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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療毒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自己在石凳上躺着,看一下天光,似乎只不過近了中午。

    看來夢裏的時間的確長了很多,若不然光是在黃家呆了就不止半天了,又上白家去這麼一鬧,差不多有一天過去了,可是一睜眼,時間卻只不過過去頂多兩個小時。

    小蘿莉跟懷月兒早就醒來了,見我醒來,便走到我身邊。

    小蘿莉伸手摸了我的頭說道:怎麼樣,我已經用針把百毒丸的毒暫時壓制住了,但是那老刺蝟說得沒錯,要想清掉你身體之內的毒,還真得用她的解藥。

    我嘆了一口氣:我的毒倒無所謂,關係是大腿的病該怎麼辦

    小蘿莉說道:我可以爲你那位朋友施針,但是針只能減慢血液流動,無法將他身體之中的螞蟥趕出來。

    螞蟥怕什麼呢

    我的腦海裏飛快地想着,如果是乾爹在這裏,會怎麼辦呢

    乾爹用的法子跟師伯他們都不同,他一定會用各種野路子來解決問題,偏方土方是乾爹所擅長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用偏方治好病,比用正規醫術治好病更讓人感覺振奮人心。

    物有相剋,這是乾爹替人治病的基礎,可是這螞蟥被什麼克呢

    突然我想到了小時候跟我爸下田裏去的事情,那時候下水田裏去插秧,田裏卻總是有螞蟥,這些東西叮上來的時候你根本感覺不到一點疼痛,然後它們就這麼不停地吸着血,一直吸到圓圓滾滾,卻還不肯離開。

    被螞蟥叮過的地方,還會流血不止,據說螞蟥吸走多少血,就還要流多少血。

    螞蟥有很多種,小的如線一般細,長也不過一兩公分,普通的螞蟥有四五公分長,扁扁的身體,還有一種叫牛螞蟥的,長可以將近十四五公分,寬都有三公分,這東西相當嚇人,我們那時候都覺得這牛螞蟥就是螞蟥成了精。

    種田人最恨的就是螞蟥了,被螞蟥叮了腳,上岸之後都經把腳上的螞蟥給捉下來,拿草棍給往它的口器裏捅進去,把它內臟翻出來,稱之爲反豬肚。

    而且還有一個法子是往螞蟥身上灑鹽,螞蟥怕鹽,只要灑上鹽,螞蟥就會被化成血水。

    對了,就是鹽。

    我一拍腦門子,結果這下沒給我痛瘋了,這老刺蝟實在太狠毒了。

    小蘿莉見我這個樣子,說道:你是不是想不什麼招來,想不出來也用不着自殘啊。

    我說不是,我想出來了,現在就回醫院,我要救人了。

    小蘿莉的車子開得風馳電掣,很快我們便回到了中醫院,大腿已經幹完了六十多個全家桶了,但他的身體還在瘦,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

    我對大腿媽說道:快讓醫生掛鹽水,生理鹽水,把濃度調到最高。

    大腿媽猶豫,這時候小蘿莉轉頭對守在一邊的主治醫生說:聽見沒有,掛鹽水啊。

    主治醫生連忙去安排給大腿掛鹽水的事情,而我卻出去了,去中醫院邊上的一家醬菜館,買了最鹹的鹹鴨蛋。這鹹鴨蛋都是陳年的,醃壞了的那種,因此特別便宜就賣了,我打包了整整三斤,拎着便回到醫院裏來了。

    到了大腿的病牀邊,這時候大腿已經打上點滴了,我替大腿剝了一個鹹鴨蛋,對他說道:不要在嘴裏,直接嚥下去。

    大腿還真聽話,直接就嚥下去一個,縱使沒經過舌頭,但也鹹得他差點都成了檐巴虎子,都要被齁飛了。

    我卻沒停下來,又給剝了一個鹹鴨蛋。

    大腿連吞了三個,卻沒有一點效果。

    大腿媽問道:小東,你這真的有用嗎

    我沒回答,到現在我心裏也沒底了。

    這時候小蘿莉說道:你是不是想用鹽把這螞蟥給趕出來

    我說我現在又沒把握了,按說應該有效果纔是啊,可是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小蘿莉說道:你別急,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說着從藥箱裏拿出一小包藥來,讓人給煎了湯,喂大腿喝下。

    這湯讓大腿一喝下,突然大腿叫道:不行了,我要上廁所。

    我於是扶着他去廁所,站在廁所的小便池裏,大腿便開始尿起來,只不過他的尿是黑色的,細細看,卻是一條條極細的螞蟥。

    有效果了,我興奮地大叫起來。

    大腿站在小便池裏一尿就是半個小時,到後來終於尿出來的尿是白色的了,這應該算是清理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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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大腿,神清氣爽,雖然身體的體重沒有增加,但是精神卻好了太多了。

