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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三章 剃髮不留頭

    聽到王亨這個名字,許清並沒有什麼觸動,事實上他除了知道國王族姓王外,其他所知並不多,爲官後,從朝廷一些文檔得知,自宋太祖建隆三年起,便遣使向大宋納貢稱臣。

    宋太宗淳化三年993年遼國出兵伐,戰敗後曾被迫與大宋斷交,澶淵之盟後,宋遼兩國關係緩和,人心慕中原文化,與大宋又開始有一些官方來往,關係斷斷續續。

    另外從一些記憶片段可知,比大宋建國還早幾十年,一直延續到了明洪武時代才被李成桂取代,前後共有近五百年的國祚,與中國曆代王朝比起來,也算是非常長久的了。

    用牽制遼國,許清還沒認真考慮過,首先戰敗後,作爲向遼國稱臣納貢的回贈品,遼國把鴨綠江以東數百里地割讓給了,兩國算是處在一個蜜月期吧;再則在許清印象裏,國的戰力不咋嘀用於牽制遼國,能起的作用想來不大。

    許清看了看李清陽,不難想象,大概出的購船價格不低,這些商人有些心動了,否則也不會跑來向自己提這件事情。

    “李東家,回去後告訴所有的船廠股東,海船在國內怎麼賣我不管,但象和這些國家,其中涉及到兩國邦交在內,你們最好莫要私下行事;

    再則你們想過沒有,一但得了海船,以他們舉國之力,未必不能仿製出來,到時你們的生意還能象現在一樣處於壟斷地位嗎

    還有,把這些告訴所有購買海船的商人,誰若是敢私下轉賣給外國之人,朝廷將以通敵罪論處”

    “侯爺放心,小人等一切聽憑侯爺吩咐,絕不會私下行事”李清陽凜然作答,雖然他未必認同許清的說法,畢竟就算有了海船,想來大宋貿易,商貿渠道也被他們這些大商人把持着,最終賺錢的還是他們,不過許清既然這麼說,他哪敢說一個不字

    送走李清陽後,許清迫不及待的跑到前廂側院,目前府中的護衛都住在這裏,許清一進院門,就見一羣護衛全圍在一起,對那兩隻海東青讚歎不已,那個女真人正在給海東青餵食,新鮮的豬肉被切成了指頭大一塊,女真人將碎肉往天下一拋,那隻成年海東青翅膀一扇,飛速向碎肉撲去;

    巨大的翅膀如同兩張芭蕉葉,帶起的旋風讓地面浮塵飛揚撲面,煞是壯觀,整個院落彷彿都籠罩在它雙翅的暗影下;

    那隻小的海東青大概還飛不穩,無法搶食,在女真人肩頭不時嘶鳴,聲如裂玉,極具穿透力。

    撲食的海東青準確地叼到了空中的碎肉,長翅滑行,以一種無比優美的姿態落在院中的欄杆上,仰頭向天啄兩下,便將碎肉吞嚥下去。

    “小人李遇拜見侯爺”李清陽留下的那位隨從一見許清,立即來行禮,回頭又用女真話跟那女真人說了幾句,那女真人也學着他的樣子上前行禮,此人留着髡髮、耳垂金環,臚後一根長長的辮子繞在脖子間,有些象後來的滿人,但又不全然相同,上來施禮時模樣倒很恭敬。

    但許清對他那辮子還是很反感,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李遇是吧他叫什麼名字,聽得懂咱們的話嗎”

    “回侯爺,他叫阿克蘇爾,基本能聽得懂咱們的話了,但是會說的還不多。”

    “聽得懂就好,阿克蘇爾,你既然來到大宋,以後不要剃髮了,就跟我們一樣梳髮髻吧”

    那個女真概聽懂了許清的話,臉上猶疑不定,張口想跟許清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轉送向李遇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通女真話。

    “侯爺,這個阿克蘇爾說他們那裏都是這樣,他不想改”

    “不改不行,剃髮不留頭留頭不剃髮,讓他選吧”

    許清最後想想還是先把訓養海東青的要領學到手再說,便改口道:“阿克蘇爾,只要你改我們一樣的髮髻裝束,我給你每月加半貫錢”

    撲嗵一聲,那女真人便跪倒在地,不停地給許清磕頭,用生硬的漢話說道:“謝謝侯爺,阿克蘇爾聽聽您的”

    剃髮不留頭都不怕,卻爲半貫錢撲嗵下跪,許清瞧着他的樣子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說來他對女真人是很反感的,前後兩個朝代,女真人帶給漢人的恥辱都是無以復加的若有可能,許清甚至想將女真這個民族從地球上抹去

