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局捱揍一百次,我覺醒天生霸體 >第五百八十四章:談論一些人生道理
    聽到李相兵解的事情,古小天有些感慨,又有些遺憾。

    這天地間,本可以在出一個大劍仙的。

    可最終,卻是因爲這樣的一件事情,讓一位能夠有機會成爲大劍仙的人,最終被迫向上天借劍,從而兵解。

    孫孤生繼續說道:“不過,李相估摸着是擋住了西邊的那人。”

    古小天點了點頭,悲傷之餘,這的確是一個利好消息。

    隨後,他又詢問了一番綠色煙霧彈的事情,孫孤生只是望向京都的方向,淡淡道:“交給城裏的人吧。”

    兩人短暫的在原地停留,各自恢復之後,便商議下一步要如何走。

    古小天分析道:“南邊與北邊都沒有煙霧彈響起,那麼看來,正如我們所猜的那樣了,南邊應是宋不凡,而北邊則是秦青麟。”

    孫孤生點了點頭,問道:“那接下來一步,要去哪裏?”

    古小天揉了揉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此次出了京都,完全是被逼無奈,本是按着路線前行,卻不曾想,東邊和西邊都出現了意外,讓他們的計劃被拖延。

    可戰局卻並不會因爲被拖延而隨之拖延,每一刻都是千變萬化,此時在要趕過去,恐怕真的趕到了,那邊也早應該結束了纔是。

    末了,古小天說道:“如果是張晟的話,或許會有些辦法。”

    孫孤生抿了抿嘴,默不作聲。

    他們兩人,現在就好似無頭蒼蠅一般,去南邊,去北邊,兩邊該要如何選擇,實在是不知,不怕遇到人,就怕遇不到人。

    片刻後,孫孤生問道:“你要回城?”

    他們此次出城,就是爲了阻斷那第二批部隊,此時回城,說不上是什麼妙計,反而可能會因爲這個決定,斷送了戰場先機。

    古小天反問道:“不然你有什麼別的辦法?”

    孫孤生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默默嘆氣。

    好像除了回城,這路怎麼走,去哪邊,都無異於一場賭博。

    若是運氣好些,賭中了,尚且有別的轉機。

    可若是賭不中呢?

    如果是平時,古小天和孫孤生甚至都不用去多想,大不了豪賭一把,中就中,不中在想其餘應對之法。

    可現在的情形,實在是有些賭不太起。

    現在的每一步,都如同高空過鋼絲,走錯一步路,都會跌落萬丈深淵。

    兩人不在猶豫,同時起身,朝着京都方向,原路返回。

    ……

    ……

    南邊,那兩名道士相遇之後,本應是有一場非常壯觀的道法博弈,若是讓其餘修爲高的道士知道了,那是無論說什麼,都要來一睹風采的。

    可偏偏,這裏的景象相比起另外三邊,實在是太過於平靜了一些。

    趙琦行和宋不凡面對面席地而坐,本來劍拔弩張的氣焰,在此刻也全部消無,反倒是兩人不知怎麼的,論起人生道理來了。

    趙琦行笑着說道:“師兄,有些時候我覺得人生是沒有盡頭的。”

    宋不凡搖頭道:“人生是有盡頭的,不然活着沒有意義。”

    意義一詞,今日兩人已經提了許多遍了。

    究竟什麼是有意義,什麼是沒意義,其實說來說去,還要具體看這個人是怎麼想的。

    趙琦行反駁道:“人生其實應該像那涓涓細流一般,不斷朝着大海流去,而流到大海之後,更是沒有盡頭,可以停留在大海里稍微歇歇,或者朝着更大的海流。”

    宋不凡對此並不苟同,說道:“總有一天,海也會枯的。”

    趙琦行撇撇嘴,這種歪理,他是根本不會認可的。

    宋不凡繼續說道:“人只活一輩子,我雖修道,但卻從來不信什麼轉世一說,到了來世,我還能想起來自己是誰嗎?所以,人這一輩子,總應該勇敢一次。”

    趙琦行譏諷道:“師兄所謂的勇敢一次,就是去開創你的理想國?”

    宋不凡挑眉問道:“這還不夠勇敢?”

    趙琦行尷尬的咳嗽兩聲,笑道:“師兄,這不叫勇敢,叫異想天開啊!”

    兩人開始就着宋不凡那所謂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實現爭論不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倒最後竟然還爭了個面紅耳赤,誰也不服誰的道理。

    得虧是這邊就只有他們兩人,並無其他旁人蹤影。

    若是要讓旁人聽見了,兩個道士不談道,倒是談論起別的事情來了,恐怕都會驚掉下巴。

    趙琦行紅着臉,有些氣憤道:“師兄,你就抱着你的破理想過一輩子吧,活該你一輩子只能停留在真人層面,永遠成不了大真人!”

