崧城白月山常年氣候溫和,少有極夏冬雪,是個很適合居住的地方。
武林盟紮根此處,一是有宋家基底,二來也是爲這天然風水寶地宜於修身養性。
這段時間,玉狐的名號早已經隨着宋無清的仗義之行流傳江湖。武林盟外門弟子雖是頭一回見應封誥,一見是無清師兄帶來的人,也一下子就能猜到是玉狐本人。熱情的和他們打着招呼。
但武林盟內部也有對玉狐頗有微詞之人。
比如眼前擋在他們三人面前的青年,武林盟內門二弟子,宋建。
“江湖小賊,冷麪修羅,不知二位來我武林盟有何貴幹。”
宋正抱拳道:“無和師兄!他們是來參加論劍大會的。”
“呵,論劍大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
宋正抿脣道:“無和師兄,論劍大會本就是歡迎各路熱衷武學的人士齊聚一堂和諧交流,從來沒有對身份還有要求一說啊。”
“無清,你的劍叫什麼名,可還記得?”宋建雙手抱胸。
“當然記得!名喚義心。”宋正不假思索道。
宋建輕笑:“義心,俠義之心。這兩人一個偷盜之賊,一個嗜殺成性,哪個配得上俠義二字?”
見應封誥二人毫無反應,宋建皺了皺眉,略微提了提嗓音:“無清,你出山歷練,在江湖上所行之事我無可過問。但進了武林盟,就要謹遵武林盟的規矩。這二人,沒資格參加論劍大會!”
“無和師兄!可他們……”宋正正欲解釋,卻被宋建打斷。
“無清啊,你向來最是心軟,容易受騙,玉狐奸詐狡猾,你一時被矇騙也情有可原。但再執迷不悟下去,可就是要與宵小鼠輩同流合污之爲了。”宋建長嘆口氣,語重心長。
宋正一時語塞,說不上話來,但也沒有贊同師兄的話,只是低着頭不吭聲。
而後面被罵的兩位正主,在宋建教訓小師弟時,倆人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悄悄話。
“危衡聽到沒有,你的江湖名號叫冷麪劍修羅,哈哈哈哈哈……這也太難聽了。真虧他們能那麼認真的說出來這個詞不笑場。”
“我不叫那個…修羅。”被嘲笑的危衡表示了不爽。
應封誥變本加厲咯咯笑個不停:“江湖名號那可由不得你,誰叫你冷冰冰的,給人印象那麼不好。看看小爺多有先見之明,提前給自己取了好聽的名字。”
“……玉狐一稱,也不如應卿名諱好聽。”危衡脣線緊抿,眼睛微微眯起盯着他。
“嗯。”危衡點點頭,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二位無緣論劍大會,請回吧。”宋建教訓完小師弟,將矛頭轉向那兩個說悄悄話的。
居然在自己面前還交頭接耳,完全沒把自己這二弟子放在眼裏!真是囂張!
完全誤解了的宋建氣到語氣也不那麼客氣了,開口就下了逐客令。
這應封誥能乖乖聽話嗎,被人罵到頭上了又怎麼能忍,當然是要還回去。
應封誥也有模有樣地拱了拱手笑呵呵道:“呃,宋建兄啊,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小爺爲何不能參加論劍大會啊?”
“我們不熟,不要擅自稱兄道弟套近乎。”宋建皺着眉頭,瞥了眼他輕哼一聲道:“武林盟不歡迎偷雞摸狗之人,僅此而已。”
應封誥一挑眉:“偷雞摸狗一說又是從何而來呢?”
宋建輕蔑一笑:“裝模作樣,你這小賊的罪行江湖上廣爲流傳,還要勞煩在下給你一一列舉嗎?”
“哦~廣爲流傳啊。”應封誥聳聳肩:“宋建兄莫非是一心修習,對外界認知只聽憑流言蜚語?江湖傳言虛虛實實,又哪能完全以此評判某人呢。”
“呵,強詞奪理。”宋建咬牙切齒。
“是不是強詞奪理,不如問問無清。小爺與他同行半月,可曾有過任何不軌之行?”應封誥說的底氣十足。
雖然這一路上他也偷過柳葉劍鞘和知縣賬本云云,但這些宋正都一無所知。在無清看來,應封誥雖然最終承認了自己就是玉狐,但自始至終行事正當,從未行竊,確實是和傳言不符。
“嗯?”宋建看向小師弟。
宋正看看二師兄,再看看應封誥理直氣壯的模樣,仔細一尋思,好像是這麼回事。
於是便點點頭幫口道:“確實,在下至今未曾見過玉狐行竊,也未曾見過危兄殺伐,可見江湖傳言並非可信。”
宋建原本也並非執意要趕人,只是看不慣一介小賊在武林盟內大搖大擺。但見小師弟也幫着那傢伙說話,再看玉狐一臉得意,欠欠的眼神中滿是“你看我就說吧。”的意味。
這讓宋建覺得不揍他兩拳就渾身難受。
“伶牙俐齒,欺我同門。無清過來。”宋建噌一聲拔劍相向。
應封誥皺皺眉,這人性子真急。一言不合就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