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之大唐 >第416章自尋死路
    陽光下,高大巍峨的城樓如一尊遠古巨獸盤踞着,張開了血盆大口,衝裏裏外外的衆生髮出無聲的怒吼。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大日如金,陽光如雨,北風瑟瑟,吹得城門樓的大旗獵獵作響。

    馬槊如林,綻放出刺眼的寒光,逼得人們紛紛後退,繼而崩潰了,一個個直恨爺孃少生了七八隻腿腳,跑得那個快,連逃命的兔子都望塵莫及。

    不過,唐人好戰,也不畏戰,在生死存亡之際總有那麼幾個有血性的好漢子,面對寒光閃閃的利器,依然在堅持不退,用那挺直的脊樑骨撐起了升斗小民的一片天空。

    金吾衛的士卒們見人們紛紛逃竄,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留下一地的雞鴨魚和菜蔬等物,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笑着笑着,突然又發現不對勁,眼前的賤民們並沒有全部逃走,依然又那麼幾個人杵在哪裏,絲毫沒有逃走的跡象。

    一片狼藉的城門前,如同剛剛經歷了一戰大戰,雞鴨掙脫了束縛以後,怕打着翅膀四處亂竄,發出各種叫聲,彷彿在歡呼絕處逢生。

    那幾個漢子年紀都已不小,估摸着在家都是祖父輩的,此時站在城門前怒視着金吾衛,那手捏成了拳頭,連額角邊的青筋都鼓起老高,可見他們心的憤怒有那麼強烈!

    金吾衛的士卒們將幾人給圍在間,倒也沒有做出進一步行動。連那劉旅帥的“三”都喊出來了,可卻緊接着補了一個“慢”字。

    他剛剛不過是虛張聲勢,企圖以死亡威脅嚇唬嚇唬這些賤民,讓他們心生恐懼,從而服軟,可並非是真要大開殺戒。

    這可是天子腳下,又是神都的門戶定鼎門,身後是定鼎大街。每日裏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連四方前來朝拜的異邦使臣都從此地進入,可見此地的地位何其重要!

    誰敢在此地殺戮百姓,除非是瘋了,或是了無生趣、一心求死。

    本來以爲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賤民們,見到寒光閃閃的利器時會一鬨而散,可劉旅帥卻沒有料到其還真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傢伙,讓他不由得躊躇起來,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刀宰了肯定是不行,將他們給當作亂民抓起來,貌似也不妥。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民,即便是他們金吾衛抓人,最終也只能交給京兆尹處置。可京兆尹未必尿他們金吾衛,說不定一番拷問,將真相給問了出來,到時候他這個小小的旅帥可扛不住。

    劉旅帥看着天的紅日,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心裏煩得都要一日白頭了。

    他想不出妥善的處置辦法,可時間卻不等人。這定鼎門人來人往的,萬一遇到那位大人物由此經過……接下來,他都不敢想了。

    可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往往是怕什麼偏偏來什麼。

    這不,前方塵土飛揚,數十騎戰馬簇擁着一輛碧油車極速而來。

    劉旅帥苦着臉,暗道一聲糟了!從那奔騰的戰馬、華美的碧油車,知道來人的身份不簡單,動動小指頭能讓他萬劫不復。

    馬如游龍,車輪滾滾,轉眼間已經到了城門前,將滿地的菜蔬踐踏如泥,連雞鴨都遭到了無妄之災,冤死了好些。

    劉旅帥在金吾衛待了多年,對神都的豪門和勳貴都有所瞭解,此時一看那碧油車的官幡……

    他跌跌撞撞地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臉貼在地面,不敢擡頭。

    劉旅帥心如死灰,面色黯然,自覺今日是出門沒燒香,走了黴運,在劫難逃了。

    他認出了那官幡,正是太平公主府的車駕,而今日的太平公主府,能坐在這樣一輛華美的碧油車的,除了公主本人還能有誰?

    太平公主聽到幼子病危,喚起了她心的母愛,不由得心急如焚,連夜動身趕回神都。可山路難行,到底耽誤了時辰,直到此時方纔趕到定鼎門前。

    她見車駕停住了,不由得眉頭一蹙,剛要質問,聽見金南一貼在車窗外小聲地稟報……

    此地,定鼎門外狼籍不堪,以老於世故的金南一,自然不難看出發生了何事。

    “這都什麼時候了,小郎君的病纔是最緊要的,公主哪有心思管這些小事!”女官李敏不滿地斥道。

    金南一一想也是,跟自家小郎君起來,些許賤民受點委屈,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大事。大唐疆域萬里,生民千萬,不平事時時刻刻都在演,公主哪裏管的過來?

    他正要命令啓程,卻聽到太平公主吩咐道:“慢,留下幾個侍衛,持本宮的名帖將這些人交給京兆府,着京兆尹好生審理,給他們一個公道,也算是給吾兒行個功德吧……”

    金南一不敢怠慢,立馬喚過幾名侍衛吩咐一聲,然後車駕啓程,快速進入定鼎門內,朝公主府疾馳而去。

    尚善坊,太平公主府,聽雨軒。

    門窗禁閉,簾櫳厚重。

    室內很寬敞,除了幾樣古色古香的傢什之外,並沒有過多的陳設。

    此時,室內能有十多人在忙忙碌碌,一個個面色沉重,不敢語言,連走路的腳步都放得很輕。

    這些人有白鬍子的醫者,沒有鬍子的內侍,更多的是僕婦和侍女,除此以外,還有三個孩子。

    一個不滿週歲的小兒蜷縮在牀榻,身蓋着薄被,小臉紅撲撲的,蹙着臉,不是發出哼哼聲,顯得很痛苦。

    牀榻邊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三四歲模樣的孩子,看着病的小兒,臉有戚色,讓人不忍。

    女童大眼噙着淚,鼻翼不停抽動,但卻強忍着不哭,不時地用乾淨的帛布替小兒輕輕拭去額頭的汗水。

    而男童卻一臉地黯然和不捨,兩手抓着小兒的一隻小手,輕輕地摩挲,口還在念叨着:“弟弟,你一定要堅持住,阿孃要回來了,到時候大兄帶你去看魚,給你抓蝴蝶……”

    這是太平公主和薛駙馬的二子二女的三個,躺在牀榻的小兒是幼子崇訓,另外兩個分別是四歲的長子崇胤和三歲的長女英娘,至於次女娥娘,相必是因爲年紀太小,乳孃不放心讓她在這裏。

    薛駙馬已故去,而公平公正又不在家,面對病危的幼弟,也真是難爲了兩個小小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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