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地獄,你在人間 >第五十九章 我壞了他的好事
    我喫驚的看着他,一心在想他怎麼會知道我會畫畫。

    直到兩個黑衣人搬着一幅畫上來的時候,我一眼瞭然,樸素大方的木色邊框,畫上鬱鬱蔥蔥的大樹旁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或許是因爲時間的原因,那抹身影已經變的模糊。

    不過那身影的主人已經應在我心裏。

    “夫人,這副畫作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萊斯輕輕撫過那幅畫,似乎是在撫摸着一個稀世珍寶,他的眼裏閃着光。

    我努力保持着平靜,點了點頭,“記得,是我大學時閒來無聊參加的一個比賽,這幅畫獲獎後我就再也沒見過”

    萊斯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答案,從助理手裏接過一根鍍金的小棒,遞給我,“夫人,那不妨給我講講這幅畫裏面的故事,如何”

    我心裏咯噔一下,目光不自覺地移到常遇爵的身上。

    他鬆開我的手,接過那小棒遞到我面前,眸光在我臉上打量。

    “時間太長了我也忘了,sorry。”

    過去的美好我想留在心裏,以後我想起來他時,不至於全是他憎惡的眼神。

    沒等萊斯再開口,我將小棒放在畫的凹層裏,回到常遇爵身邊,趴在他的耳邊輕輕說:“我去趟廁所。”

    他沒點頭也沒搖頭,在轉身的那一刻心裏穆得疼了一下,我破壞了他的好事。

    從他給我打電話開始我便知道,如果不是我有什麼用處,常遇爵是不會出來帶上我的,要不然剛纔拍馬屁那男的,怎麼會把我認成是白夭夭呢。

    我不是有意破壞,而是那幅畫怕是常遇爵都認不出那個背影是他吧,就算我講的再浪漫他也會認爲我是在演戲。

    我在廁所待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出去時頭昏眼花,腿腳發軟,宴會的人都已經走了大半。

    常遇爵就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動沒動,手裏多了杯紅酒不停的搖晃,五彩的燈光透過杯壁影射在俊朗的臉上,多了一份暖意。

    我總算鬆了口氣,邊走邊揉酸困的腿,實則,我是心虛。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走到他的身後,緊張到揉搓着衣角,揉的皺皺巴巴。

    他沒說話搖了很長時間的酒杯,隨即一飲而盡,“啪”一聲,將高腳杯應聲折段,玻璃碴子沒有掉一點,宴會上的聲音很大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裏的異常。

    我本能向後退了兩步,心裏愈發的沉。

    他緩緩地站起身,張開五指,鮮紅的血跡順着手掌往下流,甚至還可以看見玻璃碴子紮在肉裏反着光。

    按理說我已經害怕的逃跑,但是我沒有,我等着他就是爲了想證明,他帶我來這裏到底是不是做交易的,我並不信我所想的。

    修長的手指觸碰上我的肌膚,我有些窒息,“你想做什麼”

    我已經被他抵到了牆角,窄小的空間蒙生着一種壓迫感,他離我僅僅一公分之遙,近到他的鼻息都清晰可聞。

    “姜妍,你當真是忘了嗎”淡淡的酒香夾雜着男人獨有的氣味,明顯感覺到我呼吸開始紊亂無序。

    他的目光太過凌厲,足以看透我的所思所想。

    我撇開他的目光,攥着拳頭,緊張的吞嚥口水,“我當真不記得了,時間太長了。”

    撒謊對我來說是一件很費力的事,心虛的我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後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他抵在下巴處的手指用力一挑,我被迫不得不直視着他。

    “你最好乖乖的,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否則我把你帶給我的損失變着花樣討回”

    他說的話,字字如冒着寒光的針,毫不留情的扎進心裏,痛的我一皺眉。

    許是他不滿足我的反應,他另一隻落空的手掌忽然攀附上我的後腦勺,稍一用力,我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我條件反推搡着他的胸膛,奈何,力氣太小沒一點作用。

    “常......”

