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請個律師打官司 >第三十九章張老二的講述之三
    下了山,我們也不敢進村,怕被羣衆認出來,把我們扭送給公安局。

    最後,我們在山腳下的一座年久失修,無人居住的破廟內將夫人和孩子安頓下來。

    我們把夫人和孩子安頓下來之後,我們兄弟倆輪流下山去搞喫的。這樣大約過了兩個月。風聲越來越緊。有時漫山遍野都是搜索殘匪的公安人員或地方民兵。

    好在這座破廟有個不大的地下室,遇到來人搜索就躲進去。

    但是,爲了減少暴露的機會,我們都儘可能少的減少下山次數。這樣,我們就把夫人和兩個孩子安排好,兩人一起下山,這樣一次可以搞來更多的食物。

    有一次,我們從山下弄食物回來,夫人和孩子都不見了。我們驚出一身冷汗,馬上在附近尋找。結果在這附近整整轉了三天三夜,也沒有找到夫人和孩子。

    “哥哥,這樣找也不是個事啊,夫人肯定走遠了或被俘了。我們得到附近的村莊轉一轉。”

    我一聽也是。這都三四天過去了,也沒有找到,說明附近不可能有夫人和孩子的。

    於是我們兄弟倆就化妝成乞丐,在附近的村莊和鄉鎮轉悠,到處打聽夫人和孩子的下落。

    我們尋找的範圍越來越大。十多天後,就到了嶺東省徵文縣。有一次到一家飯店裏裝作討剩飯喫,偷聽喫飯客人的談話。結果聽到了一個令我們震驚的消息,夫人小桃紅已經跳大馬河自殺了。

    我們兄弟倆怕消息有誤。就摸到一個大林王之前設在徵文縣的老聯絡點。過去土匪爲了摸清地方的情況,在各個縣鄉都設有祕密聯絡點。這些聯絡員就是土匪的線人。這是一家鐵匠鋪。我們兄弟倆找到了這家鐵匠鋪。師傅周老八正在領兩個徒弟劉張劉李幹活呢。

    “釗子糞勺各五兩,恨鐵不成鋼!”我弟弟發出了暗號。

    開始鐵匠鋪裏幾個人都沒有注意。我一看,這不行。我向鋪子走的近一點,又把上面的暗號說了一遍。

    周老八這下聽清楚了,忙回道:“三八二十五,是塊好料子。”

    對上暗號之後,周老八忙把我們二人引入室內。

    我把在飯店裏聽到的事情和周老八一講,周老八點了點頭:“你們下山之後過了那麼長時間不回來,夫人肯定以爲你們出事了。她怕你們投降了,把官兵帶上山來。就帶着兩個孩子轉移了地點。我們估計夫人轉移地點後被人盯上了。夫人眼見自己無法脫身了,就跳水自盡了。”

    “那孩子呢?”我萬分焦急地問。

    “這個我們也就不知道了。你們兄弟倆最好在這徵文縣轉幾天找一找。我們也積極的配合你們尋找。這畢竟是我們大王的兩條根。大王對我們兄弟不薄啊,我們要對得起大王。”周老八眼圈有些發紅。

    “那我們怎麼聯繫呢?”我弟弟問。

    “你們平時就住在南大橋橋從東邊數第二個橋洞底下。如果有什麼危險,就用白石灰在橋洞外邊畫上個十字。我們這邊也是這樣,你只要看到我們牆上有白灰畫的十字。就說明已經十分危險。有什麼事,我們一般會先找你們的。”周老八說。

    和周老八分開後,我們就繼續在徵文縣打聽兩個孩子的下落。有一次在徵文縣城東大街尋找的時候,遇到一個婦女。我弟弟當時就傻了。這個婦女長得和夫人一模一樣。要不是因爲我們知道夫人已經死了,肯定會上前把她攔住。

    “這個人真是太像夫人了。你看那舉手投足,還有說話那聲音。會不會是夫人沒死,而那個辨認夫人遺體的弟兄搞錯了。”弟弟說。

    “那就先跟蹤兩天看看,反正我們兄弟倆這兩天也沒事。”我說。

    於是我們兄弟倆就跟蹤這個婦女兩三天。知道了她的家住在什麼地方,他的丈夫和孩子的情況。

    “你們兩個臭流氓要幹什麼?我早就發現你們倆鬼鬼祟祟的跟蹤我了。”有一次晚上我們跟蹤這個婦女到一個衚衕裏,被她返身抓住了。那個身手非常敏捷,就像夫人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在山上幹過土匪的人,根本就沒有那功夫。我們就越發相信夫人沒死,這就是夫人。

    “夫人,你好好的看一看,你真的不認識我們兄弟倆了嗎?”我們兄弟倆都跪在地上,我弟弟說。

    那女的語氣一下子發生了變化:“什麼夫人?你們說什麼呢?你們是誰?我怎麼可能認識呢?”

    我一看糟了,認錯人了,趕緊把弟弟從地上拽起來:“哦,同志,真的不好意思,我們認錯人了。我們的一個表嫂走失了,我們替表哥出來找人的。找了兩三年了,也沒有找到,我們一急就把你認錯了。因爲你長得太像我表嫂了。”

    我肯定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呀,所以我就現編了一個理由。我弟弟急忙點頭稱是,並向這個女的賠禮道歉。

    “孩他娘啊,你在和誰說話呢?”這時,這個婦女的對象走了過來。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個女的叫徐玉萍。徐玉萍急忙和他對象解釋了剛纔發生的誤會。

    徐玉萍的對象也就是周天玉也感到很驚詫:“世上竟有這樣的事,竟有一個和我孩子娘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真是我們有緣吶。那你們倆人到家中坐坐吧。”我們兄弟倆就到了徐玉萍家坐一坐,第一次認識了周天玉。後來我們又到她家坐過幾次。算是對夫人的懷念。

    我們離開徐玉萍的家,按照事先的約定,都住在南大橋橋洞裏。過了半個月左右。有一天晚上,我們回到橋洞卻發現了一個嬰兒。嬰兒身上衣服夾層裏放了二十塊銀元。

    我們當時心想,這肯定是哪戶人家不想要這孩子了。就放在我們的破被子裏。讓我們撿回去,給孩子條生路。

    又過了幾天,我們見時間長了,周老八也沒有什麼動靜。我們兄弟倆就去找周老八。到了鐵匠鋪,已經空無一人。一個大大的白十字畫在牆上。

    我們撒腿就跑,離開了徵文縣。回到了臨海縣,這個撿來的孩子倒把我們愁壞了。

    “哥,我們兄弟倆隨時都有可能進監獄的,我們自己的孩子都沒法撫養。這孩子我們還是送人吧。”我弟弟說。

    “那送給誰呢?”我問。

    “我那個把兄弟林子慶結婚兩年了,還沒有孩子。就送給他吧。如果說這孩子是撿來的,我那兄弟會嫌棄。我們就說這孩子是我家的孩子,養不起送給他的。”我弟弟說。

    於是我們就把這孩子送給林子慶了,這孩子也就是現在的林志。林子慶提出我弟弟以後不準和孩子相認。我弟弟也同意了。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兄弟倆最後還是被逮捕判刑了。出獄之後,我們十分懷念夫人。又找到了徐玉萍,見到她我們就像見到了夫人一樣。後來,由於我們和徐玉萍家經常來往,都很熟悉。關係相當的好。當時農村有拜把子的風俗習慣,我弟弟就和周天玉拜了把子。又過了一年多,我弟弟把和周天玉拜把子的情況告訴了林子慶,林子慶也想加入,就和我弟弟、周天玉三人拜了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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