    我扶他回病房,讓小蘿莉再替他搭了一下脈,小蘿莉搭完之後說道:行了,這就算成功了。這次還多虧了許東,若不是你想出來用鹽把這螞蟥給趕出來,我還真沒有辦法。

    我說師姐你後來開的什麼湯啊。

    小蘿莉道:茵陳湯,利尿的,你這鹽水只把螞蟥趕到了膀胱裏,然後它們就不走了,所以我就用了一服茵陳湯。

    見大腿好了,我這才放下心來,這一放下心來,我的頭又疼起來了。我有本事治好別人的病,卻對自己中的毒沒有絲毫頭緒。

    懷月兒見我情緒不高,把她的手伸到我的手裏來,讓我握着,然後柔聲說道:相公其實你不必太過擔心,百毒丸雖然很厲害,但是並不需要解藥也可以解開的。

    我一聽,當下喜出望外,問道:你有辦法解開

    懷月兒道:有倒是有的,只不過這解開的過程相當痛苦,相公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只要能解開這百毒丸,我便不用受制於白家了,就算痛苦一點,也總比再上白家一趟要好,我於是說道:有什麼辦法你只管告訴我,只要有效果,就算痛一點,我也能忍受得住。

    懷月兒說道:還得請師姐幫忙,替我把相公給定住。

    小蘿莉說她最愛乾的就是這件事情了,說着就讓我躺在一邊的病牀上,然後拿針來扎我,只紮了一針我趴在那兒就不能動彈了,懷月兒把我的衣服給撩了起來,又把我的褲子褪到屁股底下。

    我突然想到懷月兒替我治丹田內氣暴走的時候那事情,怕她能想到的治療方法應該跟男女之事有關,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可不行,我不由大急說道:不行啊,這裏不方便。

    可是我的聲音卻微不可聞,小蘿莉怕我痛得大喊,連啞穴都給我點上了。

    只感覺懷月兒涼涼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沿着我脊椎骨一節一節地往下按着。

    突然我感覺身體之內多了一條活動的東西,心中大駭,不好,着了懷月兒的道了。

    這不是跟當初她放進我嘴裏的那東西一樣嗎是個活物。

    不過小蘿莉在邊上,懷月兒應該不怎麼敢動手腳纔是,於是我稍稍放心一些。

    身體裏的這活物也像上回一樣,順着我的經脈開始遊走,我乾脆不理它,腦子裏想白家的事情。

    我不知道白家爲什麼要算計我,一個接一個的套路用在我頭上,而聽白老太太的理由竟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是四大王想要見的人。

    可光是這個理由,用得着這麼費盡心思嗎我的思想還是相當開放的,要不白玲瓏一叫我,我便去白家了,根本沒有一絲猶豫好不好。

    我知道一點就是物以稀爲貴,難道說我有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地方細想起來我還真沒什麼特別的,沒錢沒長相,也不高也不帥還沒錢,這樣一個人扔到哪裏都只是普通人啊,爲什麼會被四大王看上呢

    難不成四大王跟小母豬有什麼聯繫或者替小母豬出頭,這才找上我的

    話說這四大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四大王到底是什麼東西,若說四大王是頭豬,那麼這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看來只有找個知道的人問上一問了。

    這時候懷月兒的治療已經接近尾聲了,她猛地一拍我的背,我的背上一疼,隨後這種疼痛開始蔓延開來,如同火燒一般。

    我只感覺身體被浸在熱油之中一般,越來越疼越來越受不了,可是我沒辦法喊,也沒辦法掙扎,這種靈魂被灼燒的感覺讓我欲仙欲死。

    卻聽小蘿莉說道:這赤煉蛇的蛇蠱原來可以這麼用啊,倒是挺新鮮的。

    懷月兒道:這也就是相公身體裏的蛇神蠱,我纔敢這麼一用,要不然可真不敢這麼做。

    小蘿莉卻是驚叫一聲:什麼,蛇神蠱你給放進許東身體裏了

    懷月兒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當下尷尬地說道:是了,不過當初爲了救相公,我也是情非得已。

    小蘿莉也沒有深問,反而有些羨慕地說道:這赤煉蛇蠱的確可以煅燒靈魂,許東這小子倒是有福了,這一煅燒,估計離煉精化氣可不遠了。

    我心說你要羨慕你來試試啊,我寧可不要這種煅燒,做個無痛的普通人不是更好嗎

    而且我心中還有一絲隱憂,那就是萬一這煅燒沒有效果,我這罪豈不是白遭了

    正這麼想着,突然醫院走廊上一陣騷動,護士的尖叫聲,醫生喊警衛聲夾雜在一起,看來外面發生了什麼嚇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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