    我剛想說些什麼,他便低頭堵住了我的脣,趁我放鬆戒備,靈活而有力的舌頭撬開我的貝齒,侵略性的佔有着。

    我掙扎沒兩下便沉浸在他高超的技術中,他的吻混雜着酒香,而我喜歡這種感覺。

    正當我被吻的意亂情迷時,他忽然鬆開了我,屈身抱起我的身子向宴會外走去,我們成功吸引了別人的目光,在宴會廳的每一次人都在看着我們,而我紅了臉,羞澀的低下了頭,全然忘記了我壞了他的好事。

    過道上的小燈星星點點,彷彿是我胸腔中那顆躍躍欲試的心,我多希望這條過道長一些,再長一些。

    好景往往都不會太長,當我還沒從自我沉醉中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將我毫不憐惜的扔到了大門口,屁股上傳來的疼痛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的演技應該再好一些”

    果然,我在他這裏的一舉一動都是演戲,我懶得解釋,也已經習慣,捂着摔痛的屁股,一手扶着牆緩緩站起身。

    “我演技好有什麼用,你還不是照樣能看的出來”

    我知道這次他是不會讓我上他的車,把我送回家的,我識趣的整了整衣服,從他的身邊走過。

    “一、二、三.......”

    我在心中默默數着步子,直到我也記不清我數到幾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向後轉身,身後空蕩蕩的,除了昏暗的路冰,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常遇爵會來追我。

    儘管我已經知道了結局,但是當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時候,心裏還是一抽一抽的疼。

    我向來堅強,不愛哭,但是我發現自從我嫁給了常遇爵,哭好像成了家常便飯。

    當我感覺臉上有東西,伸手一摸時,才知道原來我又哭了。

    呵、還真是愛哭了呢

    悽悽涼涼的大街沒有白天喧鬧的鳴笛聲,偶爾聽見一兩聲還是在路口拐彎處,我擋了人家的道。

    我在馬路邊上的人行專用道上穿梭,緊靠着裏面,生怕有看不到我的人從我身邊路過時將我給撞了。

    “嘀...嘀...嘀......”

    刺耳的笛子聲從我身後傳來,我不自覺地向後瞄的了一眼,只見人行行道上一片空無,倒是綠化帶隔開的車道上有一輛車打着近光燈,按着喇叭。

    “這司機腦子有坑吧,前面什麼都沒有按什麼喇叭”

    我嘟囔一聲,又轉過身自顧自的走路。

    可是身後的刺耳的鳴笛聲一直在持續着,我煩躁的捂住耳朵,說着一些大丈義的話。

    回家要經過四五個的紅綠燈,當我確定我走到第三個,踩在馬路崖子邊上晃盪,等待着前面的紅燈便路燈時,那輛鳴笛的黑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不明所以,腦海裏快速的閃過電視劇裏綁架婦女的場景,於是,我不自覺地向後退縮,等拉開一段距離想跑時,車子卻落下了玻璃。

    “嘿,常夫人,還記得我嗎”

    是那個什麼萊斯,金髮碧眼的男人。

    我依舊保持着防備的狀態,一點點向前挪動,“你幹什麼。”

    他笑了笑,短而密的鬍子隨着嘴脣而動,“路過而已,看常夫人孤身一人行走,便想問問看需不需要我什麼幫助。”

    我抿了抿嘴脣,向四處看了看,“先生還有事去忙了,我自己閒來無事就在路邊走走,鍛鍊身體。”

    我本以爲他會和我寒暄幾句便開車離開,但是他竟打開車門,下了車,“沒想到常夫人還有這麼多愛好。”

    明明是誇讚的話,我竟感覺覺得尷尬不起,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勉勉強強說了聲,“謝謝誇獎”

    “常夫人,正好我閒來無事,正巧送你回家,你看如何”

    他紳士的伸了伸手,而我的腿着實不給力的開始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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