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凰啼山河 >第一百四十九章 海棠玉簪
    這一刻,她像捍衛主權的男子,主動佔有他。

    緊緊擁住他的雙臂替她傳遞心緒,熱烈的吻爲她證明她只想獨佔他的決心。

    一日一夜她都在害怕失去這個人,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不在乎。

    他不惜爲自己出動塞北軍,這樣好的人她不想讓任何一個女子分走。

    無論他是太子還是未來的天子。

    急促的呼吸從幽徑小道傳出,映上一層靡靡之音。

    宵禁聲響起,蕭晏心中的火苗卻燃得正旺,他沉沉得看着眼前人。

    “宵禁聲救了你。”

    葉芷綰笑了一聲,“莫非你還真想在這裏如何?”

    蕭晏左右環顧一下,“這裏確實不合適,回宮可以續上。”

    葉芷綰拽上他向外走,“太子迎娶兩位公主前夕與當朝女官夜會,可真要讓宮人好生長談一陣了。”

    蕭晏眼含不甘的走着,從懷裏掏出一紙信箋,“這是唯一能證明你祖父與北韓有來往的那封密函,終於找到了。”

    葉芷綰接過來,一顆心已經不知是今日第幾次爲他跳動,只要證明這封密函爲假,那祖父通敵的罪名便可直接洗清。

    與祖父三年書信往來,北韓無人承認這件事,他們只在青山大戰前收到了這一封直接導致長衛軍全死的投誠信。

    她利用職務便利沒少去御史臺打探這封確實寫有長衛軍機密以及祖父署名的密函,可得到的結果卻不盡人意,此密函雖助他們消滅了長衛軍,但也遭遇了羽林軍的埋伏,無果而歸。

    所以他們視此密函爲輕信敵人之恥,都不知被隨手扔去了哪裏。

    而蕭晏又是如何從萬千廢棄雜物中找到它的,她擡起手握住他的四指走在街上,不想顧旁人眼光。

    蕭晏伸開手與她十指相扣輕輕晃了晃,想起自己日日夜夜在一堆廢紙中找東西的樣子,本想出口的大方之言變成了討要獎賞。

    “夫人不準備獎勵點爲夫什麼?”

    葉芷綰舉起兩人相扣的手,在他手背啄了一口,“獎勵本姑娘香吻一枚。”

    手背的酥麻感順着手臂傳到蕭晏的心田化成一團火苗撩撥全身,他眼中泛着慾望的亮光。

    只聽又一聲宵禁傳來,在他此時聽來和寺院的暮鐘沒差,急得他嘴裏道個不停。

    “如何,阿塵認出殺他姐姐的羽林軍了嗎,那個副統領招了嗎,書法大家鑑別出真僞了嗎,教書先生清醒了嗎?”

    “實在不行你直接帶領塞北軍將南靖京城破了,讓那一整個皇室付出代價。”

    說着他又駁回前言,“罷了,就當我是急糊塗說氣話。”

    他明白,將門有冤,向世人證明清白揪出幕後黑手遠比復仇要重要的多。

    葉芷綰微垂眼皮,一一作答:“阿塵在俘虜營轉了一圈並未找到他遇見那人,他當時碰到的應該只是個小將,要麼死了要麼在棄城逃走的那一批中。”

    “趙啓那邊我命人將他蒙上眼睛關在了小黑屋中,每日乞求再給喫食,正在消磨他的心志。”

    “書法大家那邊說七日可知結果。”

    “而教書先生呢,一日比一日傻,一日比一日能喫。”

    說罷她無奈的眨眨眼,“所以那位慶寧公主是個突破口。”

    蕭晏揉了揉眉骨,“不然將那個趙啓偷偷帶出軍營吧。”

    葉芷綰忙制住他,“你根基不穩去軍營裏帶走敵將,不想活了?”

    “那就叫他假死營中,偷樑換柱。”

    “不可,這件事倘若被人發現任何一點細節,你都會被扣上與敵國暗通的帽子,而且皇上還在跟進此事。”

    葉芷綰輕嘆口氣,“你現在一舉一動都有萬人關注,絕不能冒險。還是等趙啓鬆口再以提審的名義帶出更好。”

    蕭晏皺了皺眉,感嘆道:“軍營沒有自己人,是爲難事啊。”

    葉芷綰斜他一眼,“真是做了太子比從前衝動不少。一國軍營中若被某方權勢滲入,那這一國就都完了。”

    蕭晏薄脣輕撇,“爲夫衝動還不是因爲你,若是沒有聯姻之事我至於慌成這樣?”

    葉芷綰低低一笑,眼見要入宮門拉回眼前事,先問了他的想法。

    “南靖公主來了怎麼辦,鶻月那邊又有幾分把握?”

    蕭晏已然進入破罐子破摔的狀態,“鶻月我已傳信過去,他們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應當也不會強迫我,至於南靖那位公主直接派人在路上殺了吧。”

    ......

    “你還不如娶了她將她將她晾在一邊呢。”

    蕭晏冷眼直接射過去,葉芷綰無奈回他,“慶寧脾性我瞭解一些,她貴爲一國公主還是有些傲氣在身上的,應該不會屈身做妾,你在成婚前故作暴虐之態,再傳些風流事,她知道這些更不想嫁。”

    “屆時再收買僕人提點她一二,安排她假死出宮。最後將人關起來威脅端王,那可是他唯一的外孫女。”

    “就是這期間我要抱病好長一段時日了。”

    葉芷綰伸出手掌比在月光下捉弄殘影,“我的想法你覺得怎麼樣?”

    五根青蔥玉指泛着清冷的微光,細膩光滑,該是個不沾陽春水的。可當那手左右翻轉着卻能看到手心裏兩條猙獰的疤痕,就像是精美玉盤上出現了兩道裂痕。

    那是爲了求趙九棠留他性命時留下的,蕭晏看着這副景象便心疼的厲害。

    他沒回答剛纔的問題,而是認真道:“今夜我想看着你睡。”

    葉芷綰愣住,以爲他在想那檔子事,不禁嫌棄道:“太子殿下不用說的這樣好聽。”

    蕭晏沒有解釋,“我想看着你睡一個安穩覺,做個好夢睡到日上三竿,無人來煩你,也沒有雜七雜八的煩心事來困擾你。”

    是了,他連她一夜未眠,睡不好覺都在心疼。

    葉芷綰似是明瞭又似是不明,“別說笑了。”

    兩人已經行至深宮,在岔路口她擺擺手,“快回去吧,你還要等鶻月的回信呢。”

    蕭晏站定沒有動身,葉芷綰溫聲道:“你剛纔說的那個情景,日後會有很多時間。”

    會有一生都是那般,不僅是自己無憂無慮的睡去,而是他們二人都會如此。

    可他們誰都沒料到,在只睡了一個安穩覺後就發生了一件壞事。

    ——鶻月的公主已攜萬金嫁妝踏上了來路。

    興是因爲鶻月自作主張,今日議事北韓帝難得出席,可他卻看着公主上路的消息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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