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有所屠 >193.撕破臉
    顧青媛聽了裴謹廷的話,原本推拒的手,不敢再亂動。

    她這個院子鮮少有人來,更何況如今院門關上,怎麼會有人看着?

    剛剛本倚靠在窗臺前,被裴謹廷一抱,往邊上的書案一靠,她被圈在書案與裴謹廷的懷抱間。

    他偏着頭,脣從她的耳際一路往下,溫柔地親吻,趁機低低地提醒。

    “有人貼在院門邊偷窺。”

    “從大房那邊過來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大房的人爲何要盯着她?

    裴謹廷脣一直往下,停在鎖骨旁,頓了頓,“青龍寺……”

    顧青媛心念電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露。

    人都已經那樣了,還不死心嗎?

    裴謹廷看了她一眼,

    “涼亭的事,已經讓人去查了,你最好還是遠離那個蛇蠍女人。”

    聲音帶着慵懶的低沉。

    顧青媛抿了抿脣,大約明白,應該是裴謹廷發現端倪,再加上那藥毒,所以纔會讓人去查。

    她看了眼窗外,裴謹廷的脣又繼續往下,甚至能覺着滾燙貼着她。

    滾燙的熱意,燻蒸着她,彷彿冬日復甦一般,淡薄的情朝讓她慢慢地變成一片朦朧。

    裴謹廷輕笑一聲,他俯下身,替顧青媛撩開散落的發。

    “我得去見她,問問她那藥從哪裏來的。”顧青媛被他抱着,渾身發軟,細細地咬着牙齒。

    裴謹廷無聲地笑了笑,往她領口探。

    從她執意查秦氏的事看得出來,她喜歡追根究底。

    反正如今在他可控範圍內,讓她去查也無妨。

    實際上,裴謹廷知道顧青媛中那藥和當年皇帝下了禁令不允許出現市面的藥是同一種時。

    他就一一地排查,加上時間間隔久遠,查起來有些不順利。

    好在,終於讓他查到點情況,再加上今日涼亭的事,雖然秦露已經算是預謀殺人但未遂。

    可如今暫時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故意的。

    畢竟顧青媛一點傷都沒受。

    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明明很懷疑一個人,也只能放了人。

    燭火“噼啪”一聲後爆開。

    夜風吹了進來,紅脣一張一合,裴謹廷的眸色也染上了深色。

    “今天爬上累不累?我幫你揉一揉?”

    他低低地問。

    這話雖是問的意思,但不等顧青媛回答,手就開始動作了。

    顧青媛咬着脣,也不知這人從哪裏學來的手法,揉按的力度和手法,讓她的腿根一下就發熱,酥麻。

    她偏着頭,不願去看跟前的人,卻又可恥地覺着這樣好受了許多。

    “公子……”外面忽然傳來賀錚的聲音,

    “公子,靖王世子在找您,說是有事要說。”

    一聽到這聲音,顧青媛一把推開溫熱的手,轉過身去,拉着薄被往身上蓋。

    方纔,他就好似兇獸一般,咬住了獵物不鬆口。

    她的眼淚和求饒只會變成催化的藥,是她攻城略地的號角。

    然而,她一動,纖細的腰肢又被攬住。

    “知道了。”裴謹廷帶着些許的不虞,淡淡地回覆賀錚。

    賀錚也是很無奈,才被迫翻了牆進來傳信。

    公子回覆後,隱約聽得見女子柔柔的聲音從裏頭傳來,似是輕輕地抱怨,隨後是公子低聲下氣的哄。

    賀錚忽然想起當初霜枝離開時,希望他能有點眼色的模樣。

    嘆了口氣。

    明明兩人之間溫柔繾綣的,偏偏又好像紛飛的牢燕。

    屋內,裴謹廷望着背對她的人,纖細的腰肢上隱約可見齒痕,方纔他着實有些過了。

    他低頭吻了吻他額發,臉上帶着歉意。

    沒兩天,顧青媛去上房給秦老太太請安時,得到了好消息。

    秦露已經醒來,除去臉上的傷還沒好,其他無礙。

    顧青媛出了上房,轉去探望秦露。

    秦露半靠在軟枕上,望着顧青媛。

    體態輕盈,娉娉婷婷,一張臉似雨後的牡丹,嬌豔欲滴,眉眼間有一股風流韻味,春意盎然。

    這模樣,讓她想起父親的妾室,一旦父親頭天夜裏去妾室那裏過夜。

    隔天妾室過來給母親請安時,就是這樣一幅模樣,有時腳還打顫。

    從前顧青媛不這樣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好像是靖王世子來了後。

    秦露的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扎痛了手心。

    看來,她昏迷前看到的那抹急切的擔憂,不是錯覺。

    那樣一個風流倜儻的男子,爲何要看向眼前這個和離過的殘花敗柳。

    他怎麼能,怎麼能如此對她?

    爲什麼?爲什麼受傷的不是顧青媛。

    顧青媛從進門,就感受到了秦露帶着絲絲惡意的眼神。

    她佯裝不知,關切地坐在臥榻邊上,拉着秦露冰涼的手,

    “表妹。你不會有事的,千萬不要難過,我記得我那裏還有一瓶當年宮中娘娘賞賜的生肌膏。”

    她微微笑着,“從前我用過些,很是不錯,等我回京,就讓人送來。”

    顧青媛知道,這樣的話,就是在秦露的傷口上撒鹽。

    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可她想知道,她中的藥,到底是不是秦露下的,也想知道秦露到底是不是想要害她,最終害了自己。

    秦露慢慢地將手抽了回來,藏到被褥裏,勉強一笑,

    “阿媛姐姐真好。那麼貴重的東西也願意給我。”

    “一家子姐妹,就不說謝的話了。”

    顧青媛望着她緊繃的面頰,還有緊繃的肩角,脣邊扯了抹笑,

    “表妹。那天在涼亭……”

    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繼續在秦露的心上扎刺,

    “哎,那天在涼亭,若不是靖王世子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我說不定比你傷得還重。”

    她不等秦露回過神來,微微傾身靠了過去,話音裏帶着涼意,在耳邊,輕輕地,

    “涼亭那裏,你是不是想要拉着我一起跌落啊?你想害我是不是?可惜老天有眼呢。”

    她說完之後,馬上往後一挪,坐在臥榻邊的繡凳上。

    她不主動害人傷人,當時把那宮寒的藥方設計給了顧芸娘,她折磨了好幾個月。

    秦露卻比顧芸娘還要更壞。

    一個要人,一個要命。

    她何德何能?

    顧青媛直接問,

    “你究竟爲何?我想不通。你害人一次不夠,還想第二次。”

    “你的藥,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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