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經歷的多了,便也會逢場作戲。

    時然臉上淡然從容,殊不知每多說一個字,她的心都飽受着針扎般的痛楚。

    “唐肆,我不欠你什麼,你睡過我,你賺了,我也不會讓你負責。”時然嘆了一聲,臉上掛着坦然的笑,“而今趙無豔有了身孕,你即將大婚,我真心祝你幸福。你跟我,也算是過去式,希望日後各自安好。”

    當初,孟婉初就告訴她,說愛情最好能門當戶對。

    灰姑娘可以嫁入豪門,但卻會遭受很多痛苦。

    那時候她搖擺不定,沉溺在對唐肆的喜歡之中,最終沒能‘上岸’,所以,受了傷也是咎由自取。

    現在,時然只想過的簡單平凡。

    “各自安好,各自安好!”

    唐肆輕點着下巴,咬着牙重複着‘各自安好’四個字,怒意上涌,他一把揪住時然的手腕往跟前一帶,“你說不用負責就不用負責?時然,你特麼把我唐肆當什麼人了?”

    他暴跳如雷,時然嚇了一跳。

    “我……我……”支支吾吾,緊張的近乎要窒息了一般,“我應該把你當什麼人?還是說,你願意接受我給你當三兒?如果你不介意我每天跟阿威同牀共枕後,再與你承歡,我也沒意見啊。只要你給錢,我都可以接受。”

    爲了讓唐肆儘早死心,她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

    唐肆眉心緊擰,眉宇之間戾氣駭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你太蠢,連逢場作戲都看不出來。”時然說着,又搖了搖頭,“不,也可能是你把我當做一種慰藉。被趙無豔拋棄後,心裏空虛的慰藉。”

    隨着她一句句的說着,唐肆緊緊握捏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手腕骨捏碎了似的。

    疼。

    鑽心的疼。

    但時然緊咬牙關,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痛苦的樣子。

    “時然,你……”

    唐肆說着,驟然擡手捂着胸口,他臉頰往一旁偏了幾分,身子猛然前傾,“噗……”

    只聽見‘噗’地一聲,唐肆嘴裏吐出了一口鮮血,血液自時然身側噴了出去,但卻有點點殷紅血跡濺在她的潔白的羽絨服上,以及臉上。

    時然瞳孔一瞪,嚇得臉色卡白,就那樣直愣愣的望着他,腦子一片空白。

    唐肆脣角掛着血漬,捂着胸口看着時然,脣瓣張合着,“時然,你……好狠的心。”

    言罷,他眼前一黑,身子直接朝前趴了過去。

    時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他,讓他趴在自己的肩上。

    一秒、兩秒、三秒……

    漫長的幾秒鐘過去,時然適才回過神來,立馬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手機,顫巍巍的撥打了120電話,“喂,120嗎?我這邊有人吐血了……”

    在電話裏,她清楚的把情況跟120說清楚後,適才掛斷電話。

    唐肆昏厥了,身子無力,漸漸下滑,時然扶着他一點點讓他躺在地上。

    她則坐在地上,讓他靠在她懷中。

    “阿肆,阿肆……”

    喚着唐肆的名字,時然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密集的往下落。

    摸着他微涼的手,蒼白的臉,時然緊張的連呼吸都漏了一拍,“阿肆,你別嚇我好嗎,你……唔……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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