    宋不凡喘了幾口粗氣,與這位自家師弟論短長,他確實會說的多一些,情緒也會比以往激動上那麼一些,陰着臉道:“道門大真人嗎?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

    趙琦行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捏了捏鼻子,吐出一個字,“酸。”

    正所謂,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趙琦行繼續調侃道:“師兄,現在是不是很後悔,當初若是你跟我走一樣的路,沒準現在的道門大真人是你,不是我。”

    宋不凡嘴角一揚,手已經按在了劍上,詢問道:“打一場?”

    趙琦行張了張嘴巴,有些鄙夷的看了宋不凡一眼。

    怎麼聊了這麼多,自己的師兄到頭來還是要打一場?

    趙琦行問道:“你能殺了我?”

    宋不凡搖頭。

    “那不就得了。”

    “既然你殺不了我,那打就沒有意義,因爲我知道,我也殺不了你。”

    趙琦行講出這樣一番話,乍一聽有些道理,但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就是不想打。

    兩人不是沒有交過手,對方現在的實力,兩人也心知肚明,殺是肯定殺不了的,那這樣打下去有什麼意義,裝個樣子給旁人看?我們倆很努力了,在打鬥,只不過實力相當,誰也殺不了誰,你們那邊能殺的就快點殺,趕緊結束,回家喫飯?

    趙琦行從腰間取出一壺酒,灌了幾口,遞給宋不凡。

    宋不凡不客氣的接過,方纔爭吵,確實口乾舌燥。

    喝完酒後,宋不凡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答應秦青麟,暫時回到全武會了。”

    趙琦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算到了。

    趙琦行拿回自己的酒,晃了晃,還有半壺。

    然後他仰頭猛灌,喝到一滴不剩後,看向宋不凡,有些悲涼道:“師兄,我其實不願意看見你死的。”

    宋不凡挑眉看向趙琦行,忽然之間,他見到對方的神情有些不太一樣,感到幾分訝異。

    那個神情,很是悲傷。

    就好像,趙琦行真的已經看見了宋不凡的結局一般。

    而這麼多年以來,憑他和趙琦行之間的接觸,他從來不記得趙琦行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宋不凡站起身,望了望遠處,兩把劍已經緩緩抽出,長吐一口酒氣道:“聊得足夠多了,該打一場了。”

    趙琦行嘆氣一聲,不過這次卻沒在說什麼。

    在宋不凡驚異的目光之下,趙琦行緩緩起身,抽出了那柄一直背在背後的桃木劍。

    宋不凡盯着那柄桃木劍,皺緊了眉頭。

    在他的印象裏,自己這位師弟好似從不用劍。

    哪怕當初看到趙琦行是揹着劍而來的,宋不凡其實也並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不過是一柄桃木劍而已,或許只是這位師弟又發什麼瘋,從哪裏順來的裝飾耍酷也說不定。

    趙琦行輕輕抖了抖手腕,霎時間,一股玄妙的氣息從桃木劍之上緩緩飄出。

    之後,那股氣息更是蔓延開來,很快就將周圍染的都是玄妙氣息。

    或許別人只會覺得這股氣息很是玄妙,但宋不凡卻是深知這氣息的內裏。

    那是無盡的道法韻律。

    趙琦行將桃木劍慢慢擡起,直到平視宋不凡,忽然說了一句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

    “師兄,我有時候是很羨慕你的。”

    宋不凡扯了扯嘴角,說道:“你一個道門大真人,只有旁人來羨煞你的份,大概沒有去羨慕別人的資格。”

    趙琦行盯着手中的那柄桃木劍,微笑道:“當然有,能成爲道門大真人,其實是一早老天就已經註定的事,哪怕真成了的一刻,我自己的心中幾乎毫無波瀾。但我看到顧清楓能在人間道路上邁出那一步的時候,我便有些羨慕,然後今天又與師兄爭論一些道理,更是讓我羨慕不已。”

    “你們都是在與天道作對,天道不讓你們做的那些事,你們偏要逆反行之,這樣的魄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更何況那一個人已經成功了,而師兄你也爲了成功,不惜一切代價,這還不值得讓人羨慕嗎?”

    宋不凡看着趙琦行,沉默不語。

    說後半句話的時候,趙琦行的臉上露出的笑容,是一副苦笑。

    那個成天把天機不可泄露掛在嘴邊的道士,沒想到內心裏其實煩透了這天道。

    這當然不是任何人的問題,只是有的人,打一出生開始,就應該順應天道,而有的人,則偏偏可以逆天改命。

    順應天道的,其實還是大多數。

    能逆天改命的,纔是少數。

    趙琦行目光黯淡,將桃木劍又舉高了一些,朝着桃木劍緩緩吹了一口氣。

    頓時,整片道法韻律如同石子扔入水中,炸起無數水花。

    “師兄,這一劍你若能接下,我便不在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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