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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羊屎蛋引蛇

    正揹着,就聽院外有人喊華師傅,快去我家看看啊,我兒子又鬧了。

    乾爹讓我穿好了衣服,陪他一起去看事兒,這算是我第一次實習了吧。

    出門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乾爹竟然姓華,莫非跟這祖師爺還有點什麼關係不成

    請乾爹看事兒的,是東河村的人,叫何金根。

    何金根四十多歲,長得黑黑壯壯的,看見乾爹帶着我一起出來,他愣了一愣。乾爹給介紹說我是他乾兒子,何金根連忙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包大紅鷹來打開遞給我一支。

    乾爹卻說他不會,替我拒絕了。之後乾爹讓何金根一邊走一邊給我們介紹情況。

    原來這何金根一直在採石場裏幹活,被放炮震得耳朵有些聾了,被人嫌棄,年紀不小了才娶了個半瞎老婆,結果這老婆生一個就死一個,一連生了三個死了三個,請鄉里最好的白先生來給他瞧事兒,白先生說他年輕時候打石頭砸死了一窩山豬,一窩山豬七死一傷,所以要生到第八胎才能活一個,而且還是個蹺腳討債鬼。

    果然讓白先生給說中了,何金根到第八年了才得了一個小子,卻是先天小兒麻痹,是個蹺腳。這蹺腳卻脾氣極壞,一言不合就打人,村裏的小孩子經常讓他打得頭破血流的,家長領着來討醫藥費。

    再求白先生,白先生卻不肯出手了。

    何金根心想這也不是辦法,聽人說乾爹有本事,當初哪個村子有個被小母豬纏上的小孩子都是被他看好的,所以就求到了乾爹這裏,乾爹也是好事兒的人,上門一看,這小子正鬧騰呢,乾爹二話不說就拿出劁豬刀來,把這小子按在地上,說是要割小雞雞。

    那小子被這一嚇,竟然脾氣好多了,再也不打不鬧了。可這沒好多少年,就今天清早的時候,那小子突然發了狂,拼命地拿頭拱牆,把頭都拱破了流一地血,卻還是不知道疼一般。而且這蹺腳的力氣突然變大了許多,幾個人都拽不住,他媽想上去拽他,被他一搡,給摔了個夠嗆。

    何金根這纔想起來找乾爹來了,所以趟水過河,一路跑過來的。

    乾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明所以。乾爹對何金根說,走吧,看看去。

    河東村家家戶戶搞運輸,基本上都是小二樓,也有三層四層樓的,只有何金根家還是黃泥房。小院不大,裏面站了十幾個人,都是何金根叫來幫忙的按住他兒子的。

    我們到的時候,何金根的蹺腳兒子已經被捆住了,怕他咬舌頭,有人拿一塊毛巾給塞在嘴裏,但是他還是不老實,不停地扭動着身子,需要有人騎在他身上壓住他纔行。

    見乾爹來了,這些人都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給乾爹打招呼,也有上來給乾爹遞煙的。我都沒想到幹劁豬這一行還這麼受人尊重。

    乾爹擺擺手說不忙,先讓我看看這人。

    說着上前拿腳點了一點那正在亂扭的何蹺腳,何蹺腳扭動了兩下,乾爹咳了一聲說,看來這東西沒劁乾淨啊,乾脆今天我再返返幹好了。

    聽到這話何蹺腳竟然不再扭動了,老實了許多。

    乾爹轉頭問那些人,你們誰家有羊啊,帶小羊的母羊最好。

    有人一指當中的一個叫何老三的說,他家養羊,他家有。

    何老三有些緊張地問,是要殺羊嗎,這母羊正在下奶的時候,可不能殺啊。

    乾爹說,不是叫你殺羊,是讓你弄點羊屎蛋蛋來,越多越好,越新鮮越好。

    何老三這纔去弄去,乾爹回頭對其他人說,擡個梯子來,把他倒吊起來,嘴裏的毛巾給摘下來,把他耳朵堵上。

    這些人手忙腳亂開始一通忙乎,最後把這何蹺腳給吊在梯子上了。

    只有殺豬的時候豬才這麼倒吊着,大家還真以爲乾爹今天要動手術了,紛紛伸長脖子來圍觀。還有幾個咂着嘴說只見過劁豬劁雞,還沒見過劁人的呢。

    何金根的半瞎老婆聽着風就是雨,也以爲要劁了她兒子,這哭天搶地的不顧自己的身體就衝出來了。

    乾爹轉頭喝了一聲說,回去,你還想不想救你兒子了半瞎老婆一聽這一聲喝,又乖乖回去了。

    這時候何老三把母羊牽過來了,對乾爹說讓母羊現拉成不,這夠新鮮了吧。

    乾爹點點頭,對何金根說道,把你家筷

    子籠拿出來,等着現拉現接。

    我在一邊看得新鮮,卻不知道乾爹想幹什麼,只在想這到底是用什麼氣克什麼氣呢何金根進屋拿了一個竹子做的筷子籠出來,往母羊的屁股後面一站,就這麼等着羊拉屎,結果這羊也不知道爲什麼,估計是犯了緊張,竟然半天都拉不出一顆屎蛋來。

