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兒面部腫脹,哪怕說話都會牽動着臉頰,疼的鑽心。

    但耳聾和臉頰疼相比,她哪兒還會在乎臉上的痛?

    可無論是哪兒痛,都不及韓君硯這句話更讓她心痛。

    那種如至冰窖的冰冷將她打入無底深淵,感受到冰冷來襲,渾身顫慄。

    黎允兒緊緊拉着韓君硯的手逐漸鬆開,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慣性的緣故,她臉頰肌膚也顫了顫,牽動着腫脹的臉,疼得不行,可她卻沒察覺到痛。

    雙目無神的注視前方,黎允兒難以置信的擡手摸了摸耳朵,始終無法接受耳聾的事實。

    “不,不會的。我不能,不能變成聾子,不可以……”

    曾經的她是瀾城最爲璀璨的閃耀之星,而今落得如此境地,她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到始作俑者,黎允兒渙散的目光逐漸聚焦,覆在耳朵上的手指弓起,而後緊緊握成拳頭,咬牙切齒道:“孟婉初!孟婉初!我……與你,勢不兩立!”

    她一字一句呢喃着,每一個字幾乎用盡了渾身力氣似的,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着。

    韓君硯看着她痛不欲生的表情,絲毫沒有同情。

    反倒諷刺着,“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咎由自取。”他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翹着二郎腿,目光凌厲,“來隱族之前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招惹孟婉初,你聽不懂我的意思?”

    “我……”

    因爲耳聾,黎允兒聽他說話都覺得不是很清楚,左耳完全聽不清,就像是耳朵裏塞進了棉花一樣,令她有些抓狂。

    她憤怒的想要反駁韓君硯的話,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晌,韓君硯又道:“做好你該做的事情,離她遠一點。否則,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上一次在王宮的篝火盛宴,孟婉初想要殺了黎允兒,他施以援手。

    倘若不是她尚有利用價值,韓君硯絕不願意救這個愚蠢的女人。

    “你好自爲之。”

    韓君硯撂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臥室。

    走到客廳門口,他對守在門口的守衛交代了一句,“守着她,別讓她出去了。”

    “是,韓先生。”

    守衛微微頜首,立馬對一旁的人招了招手,在門口守着。

    離開住所後,韓君硯驅車離開,欲去探望安東尼,跟他商量一下對策。

    轎車穿梭在大街上,車速緩慢,他目光止不住的打量着馬路兩旁的商鋪。

    忽然,幾個人影映入眼簾。

    只見不遠處一家商鋪門口,孟婉初與一襲紅衣的女子揮了揮手,而孟婉初身旁站着一名男子。

    他雙手置於寬鬆休閒褲口袋,筆挺而立,氣質逼人。

    韓君硯扶了扶金絲眼鏡框,定睛一看,那人不就是……“鐵柱子?不,不對!”

    腦海中忽然涌現出上一次在王宮外的篝火盛宴,他跟‘鐵柱子’交手的一幕。

    對方只守不攻,便能輕輕鬆鬆防守住。

    當時他就覺得此人身手驚人,但卻也沒多想。

    可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個叫‘鐵柱子’的男人哪兒還有平時見到的那樣佝僂着身子的樣子?

    除了一張膚色偏黑,相貌平平,臉上多了一個痦子之外,身形氣質都跟擎默寒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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