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敢問許大人,您何時彎了? >第63章 果然江若楠在此
    壯兵在眼皮下鋪了滿院子。

    韓旭諫言,悉恩居突然冒出這麼多人,當真在府中席地自便也不像樣,吾王將人連夜都弄過來,這是要提醒他們務必儘快收心上崗,將人都用起來撒出去纔不礙眼。

    韓旭自是不會再提許氏的事來惹脾氣,主動屏蔽了那些事。

    而今,留在許黔這未盡案由只有韋家,和韋家混爲一談的江若楠。

    無論知道是否猜到江若楠與韋家關聯,江朔昨日心思也昭示,他已鐵心要捉人,即便此時許黔不搜捕,也拖不得幾日。

    許黔心想反正人是自己看着放出城去了,如今鄴都城裏就算搜個底兒掉也白瞎,倒不如驅這羣兵士在城中全力搜尋去,先賣個乖。

    說罷,許黔便暫收下千人府兵,親自掛帥鄴都城海捕殘王獨子。只是沒想到,這羣才失了番號的私兵發起狠來如同喪家犬找家,竟在一夕之間理出許多江若楠下落的線索,矛頭直指國師府所在的大廟中。

    且不說國師令許黔稍許膈應,那江若楠也是前天夜裏他親自放走的,突然冒出大廟裏藏着江若楠,其主國師大人來無影去無蹤,十日有九日半都找不到人,又怎可能去靈隱觀就能見到的,許黔心下再覺得荒唐也無理由推脫不前,只想硬着頭皮又心不在焉地去靈隱觀,趁人不在快速進去搜刮一圈。

    且將大家希冀刺破,橫豎找到人再來繼續搜捕江若楠。

    另一樁,又聽聞有些關於趙小姐消息透到了李謙那兒,李謙與兄友們在家關起門後的場面極度難堪,也不知是哪位將這些不外露的話說漏出來,還漏給了趙小姐耳朵裏,她聽聞後府中默默絞帕子泣都不敢泣出聲。

    苦命鴛鴦一雙拆成兩單,一人舍了清高醉出瘋癲樣,一人守着規矩恨將情義忘。

    嫌熱鬧不夠事大者,深知癡男怨女的情愛話題佐餐最是活色生香,滿城流言經過一早上市井麪館茶攤的發酵,那些可憐可嘆的苦命話,都最後換做一句皇命難違,便宜了許黔白撿一頂綠帽先戴上。

    至此,按理三人都該羞憤不敢見人,而許黔從不做那露怯之勢,仍是玉面含笑穿着流光溢彩的華麗衣裳,領着兵在這陽光大好的上午當街而過,氣定神閒視若無物。

    國師府在城中佔地極大,前院靈隱觀經穆宗爲他擴修已成齊國第一鬧市大廟,歷來香火旺盛,其寢屋靈隱殿常年空着,來得最多的便是定期灑掃的小僧。

    前面來祈願的百姓三兩成行還算熱鬧,但往後院多走幾步離國師住處近些,便變得難見到幾個僧彌。端是偶爾遇上了高僧,也只望這羣兵蛋子一眼便迴避,再怎麼喊都不理人了。

    既然已叨擾上門,許黔便自作主張讓手下禮貌些去搜,切記以德服人,莫叨擾佛祖清淨。

    搜到那靈隱殿門前已無人敢去,許黔便顧自推門而入··

    可惜好運不常在,不僅國師今日在家,且來引路的還是···

    門被推開時正好有人從裏打開了,裏頭是作道人打扮的江疑靈開門,淡淡望着許黔。

    國師聲至:“你兒媳來了。”

    許黔立刻聯想到江若楠喚他‘娘子’惡樣,看到江疑靈下意識差點喊了聲‘爹’,及時忍住,想剛剛是否聽錯了。

    近身跟在許黔身旁的幾位也是面面相覷。

    許黔頓了頓,行禮:“見過王爺。”

    江疑靈毫無反應,順着剛剛開門的姿勢從許黔身旁擦身出去,好像剛剛只是與陌生人互相擋了路。

    國師聲如鐘鳴:“擅闖者進來,旁人都出去。”

    國師之言猶如神降,許黔近身幾位聞言立刻連連稱是,後退就差跪着爬出去,而江疑靈也走到殿前院中石凳坐下,遠望這邊。

    許黔心想國師老兒喫的瓜也注水太多,一早上而已,恐怕流言從市井傳進國師府就變得完全不像樣,兒媳又是哪跟哪的鬼?

    想歸想,許黔入殿半垂眸往前走,依禮不貿然直視長輩,待見到蒲團才乖乖叫到:“國師大人。”

    國師卻說:“念你是尋夫,老朽便不怪你了。”

    “···”這陰陽怪氣!果然前面差地喊爹的直覺沒有錯,許黔清清嗓子,問:“您覺得這是聖僧該說的話嗎?”

    國師桀桀笑道:“老朽今日不是和尚。”

    許黔擡頭便見一老道身後有一小道正在打坐,正玩味含笑看着他。

    是了,國師在外做高僧端架子時慣常自稱老衲,平時不是帶着帷帽就是毗盧,倒不知他那和尚頂還能盤道髻,而後頭這歪頭小道不是江若楠是誰。

    “哦,道士也不該亂說話。”許黔看來和尚和道士也沒多大區別,這老頭惡趣味而已。

    “貧道自幼信佛,可惜六根難淨,此生恐怕難皈依了,阿彌陀佛。”國師推了一把身後的江若楠出來,又道:“人在這,見到了,不能帶走。”

    進門前許黔根本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江若楠,往日種種擺明是自己喫虧,乍見之下心中難免有氣,恨不得將他拖去打死。

    還好理智在線,深知只能默默嚥下衝動,絕不該讓人發現江若楠讓他涉險。想泄憤又想護人,此刻許黔眼神閃躲臉色十分精彩。

    江若楠探身直直望着這邊,在對方眼神閃躲間找到機會與之對視。

    而後,麻灰素衣本黯淡,少年壞笑忽燦爛。

    那笑臉極俊,讓人瞅着不免想要見色起意。

    “既來之,要不要隨夫一道出家?”

    許黔好不容易憋紅眼的忿恨本就在尖尖上,等待噴薄而出,此人笑得如此勾人還出言調戲!管不了身在何處、此處主人何等尊貴,只想將礙眼的人趕走,立刻去修理那臭小子。

    許黔道:“許黔今日無禮衝撞國師府,便禁足罰在靈隱殿思過,勞煩國師大人出去告知一下,順便讓他們到別處搜人去。”

    國師隨手撩了個兜帽帶上,很識趣往外走,留話:“別把老朽這兒鬧太亂。”

    江若楠沒想到國師真會走,慌亂:“師祖爺爺··”

    “善因,善果。”國師已至門口,反手帶上了門,口中念:“惡因,惡果,阿彌陀佛。”

    許黔一個飛掠朝江若楠撲去,欲擒此人:“老子管他什麼果,反正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打起來江若楠自然不是許黔對手,但縱身一滾還是可以躲,順便將剛剛坐的蒲團滑推到許黔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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