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美食料理課他都會幫忙洗菜、洗碗,然後認真又虔誠地喫上一大碗剛撈出來的麪條。
可今天,小紀同學一直在走神。
洗菜洗碗就不說了,他剛纔已經摔了梅宴老師三個盤子了。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紀同學今天連一碗麪都沒喫完。
要知道,按照以往小紀同學的食量,他不僅能喫完一大碗麪條,他還能喫一份飯後甜點並喝下一大杯奶茶。
課後,應驕問紀寒玉:“小紀同學,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紀寒玉沒有回答,他只看了她一眼,然後沉默地離開。
“……”
應驕在原地愣了一會。
“應驕同學~~”梅宴含笑走到應驕身邊,手搭在她肩上隨着她的視線一起看向紀寒玉離開的背影。
嘿、嘿、嘿……
梅宴覺得要有好戲看了,她收回視線,調笑道:“小應啊,聽說今天上午有人跟你表白?”
應驕不知道梅宴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而且她現在這笑真得很不符合她利落美人的形象,倒有點像嗑瓜子的村頭大嬸。
“梅宴老師,”應驕看着她,淡淡道:“你今天和麪的時候,水放多了吧。”
梅宴:?!
你怎麼知道?
平時你不是不看我怎麼做的嗎!
“我這不是……”梅宴心虛了一下,說:“我這還不是被紀寒玉同學掉盤子的聲音給嚇到了,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嘛,你可不能因爲這就懷疑我的專業!”說完,她立馬扯開話題,問:“話說,他今天怎麼了?看着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
她毫無心理負擔地把鍋甩給了紀寒玉。
應驕直接無情戳穿:“你加水的時候他沒洗碗。”
梅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不就是腦子裏不小心想了下你的八卦走了神而已,要不要這麼嚴格!她後面不是已經加面挽救了嗎?沒問題的!
“咳,咳咳!”梅宴收回手,假咳兩聲:“聽說你拒絕人家了?”
應驕斜眼看着她:“老師你想說什麼?”
“我……我沒想說什麼啊。”我就只是想打聽點一手大瓜而已!
梅宴看了看周圍,見沒人關注這邊,就小聲在應驕耳邊說:“應驕同學,能不能給老師小小的透露一下,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你放心,老師嘴很嚴的,保證不會告訴其他人!”
應驕:“……”
她看了梅宴一眼,說:“不能。”然後長腿一邁,走了。
“哎~應驕同學!應驕同學!!”
任由梅宴如何深情呼喚,應驕都沒回頭,甚至還越走越快。
“唉~”梅宴摸了摸下巴,假裝自己很滄桑的樣子:“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坦率。早點說開了在一起多好,我還能嗑嗑CP。這一對,肯定會很甜的!嘿嘿嘿~~~”
下午,地理分析課。
紀寒玉來得很晚,幾乎是快上課了他纔來到教室,讓應驕都沒機會找他搭話。
最後一節蟲族解析課。
解剖蟲族的時候需要兩兩分組,原本應驕是想找紀寒玉一組的,可這次他居然有了搭檔。
“老應,我們一組吧!”
破天荒的,以往只要他偷懶就會涼涼地看着他的應驕,這次居然什麼都沒說,三兩下就把蟲族給解剖完了。
“完了,老陸!”課後,祝星塵緊張兮兮地找到陸原:“老應她,她不對勁!”
“哦。”
陸原避開祝星塵還沒洗就想往自己身上搭的爪子,拿出手帕把自己的手擦乾。
被嫌棄的祝星塵只好一邊洗手,一邊說:“你都不知道,剛纔解剖蟲族的時候我給她留了五分之四的重要解剖部位,自己就開了一塊小小的小腿。結果你猜怎麼着?她居然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把留給她的那部分解剖完了!”
祝星塵關掉水,徵用了陸原的手帕,潦草地擦了擦,“你說,她剛纔沒動手,該不會是想留着以後報復我吧?會不會給我喫阮弈的糖?讓我解剖一整隻超大黑蟾蜍?把我……”
祝星塵越想越覺得驚恐,彷彿下一瞬應驕就會因爲他偷懶而將他咔嚓。
陸原安慰他:“你放心,應驕有仇當場就報了,不會留着過夜的。”
“你這麼說……也是。”祝星塵想了想,放心了:“可她剛剛很不對勁,她到底是怎麼了?”
陸原:“不是她怎麼了,而是他怎麼了。”
陸原看向應驕。
此時,她正攔下剛消完毒洗完手的紀寒玉,“小紀同學,一會要不要去料理教室喫飯?今天有……”
“不了。”
紀寒玉後退一步,“今晚我想去食堂喫。”
“好奇怪。”祝星塵走到應驕身旁,學着她剛纔錯愕的樣子看向外邊:“紀寒玉居然不想喫你做的飯?”
見涼涼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祝星塵立馬後跳一步,“沒關係的應驕,他不喫我喫!我想喫!走,我們一起去料理教室喫晚飯!”
應驕收回視線,又恢復了以往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去,我喝營養液。”
“別!別啊!”
祝星塵冒死拉住她:“求你了應驕,我想喫烤魚!”
“上次羣體探險,你們都喫烤魚了吧?就我沒有!!”祝星塵義正言辭地指責:“應驕,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可你呢?你居然連烤魚都不給我喫!你良心怎麼過得去!”
應驕想說自己沒有良心,但祝星塵說着說着居然給他自己整生氣了。
算了。
烤個魚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最終,祝星塵如願喫上了烤魚。
烤魚很好喫,祝星塵喜滋滋地吃了八條,而且還拍了照發到羣裏。
——我開機甲賊溜:應驕做的烤魚,超好喫的哦~~~
發完之後,他還賤兮兮地把羣裏沒喫到魚的人挨個@了個遍。
其實他只想告訴紀寒玉來着,但他深知藏木於林的道理,所以乾脆昭告天下。
然後他就順利拉到了一波仇恨。
祝星塵無視了其他人的羨慕嫉妒恨,樂顛顛地等着紀寒玉眼紅。
但他等啊等啊等,一直等到深夜都沒見紀寒玉在羣裏發言。
哼!
終究,祝星塵還是沒忍住,翻身起牀,去敲了紀寒玉宿舍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