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2章 墜落的童星2
    短短一句話,讓許危衡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身體也跟着下意識往後退開半步。

    但很快,他又止住了失態,垂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鐵青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的反應沒有出乎姚容預料:“我是認真的。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麼進來的。”

    姚容放下手裏那碗麪,從口袋裏取出一把鑰匙:“我是用你藏在地毯背面的鑰匙開的門。這個藏鑰匙的辦法,你還記得是誰教你的嗎?”

    許危衡猛地看向姚容,他當然記得。

    “你再仔細看看我的眼睛,嘴巴。”

    “還有我的證件,我和你拍的合照。”姚容將這兩樣隨身攜帶的東西取出來,保持着向前遞的姿勢,遞給許危衡。

    “如果你還是對我的身份有所存疑,我現在就打電話回去,拜託鄰居去我的房子裏找到結婚證和離婚證,當場拍給你看。”

    “……”許危衡沉默,許久才道,“不用。”

    不需要任何證件作爲證明。

    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覺得姚容眼熟了。

    因爲他的眉眼、嘴脣、臉龐輪廓,他生得最好的這幾個地方,全部都遺傳自她。

    這種由血脈締造的聯繫,騙不了人。

    但奇怪的是,對於她的出現,許危衡發現自己並沒有感到高興。

    他只是覺得有些荒唐。

    他曾經無數次期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出現,在他最期待她的時候,她一直缺席。可就在他被全網唾罵、狼狽不堪、希望躲起來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時候,她卻這麼突兀到來。

    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受了委屈,就想撲到媽媽懷裏號啕大哭,尋求安慰的孩子了。

    “來了就先坐會兒吧,我去洗漱。”

    丟下這句話,許危衡轉身走向浴室,將自己關在了裏面。

    姚容沒有去打擾他。

    這短短几天時間,在許危衡身上發生了太多事情。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也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接納她。

    浴室裏。

    許危衡兩隻手撐着洗漱臺。

    他第一次喝那麼多酒,酒醒後本來就難受,再加上姚容的出現,更讓他感到頭疼。

    許危衡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稍微平復情緒後,他抽出一張卸妝巾,正要往臉上抹去,才注意到自己臉上的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卸乾淨了。

    鏡子裏的他素面朝天,臉色青白,看上去不人不鬼。

    許危衡試着提了提脣角。

    卻發現自己笑起來真難看。

    比哭還難看。

    二十分鐘後,許危衡從浴室裏走出來。

    姚容叫住他:“給你煮瞭解酒湯。”

    不等許危衡出聲拒絕,姚容又補充道:“已經煮好了,你不喝那就浪費了。”

    許危衡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凳子,坐在了餐桌前。

    解酒湯是暖的,溫度剛好合適入口,許危衡端起解酒湯,湊到鼻尖聞了聞,有些酸,但口感還可以,並不難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解酒湯真的起了效果,纔剛喝完,許危衡的頭似乎沒那麼難受了。

    “你的早餐。”姚容又從廚房裏走出來,把其中一份早餐推到許危衡面前,“冰箱裏只剩麪條,所以做得比較簡單。”

    不過食材簡單是簡單了點,味道並不差。

    姚容對自己煮麪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

    許危衡沒吭聲,拿起筷子吃麪。

    他明明餓得胃都在抽搐,但是依舊沒什麼食慾,吃了幾口就有些咽不下去了,只好硬逼着自己吞下。

    剛喫到一半,門外突然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隨後,許危衡的經紀人怒氣衝衝殺了進來,興師問罪:“許危衡,我昨晚給你發了那麼多條信息,你爲什麼不回?”

    許危衡擰了擰眉:“有事?”

    “我給你安排了一項工作。”

    許危衡先是一愣,旋即起身,壓着怒意道:“你說過,只要我答應開直播道歉,就會放我半個月的假。”

    經紀人理直氣壯,語速快到任何人都插不進話。

    “讓你開直播道歉是爲你好,給你安排這項新工作也是爲你好。你去看看微博,看看網友對你的評論,自從你道歉之後,輿論明顯有所好轉。”

    “我給你接的這個新工作,是《娛樂新世界》的訪談。除了邀請你,他們還邀請了你爸、許意遠和陳導。”

    “《娛樂新世界》那邊給我透話了,說到時你爸、許意遠和陳導會在節目裏當場對你表示諒解。有了他們的原諒,你的名聲就差不多能洗白了。你還這麼年輕,以後有無數的路可以走,難道真想一輩子揹着這些罵名?”

