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覺得難堪極了,找茬不成反被抽,這就是她目前的境地。
她慢吞吞的邁出一步,小聲道:“對…不起。”臉色燒紅,顯然是從未做過這種事。
安蜜兒笑笑,勾脣問道:“你說什麼?”
江益拽了拽妹妹的衣袖,江柔手指緊緊握起,尖銳的指甲掐進肉裏,接着道:“對不起!”
安蜜兒抱歉道:“不好意思,最近勞累,耳朵都不好使了。”
裝模作樣的樣子,讓江沛恨得牙癢癢。
可大庭廣衆之下,爲了江家的名譽,他也不能做什麼。
江柔都快要哭了,漲紅着臉,突然大聲道:“對不起。”
聲音清脆的整個大堂都聽得一清二楚,衆人對安蜜兒心裏更是佩服,能讓江家小姐下不來臺,也就她有這個本事了!
“沒關係。”安蜜兒表情淡淡,聲音一陣正經:“江小姐,本姑娘也是有名字的,如果你不知道,可以問問你大哥二哥,相比他們清楚得很,再不濟,還有外面這些人呢……”
毫不留情的把江益江沛貶低了一番。
就在江沛要發貨之際,安蜜兒又道:“給江小姐一個忠告,叫人時還是帶上稱呼的好,這是最基本的教養,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好說話……”
這種我給你難堪你還要好好謝謝我的畫面,讓衆人看的異常過癮。
“對了,還不知江小姐有何事,我記得咱們好像見過一面!”至於桃花宴、劉府壽宴都被她忽略了。
有什麼事?
江柔本就是想要給她隔下馬威!
這種事能說嗎?!
無臉再繼續待下去,江柔一把將面前之人揮開,蹬蹬蹬的跑下樓。
“柔兒!”江沛大喊一聲,扭頭怒瞪安蜜兒一眼,追了下去。
兩個弟妹都走了,江益賠禮道歉完畢,在衆人看好戲的視線中,尷尬的離開了。
安蜜兒站在樓梯上,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又掃視了一圈大堂衆人,凌厲帶着警告的視線,他們趕緊坐會原位,喫喫喝喝,假裝談笑。
直到安蜜兒的身影消失,他們才鬆了口氣。
“我的天,沒想到這一品香背後老闆真是個女人。”
“是啊,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我還不信,嘖嘖……沒想到!”
“這女人不好惹,沒看江家人都灰溜溜的走了。”
“哈哈,尤其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
“這次可丟人丟大發了!”
“誰說不是,過癮,這女人厲害!”
“……”
阿承聽着他們的議論聲,臉上浮現自豪的表情。
主子豈是一個閨女小姐能比的?!
江柔跑回家,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
“柔兒,這是怎麼了?”江夫人看到後,趕緊上前詢問。
“娘……”江柔聲音哽咽,說不出話。
平日裏嬌蠻的大小姐,出現一副柔弱的面孔,讓人心生憐惜。
江夫人更是心疼,拍拍女兒的手臂,聲音輕柔,安撫道:“告訴娘,發生了什麼事,娘一定爲你做主!”
她拉着母親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表情,說出的話卻與之不符:“娘,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我要那個女人跪在我面前求饒!”
江夫人心中憤恨,可她也知道那個女人的分量,“柔兒,你放心,娘這就跟你爹商量,給那女人一個教訓,你也別難過了。”
“嗯。”江柔得到肯定答覆,破涕爲笑!
江益和江沛恰好來到門外,聽到這話,沒有阻止。
江家的面子不容踐踏!
正好藉此機會,試探一下安老闆在劉家的分量!
他們哪裏知道,安蜜兒憑藉的根本就不是劉家,而是她自己!
更甚者,劉家還要依靠她!
江府的動作,同時也加快了他們自取滅亡的步伐!
……
冀州城近日發生的熱鬧,足夠百姓們飯後談資。
劉府鉅變,當家夫人被送寺廟。
據說當日劉夫人被送出劉府,劉府門前好一派熱鬧。
劉夫人一改平日裏精明的模樣,瘋言瘋語,撒潑打諢,當家夫人的做派消失無痕!
劉老爺面上異常難看,劉文德沉默以對。
劉文清出面做主,讓人把劉夫人打昏,然後送上馬車。
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一個伺候的奴婢,劉夫人晚景淒涼,雖然未被休棄,但丟棄是肯定的了。
自生自滅,這就是她的結局。
劉文德抗議,被無情鎮壓!
最後被關在一個院子裏,沒有允許,不得出入!
今日還是劉老太爺特許,讓他送親生母親一程!
劉文清站在劉府大門口,衆人站在他身後,就連劉老爺都身居後方。
如此鮮明的態度,讓劉文清頓時水漲船高。
他想到母親死時的模樣,只有自己一個人。
大夫人容不下母親,所以在藥碗里加了慢性毒藥,最後母親毒發,口吐鮮血。
蜜兒給的藥確實不錯。
大夫人明明腦海清楚得很,可表面上卻是已經瘋了。
這種藥聞所未聞,同時也證明了蜜兒的能力,只能交好,不可交惡!
報復一個人,不是讓她失去生命,而是剝奪她最在乎的東西,讓人生不如死!
他心中的鬱氣緩緩紓解!
同樣的震動還有回春樓關門,一品香崛起。
現在一品香已經全然成了冀州城第一大酒樓。
雖然時日尚短,但它強硬的後臺,凌厲的手段,鮮美的菜餚……種種都讓其他酒樓不敢冒犯。
君不見打一品香主意的劉家大公子已被軟禁!
江家也要退避三舍!
城中高官貴人日日前來,就差把這裏當家了。
一品香如此飯菜種類奇多,應各種時節還推出特色菜。
如今正值春日,薺菜黃魚羹、鮮花餅、百合糕、川貝雪梨燉豬展、菠菜面等等新鮮食物,數不盡數。
由於客人過多,安蜜兒已經打算開分店了。
這間分店她找了一處園子,裏面小橋流水,假山林立,風景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