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啼山河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強迫屈服
    就這怔住的片刻功夫她的腹部已經被刀劃破一道傷口。

    猛然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揚手一揮那名老者的脖頸被她斬斷。

    她再不敢發善心一舉持刀向前捅進主將胸膛,隨後又在不斷進攻之下將其生擒。

    主將被捕,羽林軍失了軍心萌生後退之意。

    宇文鍾圻不堪就此罷休,率領大隊將士接着乘勝追擊。

    葉芷綰喘息看着被俘的主將,還尚有氣息。她安下心來看向前方,卻見一個倒在地上的人突然舉起一條手臂,顫抖着舉起長槍向上劃去。

    在他之上的是一匹良駒,而端坐在馬上的正是一心追擊敵人的宇文鍾圻。

    葉芷綰忙擡手拿起背上的弓箭在倒地之人出手之時,放出一支利箭穿過他的手掌。

    那人手上被箭矢穿過一下失了方向,卻也在最後關頭將長槍划進了宇文鍾圻的戰馬。

    戰馬受驚高高的擡起前蹄,宇文鍾圻險些摔下,他緊緊勒住繮繩才讓自己保持平衡翻山落在地上。

    他回味過來怒目看向長槍刺來的方向,舉刀就要下砍,不過已經有一支明晃晃的箭矢先他一步插在此人胸口。

    宇文鍾圻順着目光看到了那個頭戴白狼面具的女子。

    -

    有着這一插曲南靖大軍已經盡數撤退,戰場上只有無邊的屍體殘骸和印有“韓”字的戰旗。

    初戰,大捷。

    南靖向後退了四十里地,回到了他們起初紮營的地方。

    葉芷綰與方正山商議過後將營地跟着他們向前挪動了三十里,並且變換了策略。

    現在兩軍相距五十里,依舊是安全的距離。

    宇文鍾圻俘虜了幾百個行動緩慢的南靖士兵,與那名副將一起丟進了俘虜營裏。扭身出來發現將士們在依據葉芷綰的命令清理戰場,以防腐肉滋生瘟疫。

    卻唯獨不見下發命令的那個人,他一路問過幾人來到了那條支流邊,看到了一個渾身沾滿血污的英姿背影,面具放置一邊,上面還泛着絲絲血跡。

    葉芷綰跪坐在河邊,臉上血色未乾,眸子望向河水深處。

    腦中皆是那名老者死前的樣子,驚懼恐慌不知所措,是他的本能反應。

    他並不是行軍之人。

    南靖爲了這場戰爭連老者都沒有放過。

    她仔細回憶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殺過的將士,他們幾乎都是年逾半百之人......

    撲通一聲,她將拳頭砸進了水中的倒影。

    葉芷綰你在幹什麼,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爲什麼還要在那種關頭心生憐憫,南靖上至天子下至軍隊都在默許長衛軍的消亡,羽林軍親眼看着長衛軍被滅,他們該死!

    她不斷揮舞着拳頭將水砸出層層水花濺到臉上,眼睛酸到模糊。

    宇文鍾圻皺了皺眉見她安靜下來走上前去。

    “你不處理傷口在這做什麼?”

    葉芷綰迷惘着回頭,“我有點累。”

    “累了就回去歇着。”

    “我睡不着。”

    宇文鍾圻向她腹部看了一眼,忽地持酒潑了過去,“睡不着就幹活去,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做什麼?”

    “嘶——”

    葉芷綰弓起身子疼出一身虛汗,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

    宇文鍾圻將酒壺扔到她腳邊,“給你殺毒用的。”

    “多謝。”葉芷綰拿起喝了一口。

    “你——”宇文鍾圻緊起眉頭,“你有病是不是,不是讓你喝的!”

    葉芷綰撐着手臂起身,“我回去包紮傷口了,多謝宇文將軍關心。”

    宇文鍾圻翻了個白眼,跟在她身後,“誒,以前是我小瞧你了啊。”

    葉芷綰不語,他接着道:“說實話我宇文鍾圻參軍這麼多年只服在戰場上能殺敵的人,如今看來你在實戰中還真有點用處。”

    “雖然當時圍捕主將時出了點子差錯,可這樣也能讓你長長記性,在戰場上不要同情心氾濫。”

    “你看他可憐,他反手給你就是一刀。”

    葉芷綰點頭笑笑,“宇文將軍教訓的是。”

    宇文鍾圻一下打開話匣子,跟在後面喋喋不休:“之前我認爲你剿滅那支百人隊伍只是僥倖,後來又看你一個女子在我們面前指手畫腳的總覺得你是紙上談兵,到真正的戰場上肯定什麼用都沒有。”

    “不過經此一戰我收回那些成見,咱們做個朋友怎麼樣?”

    葉芷綰有些驚訝的看向他,“嗯?”

    “怎麼,你不願意?”宇文鍾圻面露鄙夷,“我是看你有些本事在身上才這麼說的,除戰場外我可不會跟你有什麼交集。”

    葉芷綰閃了閃眸子,“不是不願,是我一直都將宇文將軍當作並肩作戰的朋友。”

    宇文鍾圻愣住頓時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之意,他吹響馬哨叫來一匹良駒抓着葉芷綰的臂彎將她駝了上去,又拍拍馬臀讓其一路直奔營地而去。

    葉芷綰抓緊繮繩瞪眼回頭,卻得到一句:“不用謝啊,送你早些回去療傷!”

    ......

    她匆匆包紮好傷口去看了一眼造船進度後才找了個營帳睡下。

    初戰大捷,之後三日軍營上下都洋溢着勝利的喜悅。自那日她假哭整個軍營後蕭祁也並未再煩過她。

    只是她不受控制的日日做着噩夢,那種真切經歷生死的感覺將她包圍。

    殺人,被殺,充斥着所有夢境。

    自己永遠都處在血泊之中,血腥味遲遲揮散不去。

    這日她不知在第幾次面臨死亡時醒了過來,被褥被她緊緊握在手中,大口喘着氣,似是還未從夢中完全清醒過來。

    待她緩下心跳卻睨到一抹暗銀身影立於賬內。

    “你來幹什麼?”

    葉芷綰看到蕭祁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以爲自己那日哭過他會畏懼軍中人言不再找自己麻煩。可誰知根本頂不了幾日。

    只見蕭祁森冷一笑,“來看看那個在外人眼中被我欺壓的軍師。”

    “不是外人眼中,是事實如此。”葉芷綰快速理好軍裝向外走去。

    蕭祁拉住她的手臂,“你真以爲假哭一場別人就會可憐你嗎?”

    葉芷綰大力甩開,“我那是真情流露,沒有假哭。”

    “你再走一步我就命人將你捆起來。”

    蕭祁叫停已經離帳的葉芷綰,“在這裏你只能聽我的。”

    葉芷綰收緊拳頭回身,“四皇子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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