    現在的女真人還是些任契丹人奴役的小部落,連人都打不過,就算到了完顏阿骨打起兵反遼時,初時也不過幾百人,是通過一場場戰爭,通過對各族一次次的兼併,才

    迅速發展壯大起來的,但現在自己還奈何不了這些小部落,總不能讓朝廷越過遼國,登陸遼東滅了這些小部落吧

    其實這種思想也要不得,關鍵還是漢人政權要強大起來纔行,要不然你滅了女真人還有人,北方的少數民族是滅不盡的,金國攻宋時,傾其所有,能出動的兵力也不過十二萬,宋朝億萬人口,百萬兵力,到抵不住十二萬金兵,還有什麼可說的。

    想到這些,許清對那海東青也興致闌珊起來,拉過一個叫沈汝南的護衛吩咐道:“你以後就跟着阿克蘇爾學習訓養海東青吧,別瞧不起人家,用心點,將人家的本事學來纔是正事”

    “喏侯爺放心,小的對這海東青也喜歡得不得了,一定儘快把訓養的方法學到手。”

    西夏,興慶府。

    承天殿裏,賀從勖正跪在殿中向李元昊回覆着與大宋和談的結果,殿中君臣默默地聽着,賀從勖不失時機地將大宋強硬的態度誇大了幾分,極力突出自己如何經過艱苦卓絕的努力,才達成雙方的和議。

    李元昊聽完,摸了摸自己的禿頭無所謂地說道:“賀卿辛苦了,你先退下吧”

    能換來李元昊這句話,賀從勖暗暗鬆了口大氣,他是不奢望居功了,這次和議西夏沒得什麼利益,他真怕李元昊把責任推到他身上,把他當成替罪羊給滿朝上下一個交待。

    他哪裏知道,所謂有條約,在李元昊心裏都是用來讓大宋遵守的,至於大夏嘛咱們党項文字上似乎沒有條約兩個字,誰聽說過條約是什麼東西

    目前最緊要的兩個目的達到了,一是兩國罷兵,二是重開榷場,雖然在這點上,大宋規定只接受西夏牛馬兩樣商品,但就目前說來,西夏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幾樣東西了;

    鹽州的青鹽倒是一項重要出口商品,還有各種毛皮,不過李元昊也無所謂了,只要雙方重開椎場,邊境局勢緩和下來,這些東西大可走私過去,還不用交稅呢

    “成逋,橫山情形如何”

    李元昊轉頭向樞密院使成逋問道,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人家李元昊更明智一些,樞密院使並不象宋朝一樣用文人擔當,而是選用目前最具智謀的頭號武將成逋,杜絕了那種紙上談兵的情形出現。

    “稟吾祖,和議簽定後,南朝已全面收縮兵力,橫山邊界已經穩定下來,不過克成賞將軍說,還不時有些南朝亂民入境燒殺搶掠,克成賞將軍曾遣人去責問兜嶺守將狄青,但狄青否認這是南朝朝廷授意,並承諾盡力約束宋民越境。”

    嗯,只要不是象原來一樣,偷獵者蜂擁而來,那就造不成太大傷害了,想到前陣子的損失,李元昊心裏還不些發涼,說道:“既然南朝已收縮兵力,讓克成賞多抽調兵力剿殺這些越境匪類,若再有這等現象,就派人前往東京。”

    派人去京城幹嘛,自然是抗議大宋不講信義,和議墨跡未乾又挑起雙方紛爭嘍讓各國都看看,大宋自稱禮儀之邦,卻是如何一副嘴臉,李元昊幹這種事那是輕車熟路。

    南邊事了,憋得難受的野利成慶立刻跳出來道:“吾祖,既然與南朝和議已經簽定,臣奏請出兵夾山一雪前恥,請吾祖賜臣五千兵馬,臣定能將夾山各部族全部帶回大夏”

    張元還算清醒,有些擔心地說道:“吾祖,與南朝剛簽定和約,馬上得罪遼國是否有些不妥”

    大將者多如定搶先道:“不妥,有何不妥大夏如今損失慘重造成這種結果還不是因爲遼人不守信義,當初約定兩國一同攻宋,遼國得了南朝歲幣,便按兵不動,讓我大夏不得不獨力抗擊南朝舉國之兵,至有今日之困局,吾祖,前翻事未了,如今遼人又將我大夏藐視至斯,是可忍孰不可忍吾祖,出兵吧”

    遼國糜爛,李元昊心知肚明,他心裏也並不悚遼國,前幾年興平公主之事,遼國還不是叫嚷幾聲便作罷,能把大夏怎麼的

    大夏現在很受傷非常受傷而療傷的最好方法莫過於向外掠搶,這樣的事情李元昊早已熟能生巧,更何況此事關係到他在党項各族間的威信問題

    “野利成慶聽旨,着你率五千兵馬出夾山,記住,做乾淨的”

    李元昊從御座上站起,晃着一對大耳環,雙目冷森森地對野利成慶下令。

    “臣定不負吾祖所託”

    作爲李元昊的手下大將,野利成慶能很好地領悟李元昊話中之意,那句做乾淨點可不是讓他別留下什麼把柄,而是讓他把夾山党項部族弄得乾乾淨淨的,羊毛也不給耶律宗真留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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