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丞相所說,還沒有找到此偷盜之人,便無意中被二兒子龐雲龍找到了這本冊子,至於怎麼找到的,自然是不好說。
宣永帝氣頭上,他也不想知道怎麼來的,傳召太子進宮,將人狠狠的罵了一頓,關押了起來。
宣永帝要嚴查此事,將此事交給攝政王去辦。
聖旨送到了攝政王府,攝政王府的人不敢怠慢,又送到了丞相府交給時簡。至於時簡忙得很,他正在趁着墨如夜休息的時候,教導木槿學習鞭法,爲了不影響墨如夜休息,帶着木槿在院子外面學習。
拿了聖旨時簡把聖旨插在腰間,揹着手,腰身筆直的看着木槿學,至於聖旨送與不送,全然不急。
時簡不急,木槿都急了,那可是聖旨。
一陣抽打下來,木槿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打不動了,但看看牆壁上畫的那條線,一次沒打到過,真是慚愧。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聯繫鞭法可以慢慢來,她晚上不睡覺也能練。
木槿站在一邊,緊握着鞭子,她的手心都是水泡,從來沒有這麼累過,但她甘之如飴。
只是……
木槿沒打本子和筆,臉紅紅的。
時簡蹙眉,這一會就不練了?
到底是郡主出身,喫不得一點苦。
時簡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負手而立站着。
木槿忍不住,走到時簡面前,她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師父,你不去送聖旨?
時簡看了一眼,說道:“聖旨是我的事,你不必管,你只管好好練,還有……我也不是你師父,我是奉命來教你鞭法的人,不配做你師父。”.七
木槿呆呆的,她沒說話,轉身繼續去練鞭法。
練了一個時辰,時簡說道:“可以了,回去休息,今日不要練了。”
木槿轉身看着時簡,擦擦汗,纔跟着時簡回到院子裏,木槿寫道:“我要去洗漱,先回去了。”
“……”
時簡不以爲然,只覺得木槿愛乾淨而已。
他們男子,別說練一會去換衣服,就是練一天也不會想去換洗。
誰知道木槿回了屋子裏就沒出來,時簡在屋外等,他是打算等墨如夜起來,他去送聖旨。
結果等到深夜,木槿也沒起來。
墨如夜今日還有事,深夜起來。
看到時簡拿來聖旨看了一眼,先行離去。
龐嬌嬌睡醒了,她也睡不着了,索性起來想要透透氣。
出來沒看到木槿有一些奇怪。
“木槿睡了?”
龐嬌嬌知道,木槿平日裏是一定會等着她休息了,她纔會休息,但如果屋內有人,不提早告訴她,她必然在屋外站着,等她什麼時候起來了,告訴她她纔去歇着。
不然就是等白寇,白寇在木槿就在,兩人形影不離似的。
今也沒看到,龐嬌嬌有些奇怪,不會是偷偷去練鞭子了。
白寇猶豫了片刻說道:“人在屋子裏,進去一直沒出來,說是換洗的,我看她像是累到了。”
“累到了?”
龐嬌嬌不解。
“時簡……”
龐嬌嬌是知道時簡以後都不會擅自離開她左右了,她和王叔這種關係,以後她也是時簡的主子,時簡日後的日常,就是保護她纔對。
龐嬌嬌臉色不悅:“粗枝大葉。”
說完轉身去找木槿,敲了敲門:“木槿,在麼?”
木槿不迴應,平時她在就悄悄屋內的木板,一下是我在,兩下是進來。
今日沒有迴應,龐嬌嬌不放心,推了推門,門沒有鎖,她就進去了。
屋內還有燈火,龐嬌嬌進門就看到哭暈的木槿,一雙小手都是血泡。
龐嬌嬌心疼一下,轉身看向門外的時簡,時簡是在的,但女孩子的閨房他也不便進,於是便在外面站着。
感受到龐嬌嬌的目光,時簡纔看了一眼屋內。
龐嬌嬌不悅:“時簡,你先進來。”
時簡進門,看到木槿的小手都是血泡,頓時意外,這也太嫩了,纔多一會。
龐嬌嬌坐下:“王叔不是要你小心一些,別操之過急,你是忘了麼?”
龐嬌嬌說着,用白寇送來擰乾的毛巾給木槿擦了擦小臉,木槿哭的滿臉淚痕。
龐嬌嬌又命白寇去準備一些藥粉,她要給木槿上藥。
白寇離開時,木槿睜開了眼眸,看到屋內這麼多的人被嚇到,急忙起來擺了擺手,她跟龐嬌嬌說她沒事的,不用管她。
龐嬌嬌卻說:“這事沒完,等着吧。”
說完看向時簡:“今日起,你也不必留在我身邊了,讓你辦點事你都辦不好。”
時簡真是有苦難言,他到底做什麼了?
這下好了,爺回來繞不了他。
時簡知道多說無益,也不再多說,轉身去屋外守着。
木槿起身坐着,她想說清,手都是血泡。
龐嬌嬌等到白寇來了,開始給木槿上藥,上了藥,是比劃比劃不了,寫字寫不了,這可爲難了木槿了。
她擔心時簡被罰,乾脆她也不睡覺,走去門口等,她知道攝政王回來時簡好不了,她說不出,手也纏住了,就站在屋外等,總之不能讓時簡有事。
龐嬌嬌出了門看了一眼時簡,命白寇去準備一些藥材,她要導入藥膏,給木槿用。
白寇離去,龐嬌嬌就在院子裏看星星看月亮。
晚風和煦,木槿還是很喜歡的。
等了一會,墨如夜回來。
進門龐嬌嬌走了過去,就把時簡告了。
時簡自知在劫難逃,走去墨如夜的面前,跪下請罪。
墨如夜看着他:“自己去領罰,今日起不必再來丞相府。”
一聽這話,時簡還是意外的,這麼重?
領罰也就五十軍棍而已,可是不來丞相府了,那日後不是要再也不能留在主子身邊了?
時簡正想說什麼,木槿跑了過來,她擋住時簡,又看着自己綁成棍子的小手,她不懂,只是磨破了,不是挑開了就好,怎麼還能綁成這樣子。
木槿擋住時簡,又去看龐嬌嬌,她張了張嘴,想要龐嬌嬌放了時簡,她還想學鞭法,而且她手破了也不是時簡的錯,不能恩將仇報。
可乾着急龐嬌嬌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反而龐嬌嬌還說:“看來木槿很痛苦,根本就不想見到時簡,還是讓他再也不要來了。”
“不……”
一着急,木槿說話了!
院子裏的人,都看向木槿,也都驚呆了。
但唯獨龐嬌嬌,笑了,笑的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