在那裏出神。
莫笑童和姚採珊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這些東西她們兩個也不瞭解，想勸也無從勸起。
片刻後，還是方小煜先開口，他咧嘴一笑。
“走吧。不是說喫夜宵去嗎”
夜十點。
烤串攤上。
酒瓶共竹籤一地，香氣與煙霧齊飛。
方小煜咬着一串腰子，含含糊糊的對我說:
“小莫啊，哥想了想，那傢伙說的也有那麼一丁點的道理。那地方說不定真的有點邪門。要麼你還是先搬走吧，萬一我道行太淺，沒看出來，害了你就不好了。”
“好，我聽你的。”莫笑童點點頭。
方小煜也舉了起來，兩人碰杯，然後都是一仰頭，一飲而盡。
這滿地的酒瓶，基本都是出自兩人的功勞，莫笑童的酒量很淺，只喝了半瓶左右的啤酒，就有點頭暈了。
他們兩人又幹了幾杯，方小煜顯然有了不小的醉意，拿筷子敲着桌子說:
“其實啊，今天那傢伙的話，真的讓我很生氣很生氣。不過，我氣的不是他瞧不起我，我特麼的氣的是我自己，我特麼氣我自己居然反駁不了他”
姚採珊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
方小煜醉醺醺的說:
“因爲他說的對啊，我們方家啊，就是學了點下茅的皮毛，連入門都算不上的。”
“方大哥，下茅是什麼”莫笑童問。
“下茅啊，就是下清山茅山宗。”方小煜說，“你沒聽過吧。”
“這誰不知道啊，茅山道士唄”姚採珊說，“看不出啊，你還是茅山宗傳人。”
方小煜晃了晃手上的鈴鐺，又掏出道袍裏的羅盤:
“狗屁的茅山宗傳人，這些玩意啊，都是我的高祖父，也就是我太太爺爺撿回來的”
“從一個死人的身上撿回來的”
聽到方小煜這麼一說，莫笑童和姚採珊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催着他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好吧，這事啊，是我爺爺幾年前臨終時才告訴我的。”方小煜目光微垂，似乎在回憶着什麼，良久後，纔開口，“這事，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