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傢伙,口氣別這麼大嘛!”
“沒想到啊,泰山之上還有個武皇巔峯?”
“你要替霸刀門餘孽強出頭?”
“也不是不行!”
“高手寂寞啊!本聖僧終於逮到個可堪一戰的對手。”
“來……”
那佝僂老者隨手一掌拍了過來。
雲淡風輕。
毫無煙火氣。
“呱噪!”
這……這是什麼功夫?
看似內勁全無。
暗中卻蘊藏着排山倒海之威力?
羅剎法王的臉色,驟然鉅變。
孃的,看走眼了。
急切間,他運足了全身內勁,雙掌齊出一擋。
“砰!”
宛若憑空一聲悶雷。
勁風過山崗,草木石頭漫天飛。
砸得底下仰望的軍兵、好手紛紛抱頭鼠竄。
羅剎法王跌落的速度,比來時快了十倍。
眼看就就要砸向地面,他閃電般的甩出烏金鞭子。
一纏一繞。
峭壁間的一棵碗口粗的麻柳樹被他連根拔起。
總算減緩了些下墜之之勢。
“噗通!”
老和尚徑直摔了個屁股蹲,連忙翻身而起。
太丟人了!
衆目睽睽啊!
可羅剎法王顧不得羞惱,他警惕地盯着山頂。
“哇!”
五臟沸騰,一股逆血噴薄而出。
“師父!”
“師祖!”
“聖僧?”
……
衆人一片慌亂,嚇得不輕。
一觸即分,才交手一招就受傷了?
羅剎法王戰慄的左手,放背後搖了搖。
示意沒事。
“感謝前輩手下留情!”
羅剎法王臉色慘然,恭敬地抱拳道。
“前輩是……武帝?”
“轟!”
遼軍衆高手一片譁然。
這世上,真有武帝?
長生天,要不要這般恐怖?
山頂上的玄衣老者仰首望天,長嘆道。
“武帝?”
“哈哈哈哈!”
“真到了武帝境,早就破開虛空跑了。”
“誰還留在這窮山溝一般的世界裏?”
“和尚,二分陰陽勁而已,你也敢在中原大開殺戒?”
“老夫三十年前,就凝練五分啦!”
“還不是一樣登天無望,哀哀等死?”
羅剎法王心頭震撼。
他當然知道一分陰陽勁,堪比一重天。
彼此的實力差距雲泥之別。
這位神祕高手,言語間的信息量太大了。
人家都凝練五分了,爲何沒衝開地橋?
直達武帝境?
這中間,還有什麼難以克服的難關?
另一方面的意思呢。
老夫的修爲比你強出無數倍。
三十年來,還苦修不輟。
你他孃的,在老夫跟前都不夠看。
還囂張個啥?
“前輩……”
好不容易碰到個比自己強的。
人家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羅剎法王的態度謙卑至極,他有太多的修煉困惑了。
玄衣老者一揮衣袖。
“修行路萬千,性命就一條。”
“且行且珍惜吧!”
“下次碰到個比老夫脾氣暴躁的,呵呵……”
身影一閃,渺渺無蹤。
山頂上空空如也。
就像從沒出現過這麼個人死得多。
羅剎法王這才渾身一軟,坐倒在地。
他感覺整個人就像虛脫一樣。
好懸呀!
其他人修爲太低,根本感受不到,那老者如山似嶽般的壓力。
“師父!”
第六弟子惶惶不安地上前請示。
“咱們……還要不要打開密道入口?”
羅剎法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傢伙。
蠢貨!
你難道看不出?
霸刀門餘孽被人護着麼?
要是那老傢伙早點出現。
本聖僧連泰山都不敢上。
大軍?
再多的世俗兵力,對這種恐怖存在又能構成什麼威脅?
無非不過是送死而已。
一定意義上說,人家已經超脫了。
至少在武力上,足以傲視天下。
“甭廢話!”
羅剎法王低喝道。
“扶着爲師,咱們撤!”
啥?
六、七兩位初期武皇驚駭不已。
師父走路都不行了?
一衆人再也不敢廢話,驚慌失措地下了山。
“師父,您的傷……”
“不要緊吧?”
“無妨,人家手下留情了,爲師修養幾天就好。”
“那……師父,咱們還去燕子塢麼?”
羅剎法王坐在一架滑竿上,被人擡着走。
聞聽兩個笨蛋弟子胡說八道,他氣得差點跌下來。
“去個屁呀?四個中期武皇全部戰死了!”
“你倆不想活了早點說,老夫送你們上路,哼!”
“再惹出某個老怪物來,咱們聖山……可以除名了!”
鬼知道,這天下怎麼還有那等人物存在?
恐怕張至玄、素音天跟望月老尼姑也不知道吧?
咱們還自稱什麼天下四絕,志得意滿。
殊不知,某些個老怪物卻躲在暗處偷笑着看耍子。
咱們,就是四隻上躥下跳的猴啊!
中原形勝之地,藏龍臥虎不知凡幾。
別說去挑釁燕子塢了。
本聖僧現在就想拍拍屁股回草原。
算了,跟遼皇約定在先,暫時還走不了。
老衲守在軍營,不亂動不主動招惹人,總行了吧?
孃的,真憋屈!
這一趟,虧大發了!
南天門外,萬丈懸崖之上。
一隻只金絲猴靈活的攀援來去,如履平地。
四隻特別高大的猿猴擡着個血肉模糊的人。
在一隻渾身白毛的猴王帶領下,行動如飛。
它們竄到半巖間停住了腳步。
此處,一棵千年古松遒勁蒼翠,枝丫在雲霧間舒展搖曳。
玄衣老者橫臥在樹杈上,宛若睡着了一般。
“吱吱吱!”
猴王雙手捧着個黃皮葫蘆遞過去。
老者眼皮掀開一條縫,伸手撈過去張嘴就喝。
“嗯?”
“白毛,今兒挺大方啊?”
“珍藏五十年的猴兒酒,你都捨得拿出來?”
“別忙活了,這種廢物,救之何用?”
白毛猴王頓時雙爪揮舞,嘴裏吱吱亂叫。
老者不屑地撇撇嘴。
“可拉倒吧!”
“就因爲你們這羣猢猻,長期偷喫些霸刀門的供果。”
“就要做做好事?要報恩?”
“我呸!”
“老夫跟他們,有毛的關係呀?”
“不救!”
“吱吱吱!”
白毛猴王氣的不行,摘下松果就砸。
彷彿一點都不畏懼對方。
“吱吱吱……吱吱吱吱!”
老者被煩得不行,無奈地站起身來。
只見他摸出幾根銀針,隨手往傷者身上看似胡亂地紮了一通。
頃刻間,收針完事。