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色蒼白,一邊給她鬆綁,一邊請罪:“屬下保護不周,讓夫人受驚了,請夫人責罰。”
“夫人”是在叫她
眼前的少女十分陌生,她從沒見過,是顧寒身邊的人嗎
連半夏正這麼猜測時,又來了位少年,手裏拎着張氏夫妻,問道:“雙一,夫人有沒有受傷”
“夫人,失禮了。”叫雙一的少女對她規矩行完禮,然後動手給她把脈,確定沒有受傷,雙一鬆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對少年搖搖頭。
得知道她沒受傷,少年也鬆了口氣,打個眼色讓雙一把人帶出來,隨手一扔,把張氏夫妻丟進紅漆棺材裏,狠狠道:“敢動夫人,小爺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雙一,軟轎已經備好了,就在路口,你帶夫人先走,我留下來處理事情。”
“等等,你們是”
“夫人,我們是顧家下人,公子有事,帶着小姐回了顧家,特意留下我們保護夫人。我是雙一,他叫月九,夫人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們。”雙一回答她的提問,並介紹自己和月九的身份。
話音剛落,包瑞帶着人趕過來,一臉驚慌失色衝到她面前,不顧男女之別,拉着她緊張道:“半夏,你沒受傷吧”
“這位大人請自重,別靠夫人太近。”雙一舉手拍開包瑞的手,冷着臉敵視對方。
包瑞是習武的人,手裏喫疼,立即試出雙一的內力,迅速向後退開,戒備地看着雙一。
這小姑娘也就十三、十四的模樣,內力竟然與他不相伯仲,她叫半夏夫人,什麼樣的人家會請這般厲害的下人
她不是農婦嗎
包瑞知道自己被騙了,有些失望和傷心。
連半夏纔不管包瑞的心思,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顧寒的事,從雙一的話裏可以看出,顧寒不想告訴她真實身份,這點讓她很不滿意甚至是生氣。
好不容易她選擇和他開始,男女感情的建立需要信任和誠實,他們纔剛開始,顧寒就騙她,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都無法理解和原諒。
一時無語,安靜的張氏墓地只聽見鐵鏟翻土聲和詭異的求救,棺材蓋被張氏夫妻撓得咔嚓響,月九站在土坑邊不停地舞着鐵鏟翻土埋棺材。
“什麼聲音”包瑞聽到怪叫聲,派了兩個衙差過去查看。
很快那邊傳來衙差的驚叫聲:“大人快來,有人活埋人。”
“遭了”那個笨蛋,真敢幹這事
連半夏聽到叫聲把思緒抽出來,轉身往回走,看到月九拿着鐵鏟要敲衙差悶棍,抖了抖嘴吼道:“住手,把棺材裏的人拎出來。”
“夫人別擔心,這坑很大,把他們全埋裏面不是問題。”月九的他們包括包瑞和其他衙差,他看他們的小眼神帶着森冷殺意,是真心要辦了他們。
包瑞
看到還有一個會武功的下人在,而且對方還在活埋人,他已經弄不清狀況,懵然問道:“半夏,這是怎麼回事”
連半夏看向月九,等着他把那對瘋子夫妻從棺材裏拎出來。
月九被她看着,二話不說,一掌拍開棺蓋,粗魯地把對夫妻丟出來,隨後狠狠瞪着兩人警告:“這是夫人的意思,不想死就離夫人遠點。”
包瑞一聽還有這事,羞愧道:“半夏,今晚的事都是我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差點死於非命。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事情已經發生,連半夏不想聽包瑞廢話,何況這事本就和他沒多大關係,是張家存了邪心,即使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他們也會找別的機會下手。
與其糾結無用的事,不如早些回客棧休息,她這一天又累又驚嚇,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正想叫上雙一和月九離開,突然聞到一股燒焦味從包瑞身上傳來,連半夏皺眉道:“你身上什麼味兒”
“半夏,張氏客棧遭遇大火,你住的客房及同樓的所有客房全部燒燬,那些證劇怕是全毀了。”包瑞神色凝重,想到趕去客棧時,看到的那場大火。
他真擔心連半夏困在那場大火裏,不要命似的想往裏面衝,好在連半夏臨時僱來的丫環先慌張起來,最終露出馬腳,讓他得知她被張家人帶到墓園。
“你說什麼客棧失火姐姐、姐夫我要回客棧。”證據什麼的沒了就沒了,她不在乎,可是姐姐和姐夫,還有她剛出生的小侄子都住在客棧裏,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她無法安心。
連半夏顧不上別的,抓了包瑞的馬,用力向上跳。
她沒有騎過馬,連翻上馬背都做不到,正着急時,雙一飛躍而來,扶着她上馬,然後坐到前面,拉着繮新繩提醒道:“夫人抓緊。”
“雙一,不用顧慮我,全速趕回客棧。”連半夏用力抱住雙一的腰,跟着她一起趕回客棧。
“半夏”包瑞攔不住,很擔心,立即吩咐衙差,“把這些人全部帶走,容後審理。”
說完牽了下屬的馬,追了過去,月九也沒客氣,一個飛身,穩穩落在他身後,雙手抱胸,立在馬背上坐起順風車。 很快,連半夏和雙一趕到張氏客棧,濃濃的煙燻味既刺鼻又嗆人,客棧前坐着一身狼狽不堪的水掌櫃和夥計,還有一些失到損失等着老闆給說法的住客,大家心情陰鬱不快,氣氛低迷不振,死氣沉沉
的。
“姐姐,姐夫,你們在嗎”這些人都救過火,臉上黑乎首的,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連半夏着急,只好一路喊叫過去。
叫了許久也沒人迴應,連半夏聲音開始輕顫發抖,心臟像被人捏住,疼得想哭,她很害怕這樣的沉默,腳步無比沉重。
所有人都看遍了,沒有她要找的人,連半夏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雙腿屈膝,雙手捂住臉,全身瑟瑟發顫。 “天啦到底發生了什麼,客棧半夏、半夏,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