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內,小助理廖佳清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疑惑:“張總,這個梁緋難不成一開始就打算倒戈嗎,您不怕他反水?”
“梁緋非常會權衡,少了些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熱血和衝動,多了些中年人的妥協和算計。”
頓了頓,張小虎接着說道:“事業從小到大,作爲大腦的老闆需要如此,你就說咱們那位大老闆吧,平時笑呵呵的,白白淨淨,溫文儒雅,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心機深,可你看他那手段,哎喲我的天..”
“張總?”廖佳清善意喊了聲。
自知失言,張小虎打了個哈哈:“我向來最佩服這樣的人了,我怎麼就學不會呢,老闆真的讓人不得不服氣,心甘情願爲他賣命啊。”
七月流火,夏去秋來
香蕉直播今天全站維護,說白了就是給大家一天的休息時間,員工的休息時間,向來都是老闆開會的日子。
看着滿屋的女孩子們,梁緋當衆宣佈了這個月以來的‘銷冠’
王藝平均每日直播時常達到了驚人的十五個小時,幾乎除了睡覺以外,整個人就鎖死在電腦前了,每天跳舞,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這樣的努力下,收穫斐然。
她這個月足足收到了五十餘萬禮物,跟後世那種一場直播就收穫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禮物的大主播無法相提並論,但現在只是起步階段,這個成績已經令人瞠目結舌了。
王藝已經擁有了穩定的榜一大哥,還有幾位出手闊綽的鐵桿擁簇。
平臺喫七成,主播個人拿三成,王藝單月的收入衝破十五萬,再算上3500元底薪...底薪,什麼底薪,我特麼出來混的需要底薪?
“老闆,這3500我貢獻給公司買點兒零食水果吧,平時姐妹們渴了餓了,還能潤潤嗓子。”王藝豪邁的從包裏掏出一沓現金,恭恭敬敬遞給了梁緋。
“錢再少也是錢,自己留着吧。”梁緋沒有接受,笑着說,“買水果零食的錢,梁總還是有的。”
緊隨其後的是盧慧珍,憑藉楚楚可憐,賣萌扮慘的套路,擁有了一衆‘爸爸’,經常剛登上直播,就有人開始刷屏,女俄,女俄,爸爸等你等你的心都碎了,女俄,女俄,看看腿...
盧慧珍單月收入邁入十萬大關,據說昨天小姑娘看着打款短信,一時間淚如泉涌,和王藝抱頭痛哭。
幸虧當初跟着王藝投奔了梁總,否則要真的去會所裏上班,腿被臭男人摸爛了也不可能一個月就賺這麼多錢。
這幫剛入行的女主播,真正喫到了行業起步的紅利,喫到了甜頭。
那些後世被玩爛的套路,現在的大哥們怎麼可能見過,可梁緋見過,不僅見過,還被那些經過市場考驗的套路坑走不少錢。
女菩薩們的香火錢很貴噠!
因爲是創立以來第一次分贓大會,騷明和楊志成都出席了,張建賢也在,不過這小子就很實惠,一頭扎進了技術支持部門,和黎星若以及幾名程序猿討論優化升級的事宜。
鄭佩欣站在梁緋後頭,活脫脫一個小祕書的模樣,眼神犀利的掃視全場女孩,確定沒有一個能幹的過自己表姐以後,稍稍鬆了口氣。
會議室氣氛很融洽,甚至可以說熱烈,梁緋沒有參與進去,而在想擴張速度過快,原本還不需要實施的一些規章制度,和今後發展的思路都要提前了。
誰能想到想到呢,一羣社會主流印象中不務正業,蹉跎歲月的職業玩家們,今後能爲國爭光,或是創造出驚人的財富。
比如給阿姨倒杯卡布奇諾的那位,比如上MISS,對吧...
“小緋緋!”
肖明的一聲將梁緋的思緒拉了回來,望向他時,騷明諂媚笑着,搓搓手說:“那啥,我有個不情之請。”
女孩們也都知道肖明是梁緋的室友,當初面試的時候還坐梁緋身邊呢,見他要說話,這些都在社會上歷練過的女孩們,紛紛住了嘴,一時間很安靜。
梁緋看向他,指關節敲擊桌子發出有節奏的頻率:“啥事?”
肖明笑嘻嘻的,也沒個正形:“那啥,我想讓忻楚也到咱們公司來,她的條件這麼好,不當主播可惜了。”
梁緋想了想,點頭:“可以。”
“那太好了,我現在給她打電話。”
“嗯,她進來,你離開。”梁緋看着已經起身的肖明,他的表情從興奮漸漸轉爲錯愕,“你們兩個,只能有一個人呆在香蕉直播。”
屋子裏靜悄悄的,饒是剛纔還喊晚上要請客的王藝都老老實實坐下,眼睛也不眨的望向梁緋,不只是他,一時間幾十雙眼睛都齊刷刷看向她們年輕的老闆。
肖明放下手機,眨眨眼,勉強笑了笑:“小緋緋,你什麼意思?”
“在公司叫梁總。”
梁緋坐在老闆椅上,擡頭看向肖明:“我再說一遍,她要來,你離開。”
“梁緋,你到底什麼意思?”
肖明火氣上來了,走到梁緋面前質問:“這怎麼着,剛發達就翻臉不認人是吧,我求你辦件事你就這種態度,忻楚是我女朋友,這點忙你都不肯忙?”
梁緋只簡單回了一句話:“公司的規章制度。”
“什麼狗屁規章制度,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說的話就是公司的規章制度。”梁緋語氣平淡,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室友說話,“接下來也會形成文字下發,要求每位員工熟讀,熟記。”
肖明啞然,被周圍人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頻頻點頭,笑得十分誇張:“行,行,好,你牛,梁總牛逼。”
說完,拍案離開,楊志成看看梁緋,最後追了出去。
等人離開,梁緋重新恢復了笑容,看向王藝:“剛纔說到哪兒了,王富婆要請我們全體人員喫飯,喫啥去?”
安全通道
肖明坐在地上抽菸,衝楊志成抱怨:“他什麼意思,當衆讓我下不來臺,還是不是兄弟,微信,校園送,現在的直播,能弄起來哪樣沒我們的功勞,他這是要卸磨殺驢啊!”
楊志成點上煙,看向肖明:“功勞確實有,但不多。”
肖明:“.....”
“你也覺得是我錯了?”肖明不可思議的看着楊志成,想笑又覺得氣憤難耐,“我他媽哪裏做錯了,忻楚在幹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把她拉出來,你們應該支持的啊,可他呢,明知道這件事的內情,還讓我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