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嚥下一口氣,好言相勸道:“娘娘,您想想,皇上最近可有什麼變化?”
白若煙無語地瞥着她:“誰知道?皇上自從去鳳棲宮那回後,便再也沒有來過未央宮,本宮連他的面都沒見過。”
話音一落,她忽然皺眉凝思片刻,斷定道:“原來如此——肯定是那淑貴妃狐媚惑主,嫉妒本宮得逞,便從中作梗!”
這書中的惡毒女配還真是煩人,但再怎樣也不過是個紙片人罷了,她堂堂一個現代人,有的是法子收拾她,豈能鬥不過那從小足不出戶的大小姐?
一個想法在白若煙腦海中盤旋。
“娘娘小聲些,五皇子還在偏殿睡着呢。”雪蘭大驚失色,唯恐隔牆有耳,勸道。
白若煙毫不在意,神色勢在必得,招了招手:“雪蘭,你過來。”
她忽然和藹起來,笑吟吟掏出帕子幫雪蘭擦去了額頭的血跡,耳語道:“本宮有件事讓你幫忙。”
鳳棲宮內仍是一片歲月靜好,絲毫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波濤洶涌。
周旖錦處理完公務,外面已全然入夜了。
幾盞燭臺將書房的一隅幽幽照着,她揉了揉微微發酸的肩膀,看着窗外撲簌簌的海棠樹發了會兒呆。
“娘娘?”魏璇獨自一人站在門外,看見裏面的燭光,輕輕叩了叩門。
周旖錦起身拉開門,濃重如墨的夜色和男子身上凜冽的清香一併撲面而來。
他今日來的匆忙,玥國邊境的戰事如箭在弦上,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更難的是在玥國幾股勢力中周旋奪勢。
接連幾日,他睡的都晚,往來傳信的飛鴿幾乎快要扇斷了翅膀。
可奪權之路向來是成王敗寇,一步行差踏錯,底下便是萬丈深淵。他自認不夠仁慈,一旦出手,定要一擊斃命,若此事能成,對他往後在玥國立足大有裨益,他也能早日擔負起重任,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
“進來吧。”周旖錦合上門,看着魏璇邁步進來,將書籍取出,站在高大的書架前。
他穿一身墨藍色直襟長袍,腰束銀色祥雲紋寬腰帶,掛了一塊古樸的玉佩。
魏璇入鳳棲宮的這些日子,說是庇護,其實滿宮都是她的人,他即便掩飾的再好,也有一星半點兒的線索落在她掌心。
尤其是最近幾日,他幾乎夜夜挑燈到半夜,只不這麼多時日過去,他動作卻極小心,她幾乎難以得知他到底在謀劃什麼,到了何種程度,又對她又有哪些隱瞞。
他表面上對自己效忠,那些信誓旦旦承諾的報答,究竟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魏璇如今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態度,他表面效忠的背後,是否又隱藏着不爲人知的深意?
乘着月光,周旖錦的目光順着魏璇擡起的胳膊一路往下滑,帶着些許打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