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脫靶,人家是全部正中紅心一絲不差!
並且能將箭矢射透箭靶是個啥概念?
那得用多大的力氣?
就八皇子這個小身板兒行?
怕不是有人幫他作弊?
可作弊也行不通,衆目睽睽中有人盯着呢!
魏王吞了吞口水,他轉動了一下呆滯的眼珠子,用自己聽起來都飄忽的聲音問霍北言:“老八啊,你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霍北言認真地道:“不是力氣,是內力!”
說完,徒手拍斷了插着箭的木頭樁子。
全場靜默。
只能聽見風雪的聲音。
和……
打臉的聲音。
魏王燕王趙王的臉同時發燙,疼得厲害。
他們有什麼資格去安慰老八這個變態?
人家需要他們安慰?
搞了半天,小丑原來是他們自己。
皇帝哈哈大笑:“不錯,不愧是我兒!可見你這幾年雖然在外,也沒有懈怠!”皇帝十分高興,雖然霍北言早就跟他說過,自己尋了一個江湖中人學習武藝,武功還練得不錯。
但皇帝都沒放在心上。
覺得這是小孩子的炫耀。
原來是真的不錯。
有誰不想要個文武雙全的兒砸呢?
並且這兒砸滿心滿眼還只有自己這個父皇!
不想要還忌憚的都是棒槌!
蠢貨!
他是明君,是絕對不會犯那些錯誤的!
“爲父皇子,應該的!”
魏王燕王趙王:……
我們就不配爲父皇子唄!
凸(艹皿艹)
好氣!
這個在外頭野了幾年的弟弟一點都不可愛!一點兒人情世故都不通!
哼!
射箭贏了又如何?
還有別的……沒有別的了!看着斷成兩截的木頭樁子,幾個王爺不約而同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算了,武鬥就不比了。
“八弟武藝高強,但是治國靠的不是武力,是治國的方略,是靠腦子。”
霍北言面無表情地拱手:“三哥說的是。”
一些大臣們也附言:“陛下,這武藝就不用再比了吧,重要的還是如三皇子說的那般,畢竟護衛和將軍們也不是擺設。”
言下之意,安全有護衛,保家衛國有將軍。
霍北言掃了幾眼說這種話的幾個大臣,然後拱手對皇帝道:“父皇,此處有奸臣,還請父皇將他們罷免了!”
“有此等官員在朝堂,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埋了蟻穴,早晚會被他們禍害!”
說完,霍北言就把幾個大臣給點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
一個剛回京的臣子怎麼敢?
他怎麼敢一回來就對朝堂指手畫腳,還妄圖讓皇帝罷免大臣?
這個人腦子不清醒吧!
也是,你不能指望一個武夫能有多清醒的腦袋。
“陛下,陛下……微臣等爲大周鞠躬盡瘁,段段當不得八皇子的‘禍害’兩字,還請陛下爲微臣等做主了!”
“陛下,八皇子殿下剛剛回朝,他甚至不知道微臣等叫什麼名字,就這麼將‘奸臣’扣在微臣等的頭上,微臣等不服,還請陛下做主!”
“……聖上,八皇子此言純屬污衊啊!”
燕王道:“父皇,老八剛剛回來,他不懂事兒,您不能跟他一般見識,千萬莫要怪罪老八。”
魏王瞪了一眼燕王,燕王是不是傻,還爲老八說話,不知道老八是競爭對手嗎?
“父皇,兒臣覺得大人們說得對,您可別讓大人們受委屈,老八,你這樣不行,無憑無據就污衊人,你啥也不知道!
張口胡說這毛病可要不得,得改!”
霍北言冷眼掃過魏王:“三哥,若按照他們所說,三哥就不會接連被刺客重傷!”
“靠人不如靠己。”
“他們非要讓皇室成員不靠己只靠人,是何居心?”
“我大周太祖馬背上打天下,也要求子孫後代學武,是爲何?”
“是爲了讓我們不忘本!”
“也是居安思危!”
“可他們呢?竟攛掇着皇室子弟忘卻太祖之訓,耽於安樂舒適……其心可誅!”
幾個喊冤的大臣瞬間腰腿發軟,正當他們想再度喊冤的時候,魏王仿若反應過來,問他們:“是啊,你們是何居心?”
他要是有老八這樣的身手,也不至於被人砍斷手臂,不至於三番五次重傷。
重傷是那麼好玩兒的麼?
疼啊!
霍北言繼續道:“再往遠了說,大周有很多優秀的勇敢的將軍守衛國門,比如定國公這樣的將軍。”
“可若定國公造反了呢?”
蔣紹打斷霍北言:“殿下,便是給微臣十個腦袋,微臣也不會造反!”
十個腦袋不是正常人,不會造反。
一個腦袋是正常人,會不會不好說,但一定是敢的。
衆臣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八皇子上來就挑定國公說事兒,看來他十分忌憚定國公啊!
大家又紛紛看向皇帝,兒子忌憚定國公,老子呢?
肯定也是忌憚的,不然不會把人招回京城。
嘖嘖,有意思。
霍北言:“定國公無需驚慌,孤只是拿您來打個比方,您若是沒這個念頭,完全不用心虛。”
王爺們:臥槽!
老八好剛!
老八這是怨氣深重啊,一回京還沒歇一下,就拿大臣們撒氣。
牛逼人兒!
到底是曾經當過太子的人,就他這份啥都敢折騰的勇氣,他們就沒有。
不過,這般瞎作父皇必然會不喜,羣臣肯定會討厭,特別是定國公,這會兒肯定恨死老八了,永遠不可能跟老八站在一條線上。
哪怕老八最終當上太子。
像定國公這樣的人,他還有醫術那麼厲害的妻子,便是眼下沒有兵權也不能得罪只能拉攏。
誰知道啥時候就會用到他。
他暫時沒有兵權,豈知會永遠沒有兵權。
便是永遠沒有兵權,真到了亮肌肉的時候,難道他們不能給定國公搞點私兵?
老八囂張過頭了。
有他後悔的時候。
不過這樣也要,老八有勇無謀,他們纔有機可乘。
“微臣受教!”蔣紹黑着臉朝着霍北言拱了拱手,然後就不吭聲了,誰都能看出他在生氣。
皇帝嘆息一聲,心說兒子也過於忌憚定國公了,比他都還嚴重幾分。
回頭他要好好勸勸兒子,要調整好他的心態,心裏可以忌憚防範,但是面兒上一定不能表現出來。
甚至,面兒上你還得更寵他纔行。
真到了要卸磨殺驢狡兔死走狗烹的時候,才能堵全天下的悠悠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