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自己人

    天后做事,大概是沒有徵求別人意見的習慣的。就算有,也絕對不包括李餘這個咖位的。

    所以,李餘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白花花的小錢錢棄他而去。

    “哼!我上班去了!”

    胡亂地施了個禮,李餘氣鼓鼓地扭頭就走。

    道不同不相爲謀,不給錢我就不和你說話!

    看李餘如此大膽,武三思不禁大爲驚訝:“姑母,這李餘是不是有點太放肆了?”

    天后大笑:“小孩子嘛,有什麼想法都擱到臉上了。你去哄哄他,分潤些錢給他也就是了。”

    “哈哈,姑母說的極是。”武三思也跟着笑了兩聲,“小孩嘛,好哄!要不,侄兒現在就去?”

    “嗯,去吧。”

    我只是隨口客氣一下,您不會真的要我去哄小孩玩吧?

    武三思面露不捨,一步三回頭:“姑母,侄兒許久沒見您,還想跟您多說會兒話呢?”

    天后看了看他,點點頭:“也好。朕已多年沒回長安,你就陪朕再坐會兒說說長安的變化。而且,現在你去,李餘隻怕不會給你好臉色,還是婉兒去好些。”

    聽天后這麼說,武三思的心裏頓時就像開了個醋廠一樣,滿是酸味。

    天后什麼時候這麼在意過別人的想法了,還是一個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外人?

    就算是他一直眼紅的堂兄武承嗣,只怕也沒這個待遇!

    唉,人和人終究還是不能比呀!

    獨吞的心思淡了,武三思的腦子也好使多了,見上官婉兒就要出去找李餘,急忙過去:“婉兒……小娘子,煩請告知李餘,在下不過是暫時替他打點,一切都由他做主。”

    上官婉兒傲嬌的一扭頭:“誰會在意呀,就你還當回事兒!”說完,就扭啊扭啊地走了,扭的武三思心裏亂七八糟的。

    天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說道:“那是李餘的女人,你這個當長輩的就不要惦記了。”

    武三思趕緊低頭:“是,侄兒不敢惦記。”

    說是這麼說,但心裏是怎麼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老李家的人好像都不是很在乎這個,不是嗎?

    而上官婉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正在追李餘:“你個臭傢伙就不能慢點走嗎,那麼快乾嘛?”

    有時候,快不一定是好事。

    李餘現在很敏感,立刻就火了:“你敢說我快?是誰告訴你我快,是誰告訴你我不行的,還在天后那裏大肆宣揚?”

    “好了,不生氣了,李餘李公子最厲害最兇猛了,行了吧?”

    這男人啊,不論看起來多剛強,只要女人一發嗲保證立馬變成繞指柔。特別是對那種“很胸很胸”的女人,基本上毫無

    軟下來的李餘也知道,自己現在有點不是東西,柔聲說道:“對不起婉兒,我不該衝你發火。我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只是覺得不應該把財路白白讓給別人,只是覺得你一片赤誠卻得不到回報?”

    根本不等李餘說完,聰慧如上官婉兒就把李餘那點小心思說了個底掉。

    “呃……其實我也沒那麼矯情,就是覺得有點虧了。”

    李餘鬧了個大紅臉,卻還是死鴨子嘴硬。

    “你個傻子喲!”上官婉兒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李餘的腦袋,“你以爲誰都能被天后罵?誰都能被她老人家勒令讀書?這份殊榮,等閒人根本想都不敢想!”

    被罵,被剝削,被催着加班,還是殊榮了?

    996是福報的古代版?

    勞資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還特喵地要受剝削?

    看李餘仍舊一副不服氣的死樣子,上官婉兒苦口婆心、諄諄善誘:“你和不熟悉的人說話,是不是很有禮貌,生怕得罪了他?但和親近的人是不是就不會顧慮那麼多?”

    此言甚是啊!

    遙想當年宿舍裏的那幾個逆子,天天都是沒大沒小的,一點孝心都沒有。但一見了導員,就都比孫子還懂禮貌。

    所以,天后罵我讓我讀書是疼我,拿我當自己人看待?

    “嗯嗯。”上官婉兒一個勁點頭,一副你終於開竅了的表情。

    “可我的小錢錢……”

    沒辦法,窮怕了,李餘還是放不下他的發財大計。

    “看你那點出息?你都是天后看重的人了,借武三思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吞了你的錢!”

    對啊,既然咱跟天后都是自己人,就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小錢錢了。心情大好的李餘,左右瞅了瞅,貼到上官婉兒耳邊一笑:“不,是咱們的錢。”

    “呀,你要死啊!這是宮裏,豈容你放肆?”李餘呼出的熱氣,哈得上官婉兒脖子癢癢的,臉紅紅的,似乎有過敏的徵兆。

    只可惜,天寒地凍的實在不適合進行身體檢查,否則定然要……

    “定然要怎樣?”

    正耳鬢廝磨、擦槍走火之際,忽然一張老臉湊到了二人中間,驚散了一對野鴛鴦。

    “臥槽!你特麼……”

    突然被打擾的李餘口吐芬芳,卻被上官婉兒一把拉住:“不可對太傅無禮!”

    太傅咋啦,太傅就能隨便打斷別人的好事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神出鬼沒的,很容易對別人的身心健康造成巨大且不可挽回的傷害?

    太傅倒是絲毫不介意李餘的無禮,退後一步,捋着白鬚呵呵一笑:“小公子說的對,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了。擱以前,誰要敢這麼對耶耶,耶耶我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還有這麼好脾氣的人?

    李餘仔細看了看這位太傅,滿臉褶子,鬚髮皆白,笑眯眯的,很慈祥的樣子。

    但能活到這歲數還能當太傅的,靠的絕對不是慈祥。要麼是年高德勳、名聲卓著的大儒,要麼就是老銀幣僞裝成的白蓮花。

    但大儒不會幹出這麼下作的事兒,所以必是老銀幣無疑。

    鑑定完畢的李餘,扯出一分笑容:“太傅您好,小子還要當值,就不陪您老人家聊了。回見了您吶!”拉着上官婉兒就要開溜。

    “小子!哪裏走?”

    別看老太傅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手勁卻不是一般的大,一把薅住李餘:“老夫正要尋你,你就自己撞上門了,此非守株待兔乎?”

    “你找我幹嘛?”

    李餘覺得似乎有些不妙,有被導員盯上的不祥之兆。

    “嘿嘿,老夫劉仁軌,奉太后之命指導公子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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