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之大唐 >第303章不過一草包耳
    .,無敵之大唐

    張柬之這個“大唐第一縣令”,轉眼間卻成了代州刺史,倒把武攸暨給弄糊塗了。

    代州雖然是一個下州,且是地處北地的苦寒之地,但不管怎麼說,下州也是州,一個下州的刺史可比縣令高了不少。

    別的不論,就其身上的官服就差別極大,最起碼代州刺史可以服緋,算是正式進入了準大佬的行列。

    武攸暨是當世人,因此無法預知未來的事情,若是換成趙無敵就不同了。

    這個張柬之在史書中可是一個鼎鼎大名的人,屬於典型的大器晚成,也是心志極堅不甘平庸之輩,在七十多的時候方纔進入朝堂之上,但卻在八旬左右幹出了一件震驚天下並影響了歷史進程的大事件,那就是神龍之變。

    他趁武后病重之際,糾集一批“胸有大志”者,率領部分羽林衛將士武力逼宮,強行挾持當時的太子李顯,斬殺了張氏兄弟及其黨羽,並逼迫武后遜位,將江山還給了李唐。

    而今因爲玄武門之變前夕的天變,歷史的車輪發生了變軌,人和事都有了些許的改變。

    張柬之也提前時來運轉,於舊年被提拔到代州刺史的位置上,步入了服緋的行列,比起原先的歷史,差不多提前了十年。

    張柬之是個勤政敬業的好官,無論是擔任縣令,還是出任代州刺史,始終都把民生放在首位。

    他來到代州以後,多方走訪,深入民間,實地調查升斗小民的疾苦,並興修水利,大興農桑,且上書朝堂,力呈其中的利害,爲代州之民減輕了賦稅。

    爲此,張柬之在代州的官聲極好,受到萬民的擁戴,對於一個上任不到一年的外鄉官員來說,已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成就。

    近日,北地普降大雪,給民間帶來了很大的不便,多有民房倒塌者,甚至因此而壓傷了人。

    張柬之沒有坐在刺史府中圍着火盆賞雪,也沒有聽手下官員的一面之詞,而是帶領輔官和衙役冒着鵝毛大雪,走遍了代州城中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還去了鄰近的鄉村,查看民間的災情,妥善安置災民,並從代州府庫中調撥物資進行救濟。

    也只因爲此,他並沒有在鳴號的第一時間趕到北城門。因爲張柬之認爲,城頭之上鳴號,那是軍方的事情,屬於沙吒忠義大將軍管轄的範圍,至於他來說還是災民重要。

    身在大唐官場,官與官交往中,最忌諱的就是越權。

    譬如如今的張柬之,他是代州刺史,是主抓民事的主官,頂着天也就是派出武侯抓捕盜匪和山賊,確保代州一方平安。

    至於行軍打仗,那是軍方的事情,即便是沒有沙吒忠義老將軍在此,還有折衝府的折衝都尉頂着,而他張柬之只要保證補給物資的供應就好,或者在敵人攻城緊急時徵調民夫配合大軍守城。

    因此,他雖然聽到了號角聲響起,也沒往心裏去,依然堅持走完最後一條街道,安撫了民衆以後,方纔姍姍來遲,見一見沙吒忠義。

    他所不管軍事,不過,若對城頭鳴號之事不管不問,未免也有點說不過去。

    誰料到卻在此見到了一位武氏子侄,倒是事前不曾想到的意料之外。

    張柬之出身士族,雖然在他來到這個世上之前,他們家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但生活的困頓並沒有磨去士族子弟骨子裏的那種氣節。

    也因此,張柬之所傳承的是正統的士族思想,那就是家族的利益高於君王,天下可以改朝換代,皇帝可以輪流做,但對女人當權卻從骨子裏反對。

    因武后的專權,將皇帝當作小兒般玩弄於股掌之間,想立就立,想廢就廢,好好的一個朝堂硬是給弄成了烏煙瘴氣。

    牝雞司晨,天下大不幸也,古來盡皆如此。

    不過,張柬之雖看不慣武后專權,但卻沒有一個勁地公然反對,而是將這份厭惡深深地隱藏在心底,默默地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常言道“愛屋及烏”,同樣的道理,恨屋也及烏,因對武后的不喜,從而導致張柬之對整個武氏一族都“另眼相看”,將之打入了“霍亂天下的國賊”行列。

    在張柬之以爲,不僅是牝雞司晨、企圖奪取李唐天下的武后,就是整個武氏一族,同樣都屬於要被消滅的對象。

    武攸暨也姓武,且是武氏一族的嫡系,在武氏中屬於和武后比較近的一支,因此,他也是張柬之極不歡喜的人。

    張柬之雖久在地方,但卻並不代表他就對朝堂中樞一無所知。一個人身在官場,要想能長久佔據一席之地,必然有着各種各樣的人脈關係。

    張柬之同樣不能免俗,他雖身在地方,但卻也有他的渠道和人脈,因此對朝堂之上的變化以及武氏一族的張揚跋扈,不說是瞭如指掌,可大體上也知道個差不多。

    根據他所掌握的信息來分析,可以看出來武氏一族的子侄,除了一個武三思以外,包括武承嗣在內大多都是浮華無能之輩,不過是靠武后的裙帶得享了榮華富貴,如何能入得了他張柬之的法眼

    面對一個草包,張柬之毫不掩飾地表露了鄙視之意,只不過在沙吒忠義的說和和提醒下,方纔稍作收斂,不鹹不淡地說道:“原來是朔方的有功之臣,老夫倒是失敬了”

    他嘴裏說着“失敬”,可臉上卻沒有一絲“敬”的表情,就連正眼都那樣看着武攸暨,只不過是眼角的餘光略微一掃,就算是和他打了個招呼。

    張柬之本是一個老謀深算、喜怒不形於色的老滑頭,可今日卻一反常態,將對武攸暨的看輕之意掛在臉上,的確是極爲不正常。

    沙吒忠義老將軍倒是猜出了些許,很明顯張柬之心中是極爲看不起武攸暨,把他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草包和飯桶,因此都懶得掩飾自己的喜好。

    這樣可不行啊

    沙吒忠義暗自着急,心道:“張老頭啊張老頭,你這個驢脾氣可不行,一個不慎,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的。

    武攸暨以前是不是草包不重要,關鍵是如今的身份大不同。要知道武攸暨可是朔方大捷的第二號功臣,又是奉秦大將軍之令前去神都朝見天后,獻上戰利品和戰俘突厥小可汗忽必利。

    嘿嘿,今時不同往日,屆時只要武攸暨在天后面前隨意說你幾句壞話,可想而知,張老頭,你特孃的特定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若武攸暨的心眼兒再小那麼一點,順便給你煽點風點把火什麼的,天后在高興頭上,還能不答應武攸暨這麼點要求

    只要天后大手一揮,將你交給來俊臣,你張老頭就是鐵打的骨頭,也能給你拆散了,再重新化成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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