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有所屠 >93.真正的解藥性
    顧青媛輕輕吐氣,在承恩公夫人無視的目光下,撐着身子,意欲從裴謹廷的懷裏下地。

    還沒掙脫開,就被裴謹廷給攬得更緊。

    “哪去?”

    他懶着調子問。

    承恩公夫人彷彿這會纔看到顧青媛一般,上下打量着她,神情不悅,扯脣譏諷,

    “雖說是晚間,到底還是收斂些纔好。府裏可還有你沒出閣的妹妹。”

    顧青媛面色一滯。

    這壞好似是對裴謹廷說的,卻是說給顧青媛

    她覺着有些奇怪。

    雖承恩公夫人確實不喜歡她,從前卻沒這麼刻薄。

    哪怕是下休書那日,她也是端着態度的。

    今日卻有些不可理喻了。

    好在承恩公夫人滿腹心思都在陳昭那裏,不等裴謹廷搭話,反倒催促他,

    “景珩。你快去昭昭那裏看看她吧。”

    裴謹廷揚聲道,

    “母親。兒子不是大夫,去見了有什麼用?拿父親的腰牌,去太醫院爲阿姐請太醫。”

    他的手臂一用力,把顧青媛往上一託。

    承恩公夫人被他陡然生出的拒絕給愣住了。她蹙眉看着顧青媛,放低聲音,

    “阿媛。你在宮中的事我也知道了。不過,你如今看起來也無事,不若讓景珩去昭昭那裏一趟?”

    這是在責怪顧青媛霸着裴謹廷,也是試圖讓她勸裴謹廷往陳昭那裏走一趟。

    對着步步緊逼的承恩公夫人,顧青媛倚靠在裴謹廷的懷中,垂着眼簾,嘴脣微張,慢慢露出一絲嬌弱的微笑,

    “母親。夫君的醫術竟是比太醫院的太醫還要厲害嗎?不去阿姐那裏,阿姐就活不成了?”

    承恩公夫人眼神一冷,低低地冷呵一聲。

    帷帳落下,人影晃動。

    裴謹廷將承恩公夫人送走,就將顧青媛抱着回屋裏,在臥榻上放下。

    “陳表姐不是想要見你。你不若過去一下?”顧青媛看着他,通情達理道,“她的舊疾畢竟也是因爲救你得來的。”

    “於情於理你應該去看看她。”

    雖然顧青媛剛剛在承恩公夫人面前裝了柔弱,留下裴謹廷。

    不過,她想想,能讓承恩公夫人親自在院前等着,而不是派下人過來,想必陳昭的情況確實不太好。

    若真是有個什麼,往後焉知裴謹廷會不會後悔今日沒去她那裏探望呢?

    “你不是也出事了嗎?今日。”裴謹廷褪去身上的外袍,懶懶地往牀頭一靠。

    “我現在不是好了嗎?”

    裴謹廷用力地推了一把坐在臥榻上的顧青媛,

    “你確定你好了?”他勾了勾脣,有些浪蕩地在她身上撫了下。

    “要不要爲夫幫你確認下?”

    “這會在家中,不必顧忌,我們放開手來確認一遍。”

    他的這一笑,眼底眉梢說不出的風流俊逸。

    顧青媛呼吸控制不住地發緊,身體裏那股熟悉的灼燒好像又涌了上來。

    是她身體裏的藥性還沒除嗎?

    裴府西邊的院落裏,陳昭醒來,看到承恩公夫人身後空空的。

    聽了她的話眼裏的失落變得更濃更重了。

    她要什麼太醫。

    她要得是那個人。

    看着陳昭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承恩公夫人憐惜地拍着她的手,

    “你呀。當初明明可以留在府裏的,又何必嫁出去呢。”

    “如今,兩相折磨。”

    陳昭不知該怎麼回答承恩公夫人,只得面色發白地,

    “舅母……這都是命……”

    承恩公夫人嘆了口氣。

    一時太醫過府,給陳昭把脈後,又開了新的湯方。

    待承恩公夫人離去後,陳昭猛然坐起身,幽幽地吩咐貼身侍女,

    “扶我起來。我要親自去找他。”

    裴謹廷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

    從前他也忙,但凡她在府時,有事相請,他從來沒有推脫過。

    陳昭白着臉,這麼一小會動作,也讓她額頭冒汗了。

    她不相信,景珩會如此的絕情,一定是顧青媛絆住他了。

    貼身侍女見陳昭要起身,立即上前扶着,勸慰道,

    “可是,夫人。這會天色已晚,過去會不會不太好,你這舊疾復發,太醫說過不宜下榻走動……”

    陳昭如何甘心?

    強忍着身體的不適,讓侍女找了幾個力氣大些的婆子將她擡到裴謹廷的院子外。

    她見到院子裏主屋的光亮着,可以知道他們應該還未就寢。

    屋內,紅幔疊地,花燭垂淚,帷幔後兩個人影相對,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輪廓。

    裴謹廷嗓音沉沉的,有些沙,不斷地提醒顧青媛,

    “顧圓圓。爲夫還沒確認好。”

    顧青媛咬着牙,

    “你到底要怎麼樣?”

    明明在宮中,他好似避及着什麼,雖幫了她,卻沒有做到最後。

    這會回到家中,簡直好似變了個人。

    裴謹廷在她腰後輪廓上不緊不慢地按着。

    他會去找昭陽宮算賬,實在是昭陽宮的心思太過惡毒。

    顧青媛中的藥,藥性太過古怪。

    最開始不能男女交融在一起,否則中藥的人會立即暴斃而亡。

    可一旦最開始的藥勁過去,又必須男女交融,否則還是個死。

    在宮中,他顧忌着外面的守衛,束手束腳的。

    現在回到自己府中,既能幫着顧青媛解藥,又能痛痛快快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他卻不打算告訴顧青媛這藥性的事。

    屋外。霜枝守在院落裏,見到陳昭過來,攔住人解釋道,

    “餘夫人,我們公子和少夫人已經歇息了。

    陳昭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執意道,

    “屋內的燈還未熄,聽說阿媛今日在宮中遇到了事,我有些擔心她,想看看她。”

    她站在門前不肯走。

    只搬出顧青媛來,隻字不提裴謹廷。

    霜枝哪敢真的讓陳昭站在外面不走,乾等着?

    叫人知道了,只會說少夫人面子太大了,親戚上門都不見。

    她聽了聽屋內的動靜,好似安靜下來,於是瞧瞧門通傳。

    “少夫人您歇下了嗎?餘夫人來了,您現在要見嗎?”

    屋內安安靜靜的,只是外頭的風捲着唿哨而過。

    顧青媛額邊,脖頸的碎髮已經汗溼,歪歪扭扭貼在皮膚上,她的思緒陷入到一種奇異的情境裏。

    未曾聽到霜枝的通報。脣間卻飄出一點點聲音。

    霜枝的耳力比一般人要好些,聽見她的應聲,雖有些詫異,卻也轉身讓陳昭進去了。

    屋內,裴謹廷無聲地笑了笑,沒想到顧青媛會出聲,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你還有這愛好?”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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