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宇怔愣一下,隨即笑着蓋過他的想法:
“不想等什麼了,不等趙女官醒來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蕭晏聽出他話裏的阻攔意思,但還是將話挑明。
衛青宇低頭分撿着草藥,只道:“你別衝動。”
蕭晏搖頭,聲音發堵:
“我沒衝動,我只是想守住我還能守住的。”
半晌過後衛青宇把頭轉過去面對他: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此事並非一朝一夕就可完成,衝動行事很可能會將你所有的準備付之東流。”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倘若你實在放心不下趙女官,可以與她保持距離,讓她遠離這些事......”
“我做不到。”蕭晏在他話音落地之時就接上話。
“做不到也要做!”衛青宇難得違揹他,“你對她的情那麼明顯,誰能看不出來?沒出此事前還好,但出了此事你怎麼保證禍水不會殃及到她身上,既然他們已經開始對付你,也必定不會放過你鍾情之人。”
“所以我才更不能那樣做!”蕭晏的聲音開始發顫:“因爲她在這裏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可......”
衛青宇想插話,又被蕭晏打斷:
“她已經失去很多了,倘若我還疏離了她,她該怎麼辦?是我把她帶來的,我不可以那樣對她。”
衛青宇眸子閃爍兩下,“那你想怎麼做?”
“我想......”
蕭晏低頭湊近他的耳邊,卻倏爾間一個轉頭,手上利落挑出長劍,向側邊飛快斬去。
衛青宇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長劍透過帳篷狠狠紮在了一個人影身上。
蕭晏輕笑一聲接上那句未說完的話:
“這纔是我真正想做的事。”
-
外面看守的侍衛聽到動靜纔看到帳篷旁邊不知何時趴上了一個人,他們見狀急忙向已經逃竄的那人追去,可那人輕功很是不錯,沒兩步就翻上了城牆。
就在幾人準備繞近路開城門追捕時,一道凌厲的身影先他一步在城樓上方堵住了他。
蕭晏不出三招將他手中武器打掉,用早已備好的麻繩把他全身捆住,又塞了一團破布至他口中。
“偷聽的技術不太好,武功也不怎麼樣。”
蕭晏一邊嘲着他,一邊把他綁在山石上。
“你那個射箭的兄弟還算做了些事,可惜你什麼都沒做成,還落到了我手裏,你說指使你的人知道了這一切會有多生氣?”
偷聽的人被破布堵着嘴,說不出話,但眼中的倔強已經說明了一切。
蕭晏拿着匕首在他臉上不輕不重的划着。
“其實早在覈對病民身份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了,但我那時爲了引你出來,故意佯裝疲態忽略掉你,沒成想你這麼快就忍不住露出馬腳了。”
“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可你落在我手裏又怎會是死那麼簡單?”
說話間,他已經將匕首移到了此人跨間。
這個行爲蕭晏從未做過,畢竟自己也是個男子,這種痛楚光是想想就令人受不了。
但貌似挺有用......
此時偷聽者的眼中已經呈現出了一絲恐慌,蕭晏用力向前抵了一下,做出猜測之樣:
“在防控如此嚴密的情況下還敢鋌而走險來我帳篷外偷聽,你是世間沒有什麼牽掛之人了嗎?”
蕭晏注意着他的神情又道:
“還是說......”
“你是爲了什麼牽掛之人才不得不行此事?”
話剛說完,就見眼前人張目怒眉,猛地向前一個用力。
蕭晏對他無力的動作不屑一笑,接連道:
“被我猜中了?”
“你們這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無外乎兩種人,一種是心中有信仰的人,一種是受人脅迫的人。”
“將謀殺打探我當成一種信仰應該不太可能,所以只可能是你不這樣做就會受到什麼致命的損失。”
蕭晏道完所有把匕首拿開,向他平聲道:
“不如這樣,你說出是誰指使的你,而我會保下你所牽掛之人。”
那人聽到此話眼中閃過片刻猶豫,卻很快消逝,乾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蕭晏盯着他打量一會,後將他眼睛掰開: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你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