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官情緒激昂地大聲喊着,座下衆人早早就放棄了競爭。
這黃金劍說得上珍貴,但也絕不是稀世罕見。哪怕當真用黃金再打造一把,也絕用不了三千兩。
見有兩方各不相讓,硬生生叫到兩千五百兩。衆人紛紛竊竊私語笑話他們冤大頭。
在座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的,不說閱寶無數,基本的眼光也缺不了。
應封誥也想不通這個理,對面那傢伙也太執着了!底價都翻了五倍了還硬要跟他們死磕。
對面那人到底有沒有眼光,這麼有錢倒是搶別的寶貝去啊!
宋正皺着眉頭叫價都有些猶豫了:“玉狐,已經兩千五百兩了。吳大人贈我們的本資只有三千兩。這麼叫下去,恐怕……”
“……事已至此,不能放手。繼續加!”應封誥心一橫。
沒錢?沒錢就再要他吳知縣的幾百兩又如何!反正都是來路不乾淨的東西。
金鈴聲響,司禮官大叫:“兩千六百兩!”
“狗日的!”短髮男人錘桌破口大罵,遠遠瞪着對面的一桌三人:“那孽種哪來的這麼多銀兩……”
短髮男人手中緊攥着一物,竟是那半副金翅面具。
原來跟應封誥他們搶黃金劍的,正是前幾日在樹林中帶人劫劍的六合門衆,短髮男人便是那日帶着面具的堂主。
他們正是爲回收黃金劍而來,結果正好跟應封誥他們撞上。早已打探過此唱賣會底細的堂主認定,他們三人拿不出買劍的錢。
原本以爲玉狐會夜半來偷,但他們白白守株待兔了一夜,沒想到居然在會場內見到了三人。
六合門不知吳知縣的協助,不斷叫高價也是爲了探探他們三人的底線。
但眼看已經叫到兩千六百兩,他們此行最多也就能拿出三千五百兩。
但看應封誥他們仍舊沒有放手的跡象,讓堂主懷疑對方手裏的籌碼深不可測,再叫價也沒有那麼幹脆了。
“他們猶豫了,好機會,再加。”應封誥眼前一亮。
宋正茫然:“對方還沒叫我們就要加嗎?是不是太急了。”
“哎呀你不懂,這時候我們先叫,主動權就回到我們手上了。快快,敲鈴鐺啊。”應封誥催促。
“什麼?!”堂主震驚,自己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居然連續二次加價,而且仍然是一唱一百兩。他們到底還能拿出多少?!
這一出二連唱,讓本就摸不透三人底線的堂主再度陷入迷茫。
許久,咬咬牙,堂主再叫五十兩。
“看,他們主動降低了籌碼。我們贏了。”應封誥面露微笑端茶淺抿。
宋正說:“可是我們拿不出更多了。”
“不要緊,我相信吳大人會幫我們付清的。”應封誥笑了笑,趁機敲那貪官一筆一舉兩得。
“三千三百兩!已經加到了三千三百兩,還有人要繼續唱價嗎!”
堂主將座椅扶手握得咯咯作響,站起身一甩袖,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離座退場,他放棄跟應封誥他們競價。
最終應封誥三人以三千三百兩整將黃金劍收入囊中。
後續的賣品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三人便提前離場,在交易處取了劍。付賬時卻連那三千兩也沒交出,而是交代道買劍錢已經轉交給吳知縣,叫他們去找吳知縣要。
唱賣會早就收到吳知縣的通知,要儘量對宋正他們放行,再一聽這番話。只當是吳大人包下了他們三人的花銷,便客客氣氣地將他們送出了會場。
“三千兩誒,要不要去找個酒館慶祝一下?”應封誥晃着手中的銀票。
宋正義正言辭道:“怎能擅用他人之財,過會兒都要還給吳大人的。”
“唉人家吳知縣都說是送給我們的,花點也無所謂。你不用我用,走危衡,去喫一頓滿漢全席。”應封誥把銀票往兜裏一塞,拉着危衡就跑。
“你!玉狐!你站住!把錢還來!”宋正氣得跳腳。
當然最終應封誥還是沒有揮霍這三千兩,拿出其中的一部分作爲他替季大少爺辦事的報酬後。
剩餘的銀票連同一封記下應封誥潛入知縣府的所見所聞的書信,二者一併統統交給了季大少爺處置。
三人在客棧裏又歇了一夜後,即日起,便立即啓程趕往武林盟了。
至於季大少爺要如何處理吳知縣的罪行,以及如何面對自己老子的祕密,三人就對此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