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吳知縣神色匆匆地趕回來,四下環顧了一圈沒發現異樣。
剛纔他聽到臥房這裏傳來聲音,唯恐有人闖入發現自己隱藏的祕密,便急忙往回趕。
檢查一番後發現沒有異樣,吳知縣這才鬆了口氣,離開臥房繼續去招待季老爺。
與此同時應封誥也鬆了口氣,方纔他與吳知縣僅僅一牆之隔。
這暗格裏頭沒什麼能藏身的地方,應封誥剛纔已經想好,萬一吳知縣進來,就一拳把他打暈再說。總之不能讓人看到自己的臉。
雖然原本想再找找神劍,但他有些擔心再發出聲音引來吳知縣,下回可不一定有這麼幸運了。所幸作罷,應封誥將賬本揣好,悄悄打開暗格開關,溜出了知縣府。
拿到賬本後的季大少爺十分欣喜,看着喜出望外的季大少爺,應封誥有些糾結要不要將季老爺的事告訴他。
(等離開之前,留一封信吧……)
最終應封誥還是沒能說出口,打算在拿到黃金劍重啓行程後,再送上一紙書信將此事告知大少爺。
告別季大少爺後,應封誥回了客棧,一進門就見危衡還沒入睡,坐在榻上等他。
“無清呢?”應封誥脫去外衫往榻上一倒,推了推危衡道:“往裏邊去點。”
“在睡。”危衡往裏頭挪了挪,很是自然地將人撈進懷裏。
應封誥長舒口氣,懶洋洋躺着:“有神劍的氣息嗎?”
“有一些。”
應封誥緩緩閤眼:“看來黃金劍是真傢伙了,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淘來的……”
次日一早,宋正便來咣咣敲門,應封誥睡眼朦朧披頭散髮地開了門。
“玉狐!唱賣會提前開場了。快走快走!”
應封誥打了個呵欠:“開就開唄,咱們在叫價前進場不就好了,急什麼。”
“虧你也算習武之人,怎能成天如此怠惰!危兄一個時辰前就起了,快起來,趕早不趕晚。”宋正頗有威嚴地一通說教。
自從得知應封誥就是玉狐後,宋正對他的態度就逐漸有了變化。用應封誥的話來說,就是:“孩子大了,不好騙了。”
被這麼一通攪和,應封誥的睡意也算是吵的無影無蹤。睡不下去,便也起了牀。
三人一行帶着請柬去了唱賣會,會場是個四層高的角樓,外部看來平平無奇。會場只有一個出入口,門口有兩個管事,來一一驗查來客的請柬。
順利進入會場後,才發現這角樓內別有洞天。奢華貴氣,裝潢擺飾皆是上品,華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嚯!好生氣派!”被大把大把價值不菲的東西環繞的應封誥有點興奮,很沒出息地左看右看。心下也暗暗感慨,這吳知縣貪污能力也是挺強的。
“無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爺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黃金劍到手我們立刻就走。”應封誥一本正經。
在宋正嘀咕着那就好背過身去後,應封誥掩嘴淺笑,這裏的東西不能碰,那會場外的東西就可以碰咯。
三人按照請柬上的座位號,來到第三層。
會場內的一層是用來展示賣品的,二層和三層是參加唱賣的客人的座位。每個桌上都放置個鈴鐺,只要叫價,便敲響鈴鐺。四層則對外不開放,也不知做什麼用的。
“應卿,那邊。”危衡突然拉住他,指指下方擺在一排展臺,其中一個蓋着紅布的位置。
應封誥探頭去瞧:“23號……是黃金劍嗎?”
“嗯。”危衡篤定點點頭。
到了時辰,唱賣會正式開幕。
或是金銀珠寶,或是靈器典籍,各式各樣的稀罕物件依次陳列。競價者層出不窮,氣氛很是熱鬧。
應封誥想到昨夜聽到的事,不由多看了幾眼非常積極叫價的幾人。
(他們會不會就是吳知縣買通的炒價人呢……)
很快便進行到23號賣品,紅布一掀開,一把金光閃閃的長劍展現在衆人眼前。
在燈火照耀下反射出極其耀眼的華光,司禮官報出五百兩的底價後,立刻就有人敲鈴加價五十兩。
“是黃金劍誒,玉狐我們也叫價吧。”宋正見短短几句話間已經有人加價到一百五十兩,不免有些急了。
(果然叫價最積極的還是那幾個人。)
應封誥點點頭:“我們加一百兩。”
金制小錘敲擊金鈴,清脆悅耳的聲響迴盪開來。宋正叫價一百兩。
原本競相叫價的那幾人一看是宋正一桌開了口,立刻就不再動作了。
正如昨夜吳知縣所說,他收買的人已經被告知,只要是他們三人喊價的東西都不再做手腳。
但那幾人不爭,還有其他沒有被收買,真正想要黃金劍的人來搶。
短暫的沉默後,很快又有幾人相繼人敲鈴,加一百兩。
應封誥順着鈴鐺聲音看了過去,有兩個世家子弟,還有一個玄衣短髮的男人。一看身姿就知道是習武之人。
接連幾次叫價,直到價位飆升至一千七百兩,那兩個世家子弟都已經逐漸放棄。
可那短髮男人依舊不依不饒,一口氣叫上兩千兩。
這傢伙是什麼人?
應封誥眯起眼望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