    從頭到尾,經紀人都在打着“我是爲你好”的旗號。

    但這番話,也就能騙騙那些涉世未深的人。

    他會特意跑來許危衡的公寓,只是單純因爲《娛樂新世界》開出了高價。

    至於許危衡的死活?

    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逼着許危衡站在直播間道歉,就相當於是在逼着許危衡認下了所有的罵名。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經紀人低頭看了眼腕錶,伸手去拽許危衡,“你馬上換衣服跟我走,耽誤了時間,你可賠不起違約金。”

    但經紀人的手還沒碰到許危衡,就先被人截住了。

    姚容不知何時走到了許危衡身邊,擋在了他面前。

    “你剛纔說的那番話,只有一句我很贊同。他還那麼年輕,他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至於其他的,都是廢話。”

    許危衡眼眸微微睜大,盯着姚容的背影,聽着她爲他斥責經紀人。

    “《娛樂新世界》想要流量,你想要錢,許稷、許意遠和陳導想要好名聲。滿足你們想法的唯一前提,就是拿許危衡當墊腳石。你們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你爲什麼要逼着他去道歉,逼着他去承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你……”經紀人要瘋了,這到底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瘋女人,力氣這麼大,他用了十成力,還是掙脫不開鉗制,“放開我!”

    姚容滿足他的要求。

    她直接將經紀人拖到門口,抽走他包裏的鑰匙,膝蓋一踹他的大腿,隨後鬆手,經紀人狠狠栽在門外地板上,疼得倒抽一大口冷氣。

    眼看着姚容就要關上大門,經紀人厲聲喊道:“等等,要是許危衡不去參加《娛樂新世界》的錄製,他就要支付一大筆違約金。”

    姚容回頭去問許危衡:“你和《娛樂新世界》簽過合同了嗎?”

    許危衡神色複雜,搖了搖頭。

    “聽到了吧。”姚容低頭去看狼狽爬起來的經紀人,“誰籤的合同,當然是誰來負責支付違約金了。”

    經紀人臉色變了又變,跟《娛樂新世界》籤合同的人正是他。

    許危衡一向好拿捏,以前只要給許危衡安排工作,哪怕許危衡再不樂意,最後都還是乖乖遵照他說的去做。

    他眼饞《娛樂新世界》開出的價格,所以就當場代替許危衡簽了合同。

    現在聽姚容這麼一說,經紀人心裏霎時慌了:“許危衡敢違抗公司的安排?違抗公司的安排,他要付的違約金更多!”

    “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和《娛樂新世界》交代吧。”姚容微微一笑,“你要是想不到,我這裏倒是有個好主意。”

    “許稷在媒體面前,指控親生兒子毆打繼子,所有人都誇他幫理不幫親。但如果,許意遠也是許稷的親生兒子呢?”

    “讓婚生子成爲私生子的墊腳石,這個新聞的份量如何?”

    正好《娛樂新世界》也邀請了許稷和許意遠來當嘉賓不是嗎?

    要是《娛樂新世界》不打算做相關專題,那也沒關係。

    樓底下還蹲守六七個狗仔呢。

    與其想辦法把他們趕走,還不如直接禍水東引。

    姚容關上門,剛轉過身,就聽到了許危衡的問話:“……你剛剛說,許意遠是許稷的親生兒子?”

    “是。”姚容語氣肯定。

    她雖然沒有給許稷和許意遠做過親子鑑定,但這個結論並不難得出來。

    許稷就從沒有遮掩過什麼,連偏心都是明目張膽偏心。

    姚容知道許危衡在想些什麼,她走到他的面前,擡起手,試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頭髮:“所以不是你不夠好,才導致你爸疼愛許意遠遠勝於你。是他不配當你爸爸。”

    許危衡沒有躲開,他只是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沒有打過許意遠,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姚容點頭:“有些事情也許你真的做了,但我相信如果把整件事明明白白攤開來看,錯不在你身上。做錯了就該道歉,沒有做錯,那就去求公道,最重要的,是你要問心無愧。”

    許危衡抿了抿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向她保證:“錯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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