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盯着李塵,若有所思。
“此子,倒是有點意思。”老和尚心中暗道。
老和尚法號圓通,是他自己取的。
意爲圓滑,通達。
雖爲出家人,但,論及商業頭腦,在蘭陵當地也堪稱首屈一指。
身後的背景也是相當恐怖。
乃至於令這圓通在短短的幾年之內,便已經在這蘭陵當地,開辦了數十家佛堂,講經傳道。
論及規模,體量。
竟是足以和周家,謝家分庭抗禮。
本來,圓通和周家並無交集,若不是周家死了兒子,他是斷然不會主動前來拜訪。
圓通一進門便倍感無聊,認定這一趟走的不值。
直到如今。
他見到了李塵,方纔明白,什麼叫做人不風流枉少年。
這白衣少年郎,倒是妥妥的一號人物啊。
“虛雲,你覺得此子,比你如何?”圓通轉頭,看向自己身旁的青年和尚。
青年和尚虛雲是他的兒子,同時也是繼承了他的衣鉢。
雖爲出家人,但論及世俗生意,同樣頭頭是道。
“他?恐怕還不配與我比較。”虛雲目光微眯,眸中滿是傲然。
自幼曾拜入少林寺的他,如今習得一身武藝還俗歸來。
雖然依舊是和尚裝扮,但實際上,他早已以青年才俊自居。
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圓通對於自己這個兒子,也的確是倍感驕傲。
“不錯,在蘭陵同輩人當中,你的確算是鳳毛麟角。”圓通點頭道:“但,人外有人,千萬不能太過自傲,不然可是要喫苦頭的。”
虛雲微微一笑,不以爲意。
“父親且放心,別看這小子裝模作樣,實則是花架子罷了。”
“倘若惹到我頭上,只需一拳,我便能結果了他的性命。”
“氣場?”虛雲冷笑不止:“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也只有父親你才認爲有用。”
“文韜武略,我樣樣都勝過他,至於什麼氣場,不過是莫須有的東西,是無能之輩用來裝模作樣糊弄人的卑劣手段罷了。”
圓通見虛雲如此不屑,便也不再多言。
只是,他心中對於李塵,倒是升起了一股愛才之心。
如今的圓通,坐擁幾十家佛堂,每年光是香火錢,都能收上來數十萬貫。
錢有了,名氣也有了。
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繼承他衣鉢的關門弟子。
自己的兒子虛雲,雖然足夠優秀,但已經還俗,且不願再研習佛法。
因此,圓通便將主意打到了李塵的身上。
“此子絕非常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我也正好缺個關門弟子。”圓通沉聲道。
虛雲頓時詫異不已:“父親的意思是,要收他爲徒?”
“正有此意。”圓通點頭:“畢竟,咱們和周家的關係並不算好,即便是他與周家有仇,收他爲徒倒也無妨。”
虛雲冷笑一聲:“無妨倒是無妨,只是這小子配麼?依兒子所見,一般這種長得溜光水滑的,都是繡花枕頭。若是沒有身邊這兩位的保護,這小子恐怕早就嚇得尿了褲子,還如何能夠在周遠山面前耀武揚威?”
語氣當中,透着濃濃的一股酸味。
虛雲儼然是覺得,他父親百年之後,手下的數十家佛堂,產業,必將都歸屬於自己。
哪怕他並不是出家人,但,靠着喫佛堂的紅利,一輩子倒也喫喝不愁。
若是憑空多出來這麼一個關門弟子,豈不是就多了一個跟他搶飯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