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有所屠 >38.他們真的做夫妻了
    陸文澤沒想到顧青媛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那個派去請裴謹廷的宮人,是陛下宮中的。

    連裴謹廷都看不出破綻,騙走了。

    顧青媛是怎麼發現的?

    這樣想着,陸文澤就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顧青媛輕輕嗤了一聲,並不想回答。

    裴謹廷這個人雖然惡劣,有着諸多的劣習,卻唯獨有一樣,必然踐諾。

    這也是她當初會找上他的原因。

    馬車上他明明答應要陪着一起去見皇后的鳳儀宮。

    半路拋下她,並不是他的作風。

    那必然是他也看出問題,依然配合,應是另有盤算。

    顧青媛不肯說,陸文澤也不逼迫。

    他上前一步,顧青媛立刻後退一步,她身側的一個勁裝的侍從立即上前,虎視眈眈盯着他。

    “我同他說幾句。”顧青媛溫聲對賀錚說道。

    賀錚看了眼陸文澤,這才退到一旁,手按在腰間的刀柄。

    看到顧青媛避之不及的模樣,目光警惕地盯着他,彷彿他是欲行不軌的惡人。

    這樣的目光,狠狠刺痛了陸文澤。

    “阿媛。裴三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若他守規矩,就該明刀明槍的來和我比試,贏得你。”

    “而不是在背後弄鬼,搶親,毀了你的清白名聲。”

    他鐵青着臉,眼神冷得能結冰,“你還沒發現嗎?那個狗東西,就是在利用你。”

    顧青媛皺眉,想着這是在宮門前,儘量保持理智,對陸文澤說,

    “陸侯爺,那天夜裏,我想我已經說清楚了。請勿再糾纏。”

    “至於利用與否,侯爺能說當初上門提親的目的就單純嗎?”

    她每說一個字就像拿鈍刀子往陸文澤心上捅,刀刀致命,血肉模糊,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陸文澤再也忍受不了,冷着臉要上前拉顧青媛的手,被她給躲開。

    他逼近,用力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他就是個無恥的小人,他搶你之前,還花了三千兩買下一個花魁的初夜。”

    “還設計調走我,搶走你,試圖用你來操控你的父親,操控我。”

    “阿媛,你怎麼就不想想,就算我當初上門提親是有目的,可我們的利益是息息相關的。”

    “他不是的,你要讓你的父親陷入兩難嗎?”

    陸文澤不明白爲何顧青媛寧願留在裴謹廷那個浪蕩子身邊,也不願意跟他回家。

    偏偏經過陛下的一錘定音,他根本沒法強行將她帶走。

    只能說服她,讓她自願回頭。那樣就是陛下也沒話可說。

    顧青媛後退一步,咬着牙,同樣怒道,

    “他是無恥小人,你呢?你又是什麼?你比無恥小人還要噁心。”

    她用力地瞪着陸文澤,眼睛被怒火燒得晶亮。

    “你一邊和我定親,一邊和顧芸娘廝混,我父親在邊疆浴血奮戰,幾經生死,你們卻在後頭設計將叔父拉下陷阱,迫使他答應陸家的提親。”

    “你的行爲就是正人君子嗎?”

    “至於我的父親,忠心的是陛下,護衛的是大周百姓。他不需要同你們蠅營狗苟。”

    陸文澤對上她的目光,心裏重重一痛。

    顧青媛爲什麼會知道這些的?裴謹廷。一定是那個狗東西在詆譭他。

    陸文澤嗓音低啞,

    “阿媛,我不知哪裏出了岔子,我知道你如今被裴謹廷花言巧語矇騙,現在無論我說什麼都不信。可你是我三媒六聘娶回家的正室妻子。”

    顧青媛對上他這幅神態,搖頭冷笑,

    “陸侯爺,你的三媒六聘都給了顧芸娘,你莫不是忘了陛下所說?”

    “我不是沒給你機會,但你早就用盡了。從你和顧芸娘廝混,在皇莊將我拋下,新婚前夜離去。”

    “就算是去庵堂裏做一輩子姑子,我也不可能再入陸家的門。”

    “陸文澤,收起你的這些所謂的不離不棄,我不需要,也不想看。”

    這是這輩子,顧青媛說過最狠的話,用盡了她畢生的勇氣。

    其實,她早該明白,軟糯並不能讓別人對她和善。反而會讓那些人得寸進尺,越發欺凌。

    陸文澤雙眼猩紅,繃緊了牙關,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情緒波動,卻徒勞無獲。

    凌厲的拳峯襲來,尚未來得及反應,陸文澤就已身形踉蹌地被人撂倒在地,薄削的嘴角滲出血跡。

    裴謹廷慢條斯理地理了下袖擺,伸手拉過顧青媛,神情是結了冰的冷峻。

    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半倒在地的人,語含譏誚,

    “陸侯爺,早就同你說了,若是實在想服侍我的夫人,賣身入裴府倒三年夜香即可。”

    “鬼鬼祟祟的,竟然弄鬼到陛下跟前,膽子夠大啊。”

    陸文澤緩緩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蹙眉回視,

    “裴三,你休要得意。”

    顧青媛指尖微蜷,看到裴謹廷出現,她其實心裏鬆了口氣。

    到底在宮門前,而且,他們該去鳳儀宮拜見皇后了。

    她連忙拉住男人胳臂,低聲道,

    “該去見娘娘了,我們走吧,別理他。”

    宮門前的事兒一旦鬧大,傳到皇后的耳朵裏,還不知會怎樣。

    話落,見男子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腳步紋絲不動。

    顧青媛嘆口氣,又道,

    “夫君,你打拳的姿態肯定很好看,可你的傷還沒好,萬一扯裂了就不好了。”

    裴謹廷的情緒像是被她的話牽動,挑了挑眉,深邃似潭的眸子望來,總算肯挪步子了。

    伸手攬過她,脖頸間的衣領隨着他的動作微微扯開,露出脖頸上的幾點紅梅。

    微起了風,撲在人臉上,陸文澤整個人都僵硬了,死死盯着裴謹廷的脖子。

    一件陸文澤一直迴避去想的事再無法迴避了。

    裴謹廷搶了顧青媛去。

    哪怕昨日受了刑杖,裴謹廷昨夜,還是做了新郎了。

    他們,是真正做了夫妻。

    就算裴謹廷受傷,男女之道,方法多了去。

    不是隻有一種方式。

    陸文澤想起顧青媛疏離的姿態,天地肅殺之間,他好像明白爲何顧青媛不跟他回去了。

    他感到身體深處蔓延至指尖的酸澀之意。

    越發想着要將顧青媛奪回來。

    不只是陸文澤看到了裴謹廷脖頸間的紅點。

    鳳儀宮裏皇后也見到了。

    她高傲地擡起下頜,板着臉很有神威,質問顧青媛,

    “你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還有爲何你一進府,他就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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