    何金根都快哭了,問乾爹怎麼辦,乾爹說你拍羊屁啊。

    何金根還真就拍起羊屁股來,拍了兩下,終於屙出兩顆小不點的屎蛋來,何金根罵何老三道,你是不是不沒給羊喂喫的啊,怎麼屙這麼點。然後轉頭問乾爹,華師傅這點夠了嗎

    乾爹嘆口氣說只好一試了,說着就把那筷子籠往地上一橫,打了一根筷子輕輕敲起來,一邊敲一邊揮手示意大家讓開道路。

    就這麼敲了一會兒,突然從院牆底下的洞裏鑽出一條細細的黑色小蛇出來。這小蛇生得十分奇怪,身上一節一節如同刀切一般,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蛇。

    這蛇慢慢爬向筷子籠,爬到了筷子籠邊,先把尾巴伸進去撥了兩下,然後把尾巴抽出來,往自己身上抹,這架式,竟然有些像一個愛美女人在往臉上抹化妝品一樣。只不過這蛇卻是抹羊屎蛋子。

    抹了一會兒,估計覺得不解氣,這蛇一點點往筷子籠裏爬去,最後把整個身子全都爬進了筷子籠,乾爹突然把這筷子籠一翻,頓時小蛇被扣在了裏面。

    乾爹一點點把這筷子籠給移到了梯子底下,似乎聞到了這蛇的氣味,突然流起口水來了,一點點口水不停地往下流。

    乾爹示意捂着何蹺腳耳朵的那個人鬆手,那人剛一鬆手,乾爹突然嘴裏發出一聲呯,這聲如同土銃聲響,一響之後,何蹺腳的身體猛的一震,突然一張嘴,從他嘴裏跑出耗子大小的一隻小豬來,身上遍佈黃毛,身上有梅花斑。

    小豬轉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充滿了仇恨,可是這關我什麼事啊,爲什麼它看的是我呢

    不過我總不能跟它去講道理說你別恨我,你應該恨的是乾爹吧。

    這小東西在仇視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便飛一般逃走了。

    見這小豬跑了出來之後,乾爹讓人把何蹺腳放下來。何蹺腳下來之後,乾爹讓他走兩步,結果這一走,竟然不蹺了。

    何金根跟他那半瞎老婆連聲感謝,就差給乾爹跪下了。

    乾爹卻說這病還沒利索,想要治好他的病,一旦他犯錯打人了,就要拿竹枝抽三十下,抽到他不打人爲止,謹記謹記。

    說完乾爹收下何金根拿出來的一千塊錢,揣進兜裏,帶着我離開了東河村。

    過了小河,我問乾爹,乾爹你給我說說病理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乾爹有點得意地說,不知道了吧,他兒子這病啊,就是讓蹺腳山豬給附了身了,這從小讓蹺腳山豬給附了身,所以一直蹺着,這山豬最喜歡喫蛇,尤其喜歡喫這種切節蛇,一見切節蛇這山豬就像煙鬼看見了煙一樣走不動道了,非要喫上一口才得勁兒。而這切節蛇一般很少出現,你猜它愛喫什麼

    我說不會是羊屎蛋子吧。

    乾爹敲了我一個爆慄說你見到它吃了嗎

    我說只見到它抹了。

    乾爹說這就對了,這切節蛇最愛喫的就是蒼蠅,特別是那種小綠蠅,可它只吃自己親自捉到的蒼蠅,而剛生小羊的母羊的羊屎蛋子最招這種東西,大小也正合適,這切節蛇喜歡用羊屎蛋子抹在身上,然後裝死,等小綠蠅圍上來,它突然起來喫掉蒼蠅。

    聽到這裏我開始佩服起乾爹來,這一環扣一環的,乾爹居然能想得出來。我說後面的我大約能明白,那聲模仿土銃聲響卻是爲了嚇出山豬來,只不過何金根這麼窮,你收他一千塊錢合適嗎

    乾爹微微一笑對我說,包括我告訴他們要經常打孩子,那都是騙他的,你可知道這何蹺腳爲什麼總打人嗎

    我說難道不是他被山豬附身了的事情,你不是給虛劁了一回,讓他好轉了很多嗎

    乾爹搖頭說道,我只是讓他有一怕,他才收斂一些,其實他這都是何金根兩口子給慣出來的毛病,我這讓他經常打,也是怕他們家慈母出敗兒,而收他一千塊,這是要讓他們家知道,治好他兒子要花很多錢,窮人最重視錢,所以花大錢的事情,他們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我服了,乾爹這種境界實在是太高了,我不由想到一句話,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皆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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